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朝阳是你的叔叔,娘的弟弟,你不能这么说话。”这句话是赵星辰经常说的,不过效果甚微,但是即使再微,遇到这种情况她还是得说的。
“好了好了!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让孩子们自己处理便是,咱们先进屋再说。”舞儿一看赵星辰身上这换了的衣服,和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的媚意,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恐怕徐离硕本人的面他们今日是再也见不到了。
大人们进屋聊他们的去了,福儿却和李朝阳冷战了起来,谁让他害得她又遭到了娘的批评,这个账不能算在娘身上,只能算在李朝阳这个罪魁祸身上。
李朝阳跟在福儿的身后,找准了机会,凑到福儿身边说,“其实,我不想做你叔叔的,你叫我一声阳哥哥就行。”
“你不喜欢,确定?”福儿转过头向李朝阳确认。
“确定!”李朝阳重重的点点头,表示她的话比真金还要金。
“那好吧,我以后就叫你阳……”福儿故意拉长了音,看着李朝阳的眼光充满了期待,“叔叔吧!”
李朝阳的眼睛立刻由期待转成了无奈,“你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李朝阳吧!总比叫阳叔叔好些。”
福儿可不管李朝阳的心情,把自己的那点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去,“阳叔叔!阳叔叔”的叫个不停。
听的李朝阳真想向天长叹,前世你让我们相爱不能相守,今生你又把我们生错了辈分,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小康健在一边听着,也只有偷笑了份,他是看出来了,别看李朝阳平时看他就是一副像是看见了无知的孩子似的,一遇到二姐犯起了幼稚,那绝对只能跟着认栽了。
徐离山听着赵星辰述说了一些关于徐离硕在边境情况的只言片语,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咱们家今天可算是实实在在的双喜临门了,等安安回门的时候,得大办一场,请乡亲们过来热闹热闹才好,哈哈!”
车*一听,这又得花一次不小的钱,心里有些不快活,但是也没敢直接说出来,仅是撇了撇嘴罢了。
“爹说的是!这是该好好庆贺一下的!”赵星辰在村子待的这段时间,在背后非议她的村民也是不少的,有的还说她是攀附权贵,看中了徐离家达了才回来的,在背后离开的那几年不一定做出了什么事呢,也不知道跟了几个男人。
这些话让赵星辰听后着实不爽,倒是也懂是嫉妒之言,不与理会便是,现在正好有一个合适的正名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我们来帮忙!在家里闷的紧!我们也顺道沾沾喜气。”老婆婆回到村子里后搬到了李朝阳前世的家中,和李老伯成了邻居,并未和赵星辰生活在一起,平时两个老的打眼瞪小眼的,最喜欢的就是有热闹可以去凑,当然最好是喜事,丧事就不好玩了。
这请客的主意一定,与之而来的关于请客的各种问题也应运而生,徐离山是长辈,又算是这徐离氏的一家之主,说话自然有些分量,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前前后后的流程给敲定了,不过一听徐离山要请戏子进村子里来贺寿,车*彻底怒了,“都说戏子是下\贱的胚子,我们专请这样的人来做什么?倒不如多喝两瓶子的酒来的实在。”
说起戏子,这个词和车*当初还有过一段渊源,只是现在时过境迁,很少有人知道罢了,她的母亲其实就是戏子出身。
当是在临邑村有个富户,不管村子的道路艰难,愣是从外面弄进来了几个模样不错的戏子为家里贺寿,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村子里面会打扮的大姑娘小媳妇很少,基本都是成日素面朝天的,与这些戏子一比较,就成了天与地的差距,有想娶媳妇的,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戏子的身上,戏子见在村子里和庄稼汉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比天天陪人笑脸,四处奔波来的要抢,还真有人愿意下嫁的,这里面就包括了车*的娘。
