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侄女新分配的住处,就在临溪谷,虽比不上这处院落精致华美,但也算得上是宽敞。”
“如此,还要多谢三管事了!”
梦琴心顺手接过钥匙,看了眼沈飞瑶手中的牌匾,道:“我们先去安置一下?”
“也好!”
二人走了近两盏茶的时间才停在了一处偏僻木屋前,门前花草茂盛,虫鸟如林,微风吹来带了些许湿润气息,沈飞瑶抬眸望去,旁边就是一条潺潺溪水,确实合了临溪谷这个名称。
木屋内摆设物品简朴,同之前长老院落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沈飞瑶伸手一触,门框上就掉落一层灰屑。
“这得是积累了多久的陈年老灰啊!”
沈飞瑶神色难看的收回手,却不料梦琴心一个浮尘诀过去,房间转瞬干净如新。
“哇~”
“干娘,外面还有呢!”
话音才落,乌黑阵盘顿现于身前,繁杂晦涩法诀不停掐动,先是火花翻卷将丛生杂草烧了个一干二净,接下来土地翻动,黑红痕迹被新鲜土壤代替。
沈飞瑶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阵法还能这样使啊!
不过她也不能干看着不是,身形一跃而起,心悦楼牌匾稳妥挂于门前。
“干娘,其实这儿还不错!”
“还算清净,我们走吧!”
安置好住处后,二人马不停蹄,直奔目标而去。
“意轩阁,这就是大长老的院子啊!”
“干娘,我去敲门!”
扣扣声响,门内很快就有响应,大门被迅速拉开,露出一张震惊面孔。
“是你?!”
梦回煌明显对沈飞瑶印象深刻,毕竟是进学之日就滋事之人,虽是个小丫头,却敢直接赏梦回草巴掌,胆子倒十分大。
“回煌族兄好!”
“有何事?”
见到不远处的筑基修士,梦回煌目露疑惑之色,微微点头行礼。
“我与干娘有事求见大长老,烦请回煌族兄通报一声!”
“不知这位姑姑名讳?”
沈飞瑶正待回答,就听得房内发出惊呼声,让她不由自主就往里看了进去。
石青色素面锦袍,乌黑随意垂落于脑后,五官白皙,眉目俊秀,黑长睫羽下双眸轻阖,只是那么随意躺在躺椅上,却能让沈飞瑶不禁生出无限想法。
“回煌,快来帮忙,太阳要下山了!”
“好,这就来!”
说话者一身墨绿色平罗衣裙,半白发丝梳了个花冠,配了些翡翠首饰,倒是个雍容华贵的老态妇人。
“算了,我自己进去找他!”
梦琴心是个急性子,被这样晾在院门口自然是站不住的,脚步一迈就跨了进去,眼神复杂瞥了眼躺椅上男子,就往里走去。
“诶~姑姑不能进去!”
梦回煌见此一惊,立即就要上前去阻止,沈飞瑶赶紧上前解释。
“回煌族兄,我干娘是来找大长老商量事宜的!”
“那也不行!”
梦回煌油盐不进,灵力一动,脚步加快一步抵得上她三步,眼见就要追上了梦琴心步伐。
“让她进去吧,她是梦家五长老梦琴心!”
一旁老态妇人开了口,梦回煌微微诧异却还是十分听话的退了回来,弯腰曲背一把就将躺椅上的男子抱了起来,往房内走去。
却不想,就在沈飞瑶瞧过去的一刹那,黑长睫羽猛然睁开,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渊,明亮如辰,却又清澈淡然的眸子。
“他,有救吗?”
沈飞瑶自然知道,这就是梦琴煊,梦成轩那废人儿子;却不想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神态清醒,心智完好,在这般重创之下,还能这般淡然自若。
若是未伤之前,又该是怎样惊才绝艳之人啊!
二人身形不约而同就是一顿,最先转过身来的还是那老态妇人,神情既沉痛又复杂,可看到那小丫头真诚期待的眸子,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开了口。
“若有四阶上品经还丹,便可恢复!”
沈飞瑶虽不知如何炼丹,但四阶丹药制作过程必定十分繁杂,且不说它需要多少万年份的灵草,就是能够制作此丹药者必定是元婴医师。
要将这种种条件集齐,想必梦成轩也花费了大量精力吧,可十二年过去了还是如此,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
沈飞瑶想说些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再说下去,她现在不过炼气四层,就算真想·······
还是算了!
“小丫头,进来大厅坐着吧!”
“啊,好!”
老态妇人说罢,便同梦回煌转身走了,沈飞瑶踱步入内,随意坐下等候,而这一等就是半宿。
深夜一处宅院内,灯火摇曳,投射出一伏案绘符人影。而这时一道乌黑身影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房内传来隐约交谈声。
“梦琴心去了意轩阁,现在都还未出,事情怕是会生变!”
这是一道年轻却格外谦顺声线,话音才落下,案桌上符纸无声自燃,烧成灰烬。
伏案之人低叹了口气,执笔之手收回,垂眸道:“梦成轩头脑简单,被说动是迟早的事,既然她那么想要重开蓝月秘境,那就随了她的意好了!”
“我记得,梦琴心带来的那个义女,才炼气三层?”
“现今炼气四层了!”
“这就好,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什么!她想要夫君骸骨,就拿这个义女来换吧!”
“好!”
利落爽快答应声,玄色身影再次轻手轻脚出了门,而那伏案之人却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又继续未完成的绘符。
“干娘,您总算出来了?”
“怎么样,大长老答应了吗?”
见到那抹熟悉身影出现,沈飞瑶直接原地蹦了起来,赶紧凑上前去打探。
“你干娘我出手,自然是无往不利!”
“这么说,是成了?!”
沈飞瑶大喜,脸上止不住的笑,那模样比起天上掉馅饼都不遑多让。
“明日就会有消息了,走吧,我们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再说!”
“好!”
二人并肩而走,早已将白日里的变故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等着明日的好消息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