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的身躯,如同在冰窖之中,承受寒冰刺骨的折磨。
紫袍男子足足愣了数十个呼吸。
在这数十个呼吸内,他的脑袋,完全是空白的。
随即,才狠狠的揉了揉眼球,再次向前望去,似乎对之前自己所见,保持着浓浓的狐疑,不可置信。
他甚至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处在梦中。
眼前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假的。
这根本不可能!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然而。
当他神清目明,确认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且再次看去后,他的瞳孔呆了一下,随即便是以一种更为可怕的幅度,爆睁而开。
甚至,在那眼球上,血丝以一种夸张的速度浮现而出,急速蔓延。
到了最后,两颗眼球彻底变得鲜红。
他的身躯,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狠狠的一颤之下,便是如同一滩烂泥般堆在了地上。
那一切,都还在,看到的全部是真实。
这太恐怖了。
那可是雷神锤啊!云岚宗内,能够撼动此锤的稀少无比,十大首席之中,都没有几个。
而将此锤举起超越头顶的,一个没有!现在,苏浩做到了!双手举锤,伟岸如山!这柄锤到底有多可怕,几次尝试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能将其举过头顶,那苏浩的可怕,已达到让他望而生畏的地步。
此刻他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为何众人看待他的眼神,像是看着白痴一般奇怪。
原来,他真的很白痴。
他,杀苏浩?
开什么玩笑。
苏浩不杀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你,还想玩?”
在他惊骇欲绝下,苏浩那玩味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紫袍男子的耳中。
顿时,让得后者,身躯颤抖的幅度蓦然加剧,那般脸色,已经是达到了欲哭无泪的程度。
自己倒是有多脑残,才这么急不可耐的回来送死啊。
“我,我,我……我说开玩笑,你信吗?”
紫袍男子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盯着苏浩,卑微的说道。
这一幕,让得周围人心中鄙夷,甚至忍不住发出嗤笑之声,这么蹩脚的理由,你说可能信吗?
你自己信吗?
而苏浩,自然是不可能信!并且以实际行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紫袍男子……我,不信!“轰!”
随着一道雷鸣炸开,苏浩手中的紫色巨锤,便是果断干脆的砸了出去,而那紫袍男子的身躯,再次抛飞。
那般速度,比起第一次,还要快速不少,且众人望去,看到了大片的鲜血,在高空弥漫而开。
可以想象,那紫袍男子的凄惨,必然是达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即便那紫袍男子飞出去了很远,现场依旧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凄厉无边的惨嚎。
可惜,众人对他没有多少怜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苏浩爆发出最可怕的同时,他赶着来这里送死。
怪得了谁?
同时,在那不远处的两座对立的山峰上,金袍中年与银袍中年,隔着数十里的虚空,死死的盯住了此地。
正是宗主,战天雷,副宗主,洪天豪。
此刻,他们的脸色,皆是凝重到了极致,对苏浩的看法,再度改变。
他比起想象的还要恐怖!“此人,不为我所用,便绝对不能留!”
宗主目中森冷达到极致,苏浩已让他恐惧,假以时日,这云岚宗将无人可撼动。
他的潜力,比起那十大首席,甚至是第一首席,还要可怕的多得多!他是真正可以担得起那八个字的。
旷古绝今!盖世天骄!“还好,我早有安排,不然的话,这等天骄,岂能心甘情愿的屈居在我手下。”
副宗主则是暗暗冷笑。
苏浩,绝非池中之物,他未来将如大日,照耀整个中三天!纵然是去那北神宫之中,也当是位列前茅!可惜,已经吃下了他的丹药,体内种下了他的印记,即便是再可怕,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在他的掌控之下。
“很好,有了此人,我彻底掌控这云岚宗只是时间问题,甚至,待得他成长起来,可助我打破云岚宗的极限,冲入深处,甚至站在这北神域,乃至整个中三天的巅峰。”
“有这么一条可怕而忠诚的狗,我的未来,也将无限辉煌!”
想到这里,他的目中又是射出璀璨神光,带着无比激动,对苏浩的安排,怕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一次举动。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又是一变,目光眯起的同时,身形一闪,横跨数十里虚空,直接出现在那雷山之下。
同时,将苏浩的身躯,给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而对面,宗主战天雷也是同步落下,站在了那凌飞龙的身前,两人眼神对视,已经快速交谈了一切。
“凌少息怒,此人今日杀不了,若是他未曾展现这般可怕,那洪天豪也许还不会为了他,而与你撕破脸,现在,我怕他是寸步不让了。”
战天雷的声音,传入凌飞龙的脑海。
云岚宗,宗主一派,以凌家马首是瞻,而副宗主,则是有姬家撑腰。
两大家族,皆是那六大霸主之一,这也是宗主与副宗主,旗鼓相当的重要原因之一。
今日苏浩的可怕,彻底征服了云岚众人,副宗主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绝妙的棋子,在眼前报废。
纵然是撕破脸,也绝对要保下!苏浩已经有了这个价值!“那我所受的一切,便要咽下去吗?”
凌飞龙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苏浩的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在这外围,无论他什么时候来,都是横着走,都是众星捧月,再可怕的天骄,也要在他面前礼让三分。
苏浩所做,可以说是他这辈子遭遇到的最大耻辱。
这耻辱不血洗,他心不安,将成道靥!“自然不能!你所遭遇的一切,我都会让那小子加倍的还回来。”
宗主一笑,带着奸诈的味道,心中似乎已经计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