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沉默已久,千婳闻言反而高兴了,要是如此她就更要修妖了。
“达到妖祖境,可是要花上几万年的岁月,你真的……”
千婳忽然张开眼睛,望向那声音的来源,果不出她所料,这人就是镜心尘,幽暗中千婳见他突然转身背对着自己。她不禁笑道,“想不到你知道这么多?早知如此,我何须劳心?”
注意到自己周身的崖币已泛起光彩,左手上的烛泪似受到了它们的感召泛着水光,千婳半抬起左手为自己的以后卜上了一卦。而后向着镜心尘的背影道,“半百生灵韵,百岁可经风,五百御强敌,九百化人形,千载逢天劫,五千结仙缘,八千诸界通,九千择根骨,万年与天恒。”
镜心尘一度想要回眸看看千婳,不知道千婳口中叨念着的一串话语,究竟作何解释。
千婳再观星象,又卜算了一次。如果姐姐教授自己的技艺不错,那么,她两次的卦象和这次的星象都昭示出一种很怪异的结果。
“我方才卜算两次,反观星象有异。与姐姐曾对我提起的星象运转不合。三次都显示出,万年之前,诸境动荡。导致妖之修为境界有所不同,我方才所念的那一串,是现在妖修炼的境界。卦象说,若是谁能按照你说的境界达成,才有鬼呢!”
这是千婳第一次认真地使用姐姐教授自己的本事,可也偏偏是逆着千妩的心意而为,不知道千妩该做何感想?
镜心尘叹息地看向他和千婳的周围,不安的心虚萦绕在他的心头,与此同时,千婳也出了一下神,没有反唇相讥?这哪是坏家伙、没骨头的性情?
千婳撇了撇嘴,反正自己的手腕也不疼了,心道一声:管他呢?我姐姐都没有异议,还是先聚灵要紧。
想罢,将所有的崖币都取了出来,在自己的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排满,既然镜心尘都说了是“难上加难”,她还不得做万全的准备?
千婳已然入定,站在她面前的人垂头一叹。千妩的声音在桑璃中响起:“如何?我看你还是死了循循善诱之心吧,想来现在的婳儿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吧?”
镜心尘站在那儿徒有不安的身影,忽地转身向千婳的腰间一伸手,千婳腰上的藤鞭就松开,一闪飞入了他的手中。
“这是做什么?”感知着镜心尘背对千婳,迎风而立于千婳的身前,千妩不解地问。
良久,镜心尘倦怠了似的说,“威逼利诱不得,不如此,还能如何?”
说完,他依旧是那副样子站在那儿,千妩也沉默了片刻,只是这片刻之后,她的声音忽然有力而且异常紧张。
“你明知道婳儿这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你接近婳儿,到底有什么图谋?”千妩发觉,刚刚在桑璃之中劝说自己的这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现在的千妩失去了本源的灵气,想要问卜出这人的根底实属不能,如此一来,千妩更是为千婳忧心。
然而,千妩更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暗暗地将千婳从体外吸入体内的灵气化为己用,保证千婳在不显妖灵猛增的同时,平衡两者,也不使灵气匮乏。
千妩随着千婳周转多处,渐渐通晓了千婳吸引妖兽的规律。
一则灵气不得大盛,过分盈满只会使灵气外溢,溢则散于空气之中,而经过转换从千婳体内流出去的灵气,就是让诸妖欣喜至发狂争夺的原因;二来灵气不能有亏,亏损殆尽则会现出她的本相,而这一点恰恰是尤为致命的,既暴露了众妖想争夺的东西,那时的千婳又无力自保。
千妩想,与其那样,还不如她来保管千婳转化后的灵气,将多出来的部分收于桑璃之中,以备妹妹不时之需。慢慢地,千妩觉得自己的想法过分简单。她的小丫头知晓了崖币的秘密,大量的使用其聚集灵气不是不行,只是她这个妹妹的修为没法跟自己比,反会弄巧成拙的!
感受着大量的灵气奔涌过来,千妩快速地分使这其中的大部分,可是那些来自周围的妖灵远比她想象的要多、来势要猛。怎奈千妩死时,元神被那只琥珀半妖拼了它的毕生修行封于桑璃中,想让桑璃多积蓄灵气,几番尝试都做不到。
万般无奈之下,千妩只得将多出来的灵气汇入墨丹青。
虽然同样是冒险,更有可能会在她的婳儿大成之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给她的妹妹招来杀身之祸。但是妹妹执拗,自己怕是劝不了她的,能拖一时算一时,说不定她的婳儿造化大,墨丹青还能帮上大忙呢!
天色未及卯时,只见东方既白,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镜心尘和千妩二人,却因为周围的骚乱而惊觉起来。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嘈杂的声音开始向千婳所在的这棵大树附近聚拢。
镜心尘若一座擎天的山,笔直地站了一夜,身姿因此而稍有改变,“带那笨女人走吧!这阵仗她怕是撑不起。”
千妩的幻影闪出桑璃之外,飘浮在半空,就听镜心尘这番言论。虚浮在千婳头顶,俯视着仍坐着不动的千婳,千妩观其体内有大量的妖灵四处乱窜,而那些汇聚在一起的灵气似乎和乱窜的妖灵大有不同。
按照常理而言,人修妖不该是这样的情景,清就是清、浊就是浊,汇入她身体中的浊气不知何故都被她化浊为清。观察了好一会儿千妩才向镜心尘道,“婳儿现在正在突破,不大适合移动,要是妖兽大举来犯,我想以你我现在的实力联手,应该可以熬到我家臭丫头结束此期。”
镜心尘闻言蓦然回眸,看向打坐的像个木雕似的千婳,扬起了嘴角,“她这么笨?能在几个时辰内,就完成凡妖聚灵的百年修炼?”
闻听镜心尘不可置信地反问,千妩也些许无奈地笑了,“在我们家婳儿身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打从我见她第一面开始,就已然明了这些。”
二人的话音尚在耳边回荡,地面的震感已使毫无防备的镜心尘身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