听到霍超自作聪明的来这么一句,我们都会意地笑了起来。给力文学网她冲我们一瞪眼,我们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这女人不能招惹,他们肯定跟我一个心思。我说走吧,这样打打闹闹的像什么话,出了事就不可收拾了。
霍超点头道:“好了,不闹了,走吧。”
这一路上总是有血腥气,经常出现一些怪模怪样的虫子在血滩上吸血。才走了没多远,前面地上忽然有很多没见过的奇怪虫子拦着,它们花花绿绿的,身上还长着棘刺,每一只虫子约莫是红蚂蚁那么大,正朝着更靠前的方向拥挤过去。
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气味,吴敌说:“这血洒一路的,前面肯定有死人!”
霍超说:“这是蚁蛊,敌哥说的没错,不过不一定是死人,也许是有什么动物死了,蚁蛊是被血腥气吸引,正在觅食。”
到处都是虫子,这路是没法走了,我问:“你有办法驱散它们吗?”
霍超笑道:“当然有。”她直接走过去,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那些虫子居然都朝两边退散,我们赶紧跟上,东海都快赶到她前面去了。她赶紧提醒:“别急,这种小虫子的腿哪有人快,要顺着它们的速度,不然你陷入包围圈,我可救不了你。”
东海吓得赶紧缩了回来。
等这些虫子都被她驱散后,我们往前多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围满了虫子。霍超过去站了一会儿,那些虫子跑掉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舍不得走。这时候我才看出地上是半截尸体,而且看样子,还是个男人。
由于尸体被虫子啃得面目全非,所以我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这种虫子太可怕,啃得尸体连血色的骨头都露出来了,上半身还缺了一只手,总之分不清哪些是暴力造成的,哪些是虫子吃掉的。
我感到有些恶心,可眼睛就是离不开,东海忽然骂起来:“我****个亲娘,这他妈到底是谁写的字?”
我猜着又是和之前一样的血字,好奇地朝洞壁上看过去,发现果真是。
“我会将你变成不是人。”
我笑骂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句话都写不好,还他妈装恶鬼!读起来真是狗屁不通。”
眼镜说:“你就当他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文法独特嘛,能看懂就要得。”
这里虫子多,我们不敢逗留,继续往前面走,估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地上应该就只剩下半具雪白的骷髅了。
吴敌小声说:“看尸体的成色,死亡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我们要加快步伐,争取和猪老板的人遭遇上,他们队伍里可能有蛊女,但沙玛沙依的蛊术比不上我们阿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被动、不中招。”
我们点头,东海说:“老吴,这就‘我们’上了?”霍超听了笑得花枝乱颤。
说笑归说笑,我们脚下一刻不敢停,这种体验真是奇妙,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插科打诨,表面上没轻没重的,心里却担心得要死。我知道,这都是因为霍超,我们怕她却又需要她,所有的一切都围着她转,甚至谈笑之间都有哄着她开心的意思。包括我也是,虽然我不去刻意营造和谐的气氛,但也是掂着量着,生怕做错了什么招来报复,这其实也是讨好她的一种方式。
所以说任性的女人不好相处,就是这个道理。她未必有坏心眼,但很爱耍小性子,甚至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在我眼里,这就是她霍超。
前面转角处忽然有人说话,我们心里一紧,彼此看了一眼,赶紧偷摸着靠拢,听得更清楚一些。只听一个男的说:“阿诗玛,我要回去了,你是蛊女,有你的责任和守护,我也是一样。”
我猛吃了一惊,这口吻,好像真的是哈布都在说话,他还喊出了阿诗玛的名字。
有个女的说:“哈布都,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如果你不能留下来,我也不能陪你走,云南是我的家,我的守护。”
我估计这人就是那个阿诗玛了,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霍超的那股子呛味,云南味道十足,最奇怪的是,她也喊出了哈布都的名字。
疑似哈布都的男人又说:“我们罗布人宝藏守护者因为生存环境恶化很严重,已经不能自产自足了,所以我受长老们的嘱托,从小学汉语,出来当兵是为了好好学习沟通,兵当完了,我还要去北方学习融入社会,并成为族人和这个大社会的桥梁,可以交换生存必需品。我想带你走,可那样是害了你,只能辜负你了。”