而与车*的娘不错的戏子则是给那个富户做了二房,一山不容二虎,这富户家里的乱套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再加上戏子的宫斗系数是要比普通人家的村妇高的多的多,结果那富户原有的妻子就莫名其妙的故去了,扶了戏子做了正房,慢慢家族也开始败落,如今富户家的后代和村子里的普通人家相提并论,也已经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了。
可是车*的娘却并不算好过,默默忍受着村子里人的非议,没多大岁数就去了,而他爹则把她随意的给嫁了出去,导致她人未至中年就丧夫的命运,若不是遇到了徐离山,她的日子还定不知道会怎样呢,幸好渐渐的那最早的一批人都死差不多了,并未谈起她的出身,否则里正的夫人是戏子的女儿这点被传扬开来,着实是让她受不得的。
这也是当初在徐离硕传出死讯时,皇上追封了徐离山的妻为诰命夫人而未封她时,她一点都不难过的原因,在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自己是不配的,她身份低微,也就能对这个结果不抱怨,可是而今徐离山要请戏子,她真的怕他家会成为下一个富户,而自己则成为那个早亡的妻。
“这可不一样的,请戏子是调节气氛的,与喝酒完全是两码子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者那些戏子也不容易,谁不是娘生爹养的,哪有那么多的等级之分,不过是命不好,错投了人家,被生活逼的把子女卖了学艺的居多,都是可怜之人。”老婆婆的一生算是各个层次的生活都体验过了,早就对身份等级看的比较淡了,在权贵圈子不缺薄情寡义之人,而戏子也有深情衷心的,人和人的性子不同,不能一个棍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反正这条我是不同意!大硕他爹!你要是请戏子,我就不来参加这个喜宴!”车*算是心神乱了,连威胁的话都冲口说了出来。
这不是徐离山家的炕头上,徐离山能容忍她的坏脾气,这屋子里坐着的不仅有长辈同辈还有晚辈,要是让这些人看见了他堂堂一个里正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这传出去了岂不是丢了他的颜面,于是他仅当做车*说的是气话,连搭理都没有,直接和赵星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正好有出村子的人,我托他们把戏子一并给带回来。”
“爹决定就好!”赵星辰看着车*渐变黑的脸色,觉得心中大好,尽管这段时间车*并没有明着挑衅她,或者是刻意为难她,但是看向她的眼光总是有些怪怪的,让人觉得莫名的不舒服,现在能看着车*吃瘪,也是一项极快活的事。
“那行!天色不早了,明天该准备的东西很多,得有你忙碌的了,你和大硕好好休息,我们先走的!”徐离山商量完了,也知道夫妻重逢,小话肯定是特别多的,就准备起身离开。
其他人随行,老婆婆走时还冲着赵星辰暧昧的眨了眨眼,把赵星辰羞的红了脸,越觉得越活越小这句话颇为有道理。
他们一走,家里余下了两大两小,徐离硕的家当初仅有徐离硕和安安两个人,因此只建了两个屋子,徐离硕没回来的时候还是睡的开的,等徐离硕一回归,这屋子就有些紧张了。
“今天你们的爹回来了,所以从今日起你们得自己睡了,好不好?”赵星辰从孩子们的出生时起,就没有让他们单独的住过,哪怕在京城的时候,也是有下人在旁边打地铺陪着的,因而对于两个孩子单独睡会不会怕一事,她也不确定。
“好!”
“不好!”
两个孩子出现了两种说法,回答好的是福儿,不好的是小康健,一个男孩子家怕自己睡,这可让福儿好好鄙视了一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知道谁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为的?”
“那是等我长大的,现在小着呢!娘说是不?”小康健往赵星辰的腿上爬,让他娘抱抱他,赵星辰对于孩子一向是宽厚,不管自己的身体被徐离硕给折腾的有多疲惫,依然是对孩子们笑颜如花。
“那你和你二姐一起睡,这可不可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懂事了以后住在一起,在大家族的内宅里绝对是于理不合,不过她现在在的是乡村,贫苦的人家一晚上两代人挤在一起很多年的状况也是很常见的,更别提是还未成年的姐弟了。
“那娘呢?娘要去哪里睡?”小康健抱紧了赵星辰,觉得还是肉乎乎的娘抱起来最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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