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但嵩山派这些高手出门在外只怕多有防备,晚上的警惕性一定比白天更高,所以夏想选择在白天动手。
劳德诺眼下本就不愿和嵩山派的人打交道,既然夏想主动请缨,他乐得轻松。很爽快就把招呼嵩山派众人的任务,交给了夏想。
“各位师叔师兄请喝茶,这是今年的紫阳毛尖,入口会有些苦,但回甘醇厚,齿颊留香。水温将好,请诸位品尝。”夏想笑容谄媚道。
这些人自山下上来,到现在一口水没喝,此刻见夏想端了茶水过来,哪管什么毛尖不毛尖,回甘不回甘,费彬和陆柏二人一口饮尽,丁勉比他们细致一些,小口细品,入喉确实有些苦,到胃里还有火辣、绞痛…“这茶有毒?”
苦是因为夏想放了从浪人那儿买来,除了用来杀死丁坚和施令威后,很久没再用过的,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一开口,就看见夏想在拔刀,因为嵩山派还有个弟子还没喝呢。
“小畜生你怎么敢…”砰,这位托塔手大太保,话还没说完,就头一歪气绝了。费彬和陆柏因为没开口,比他多活了一息,同样气绝。
另外两位嵩山弟子和费彬他们的死状差不多,和他们是前后脚的事。只有还未端起茶杯的这个,心口插了一把刀,从前胸直透后背。
“你…死定了…我爹是左…”夏想懒得听他废话,吸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内力,就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人都要死了,还放狠话,无聊不无聊。
夏想很快清理了现场。
神秘空间不能装活物,死尸是可以的。只是夏想觉得有点恶心,从没装过。但这次情况紧急,只能破例了。
之后,他把另外五具尸体从山崖丢了下去,只留了费彬的。然后转身回了正气堂,找到劳德诺道:“掌门师兄,嵩山派丁师叔请你过去叙话。”
正等人把陆大有叫过来的劳德诺吓了一跳,皱眉道:“因为何事?”
“商议给师父报仇的事。”夏想给了个他无法拒绝,起码是当着自己的面,无法拒绝的理由。
劳德诺缓缓点头。
跟在夏想身后,一路行至嵩山派歇息的屋苑,劳德诺发现门虚掩着,显然是等着他的到来。他轻扣两下门,推门而入。
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欲转身询问夏想,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用的剑招乃是嵩山派的千古人龙。“是你…昨晚的人…是你。吸星大法…你…你是…”
他说话的时候,夏想吸干了他的内力…嗯,比那个嵩山派弟子深厚一些。毕竟在华山气宗卧底十多年,不练气是不可能的。
夏想又一次成了搬尸工。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把费彬的尸体放到地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紫霞秘笈,塞到他怀里,露出秘笈一角,然后才带着劳德诺的尸体,丢到了悬崖下面。
他做完这些的时候,陆大有到了正气堂,却没见到劳德诺人,不禁有些奇怪。去灵堂的路上碰到夏想,便就问道:“夏师弟,你见到掌门师兄了吗?”
“你找他有事?”夏想好奇道。
陆大有回道:“是他找我,让我去正气堂,结果他人却不在正气堂。”
“哦,我之前见到,好像是嵩山派的人叫了掌门师兄过去叙话,你过去看看?”夏想想了想说道。
陆大有去了。
然后正和岳灵珊说悄悄话的夏想,就“惊闻”嵩山派费师叔身死的消息。没有人喜欢杀人,夏想也不喜欢。刚杀人的时候,夏想甚至想过,老天爷,我杀你一个人,就还你一个。这是曾是他在杀人后,会管鲍之交的部分缘由。只是可惜了,他身体有疾,一直未能兑现。
费彬死了,嵩山派其他人都不见了,代掌门劳德诺也不见了…呸,他不配做华山代掌门!一众华山弟子义愤填膺,只因他们在费彬身上发现了紫霞秘笈,而且扉页上写着,吾师左冷禅敬启,弟子劳德诺敬上的字样。
二师兄劳德诺,竟然是嵩山派弟子?
饶是以宁中则的坚强,身子也不禁颤了颤,对丈夫惨死的悲痛,对得意弟子的失望,对嵩山派险恶用心的愤怒,千头万绪,齐上心头,险些将她击垮。
好在她自小便心胸宽广坚韧,如万仞险峰伫立,很快定了定神道:“今日之事,不准宣扬出去。”
场中几名岳不群亲传弟子纷纷点头。
“师娘,那费师叔的尸体该如何处置?”令狐冲神色颓唐道。
费你妹师叔啊,人家都往你门里安插卧底了,还需要这么客气?夏想抢话道:“师娘,尸体我来处理吧。”
宁中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在一众弟子事事等着身心俱疲的她来做决定,夏想挺身而出的举动,很是突出。
“那就交给你吧。”宁中则一句话说完,却听门外有弟子叫嚷道:“不好了,恒山派弟子在山下被魔教的人抓了!”
魔教,难道是任我行?
宁中则脸色一沉,怒道:“你们几个,随我下山。”
被她点名的,是令狐冲、施带子、梁发和陶钧四人。岳灵珊也要跟着,被宁中则瞪了一眼,夏想安慰她道:“师姐,不用担心,我处理完尸体,就去助师娘一臂之力。”
岳灵珊想到他打赢劳德诺的剑法,终是点点头。
夏想处理尸体的方式简单粗暴,他叫上陆大有,把尸体抬到山崖,顺手就扔了下去。陆大有都吓懵了。
“发什么愣,没听到恒山弟子被抓了吗,还不快随我下山救人。”夏想拍了把陆大有的肩膀道。
陆大有忍不住道:“夏师弟,我们就这么把费…师叔的尸体扔下去,真,真的没问题吗?若是嵩山派追究起来…”
“人是他们门派的劳德诺杀的,他们向谁追究?”夏想头也不回道。
山下抓了恒山派弟子的,是三山五岳的草莽,他们不止抓了恒山派弟子,还将上华山的路团团围住。
除了他们,鲍大楚等人,则坐在不远处的酒肆,远远的看着山脚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