我猛地往转角冲过去,果然看见了哈布都,我喊他,他却像没听见一样。阿诗玛说:“你想学蛊术吗?我教你一些放蛊和种蛊的巫术吧。”我更加迷惑了,这个阿诗玛除了衣着不同之外,居然和霍超长一个样。
哈布都疑惑地问:“彝人蛊术,那不是传女不传男的吗,去年吉乃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你阿妈给逼走的嘞,怕是已经被金蚕蛊害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阿诗玛似乎也有点难过,勉强笑着说:“那我不传你核心的蛊术,就教你续命蛊吧,可以让你给自己种蛊,变得很长寿哦。你放心,续命蛊不能反噬蛊主的,这是一种对人体有益的益生蛊,只会和人体共生,从而达到养生的效果。”
哈布都说:“听起来倒是不错。”
吴敌忽然冲了出去,但他刚过去,哈布都和阿诗玛就都不见了。我心里一跳,他忽然像发羊癫疯似的,掏出阿诗玛香烟扔在地上,用脚一直猛踹,直到踹了个稀巴烂。
东海说:“老吴你怎么了,真可惜,阿诗玛是停产的老牌子,存放了这么久,那味道更醇,是估计一根都能卖到一千的奢侈品烟了,你怎么就舍得给糟蹋了。”
我对烟草不是很熟悉,但吴敌的举动我却很不理解,与其说他是吃醋了,倒像是中邪了。我何东海过去架着他,他这才平静下来,东海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地说:“你没病吧,也没发烧啊?”
吴敌一把推开我们,沉着脸说:“你他妈才发烧呢,神经病。”我有点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谁他妈神经病。
我看了霍超一眼,她似乎也感到很意外,到现在还是一副惊愕的表情。她的这个样子,似乎已经超出了人们对于新奇事件的反应了,准确地说,我觉得她心里藏着事。难道那个阿诗玛,就是霍超本人?可刚才阿诗玛和哈布都的对话怪怪的,我总觉得自己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但却又没个头绪。
我问东海:“阿诗玛香烟什么时候停产的?”
东海想了一下:“由于做生意要应酬,我对这方面关注了一下,那好像是06年的事吧,大概也有十年左右了。那个时候我们才几岁大呢,你问这个干嘛?”
我笑说没什么,就是看你说了有些好奇。但我心里却感到不可思议,停产近十年的牌子,要想保存完好,这得下多大的功夫?
我问吴敌:“你喜欢抽老牌子啊?我家里有几包大公鸡,还是梅生伯留下的好东西,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留着?”
老吴不耐烦地说:“大公鸡?你自己留着吧!从前是喜欢抽几根阿诗玛,现在嘛早就不喜欢了。”
我故意试探了一下,心里有了计较。烟肯定是霍超给他留下的,老吴自己没这个心力和时间去保存这么细致的东西,而且这是云南的牌子,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看来霍超对老吴用情还蛮深的,香烟容易发霉,最难长期保存下来,老吴喜欢的香烟牌子停产,她这样用心地存住了,就为了等老吴什么时候再回来,好看到她的心意。我想,吴敌这回肯定大大的感动了一把,不然时过境迁多少年了,今天也不会和她关系这么**。
但我还是感到很意外,刚才我看到了阿诗玛和哈布都,说明哈布都没死,他悄悄地跟着我们,来到了云南。但是阿诗玛为什么和霍超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们一冲出去,他们就消失了呢?
还有哈布都那句话也有疑点,他提了到了吉乃,并且说吉乃和阿诗玛有过一段情,可霍超说吉乃是她的哥哥,她和阿诗玛又像是双胞胎一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道这是不伦之恋?
最主要是吉乃已经隐居在新疆卡伦古哨那边有20年了,他如果和人谈过恋爱,并被逼走,那也就是20年前的事,也就是说,哈布都和阿诗玛的恋情,应该是发生在19年前。
我被自己的推算吓了一跳,如果刚才我看到的是19年前的事情,那么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们今天怎么会遭遇到?难道我们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穿越了时空?
我摔了一自己一耳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迷失在了幻境中,眼镜吃惊地问:“老大,你啷个回事嘛,吃饱了撑的自己打自己耳巴子?”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忍住差点呛出来的眼泪,只好说:“有只蚊子咬我的脸。这洞里太可怕,我一时反应过度,力用得猛了一点。”
眼镜信以为真,嘱咐我说:“这里面你要当心点喽,万一是蛊虫,那可就不好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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