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位于荒芜沙漠的南侧荒漠,此处童山秃岭,寸草不生,飞鸟匿踪。每当盛夏,红日当空,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闪光,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又名“火焰山”。
跟重要的是,这“火焰山”中有一座活火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发,晃晃如同天威,带起惊雷阵阵,让众多的游人过客震惊莫名,而居住在这“火焰山”周围的凡人百姓,则是皆以为神迹,每当火山喷发,就会宰杀牛羊,前来祭拜山神。
如今,正是“火焰山”喷发的时节,迈入群山沟壑之中,江风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处烟尘滚滚的火山口,在不停的吞吐着滚滚的岩浆,流淌下来,火光遍地。
一些修行火属性武技或者功法的武者则是激流勇上,站在这无尽的熔浆之中修行,一呼一吸之间,便有一条条微微的火雾在他们的鼻子中喷出,宛若妖魔。
见到江风过来,当即,便有一位武者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狼狈的江风,说道:“你是什么?从那里来?这里是流沙帮的地盘,若是想要进入这火山之中修炼功法,磨练武技,就得交上一块中品灵石。否则,就给我滚!”
看着面前中年汉子凶恶的神情,以及手中的长刀,江风沉默了一会,不言不语,思忖了一番之后,说道:“一块中品灵石可以修炼多长时间?”
“哟,公子,还看不来是行家啊!一块中品灵石可以修炼三个时辰,至于三个时辰过后就得加时了,懂了吗?”
见到江风如此识时务,那中年汉子凶恶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却显得更加的狰狞和可怕,解释道。
“一块中品灵石,三个时辰,这可算的上是一趣÷阁好买卖啊!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底气开这么高的价格?”
江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不傻,一块中品灵石足以抵得上一千枚下品灵石,在这荒芜沙漠这样的荒芜之地,可谓算得上是高价了,这明显是打算将他当凯子宰啊,如何不怒。
“嗯。”
中年汉子目光对上江风的双眸,顿时一股寒意袭来,倒退了一步,咽了一口口水,闪过一抹忌惮之色,高手,至于多大他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知道,此人他惹不起,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保持尊敬了。
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触怒到了一位强者,额头上冒出滴滴冷汗,连忙求饶道:“公子,不是我们开价高!而是在这火山熔岩之中修炼,普通武者,若无辟火符篆,必定坚持不了一时三刻,就会被这熔岩化为脓水,但是有了这辟火符篆则是不同,可以大大延长在这熔岩之中的修炼时间,而且还会在火山爆发,或者熔岩震荡的时候,保住性命。一枚低阶的辟火符篆,可以在熔岩当中坚持三个时辰不败,开价一块中品灵石并不高。”
听到中年汉子的解释,江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这小小的流沙帮身后竟然还有一位符篆师。
符篆师,乃是蛮荒大世界的职业之一,专门研究天地符文,刻画天地符篆,每一张符篆皆有神鬼莫测之力,隐身符篆,可以隐匿身形,偷香窃玉,逃命,探索险地的必备之物,锐金符篆,可以加持到刀剑之上,使其锋利无比,开山辟石,犹若切豆腐一般简单。
如此种种,神妙不凡,各种符篆更是蕴含着千奇百怪的特异功能,可谓是包罗万象,是一条可以通往巅峰的武道之路。
“给我一张低阶辟火符篆。”
江风从鬼惊心留下的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递了过去,说道。
“好勒。”
中年汉子核对了一下江风手中的中品灵石,眉开眼笑的拿出了一枚火红色的符篆,交到了江风的手中,说道:“公子,这道低阶辟火符篆已经充能完毕,您只需要注入一丝灵力就可以激发。祝公子神功大成,威震蛮荒。”
不得不说,中年汉子的业务水平还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出来‘接客’,只是,江风对此并不敢感冒,领取了符篆,就向着‘朝气蓬勃’的火山走了过去。
迈入火山边缘,但见,一条条岩浆从山顶喷发出来,流到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天生的熔岩池,不少的武者就是在这里修行,唯有一些修为高深的强者,才会逆流而上,向着山顶攀登而去。
江风从低到高看了一遍,最强大的武者已经是位于火山口的边缘,只等到火山一喷发,或者翻身,就站前去,沐浴火焰,浑身火红,犹若传说当中的佛门金身一般,光芒闪闪,刺人眼球。
来到中流的时候,大部分的武者则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刀,长枪,大棍,向着流下来的岩浆劈去,开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道路,比之逆瀑布修行的难度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下流的熔浆池内则是一片安静,大多数的武者都是紧咬着牙关,不停的吸收着周围滚滚的火焰之气,淬炼肉身,强健筋骨,让体内的灵力更加的纯粹,强大。
江风收起低阶辟火符篆,眉头紧锁,赤着脚,竟是不使用低阶辟火符篆,要用肉身抗衡这涛涛熔浆,脚步挪移,步伐沉稳,犹若枯松老木,立地生根,万载不息,向着熔浆湖水的中心走去。
一步,两步,还未到三步,他的身体完全浸泡在了熔浆当中,四周沸腾的熔浆翻滚,不时冒出一道道红火的气泡,整个熔浆池,在火山的不断喷发之下,彻底的活了过来,烫的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火烧一般,刺痛万分,一种犹若万蛇穿心的痛苦在全身涌动,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来想象不出,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痛苦。
一个人,活活在不断沸腾的熔浆之中焚煮,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是一种何等的痛苦?!
闭上眼睛,合拢嘴巴,禁闭鼻子,犹若一个饱经风霜的苦行僧,端坐在佛像面前,似要坐化,似要超脱,无尽灾劫在他的体内涌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心中不断的吟诵“纳尽众生灾,渡尽万重劫”。经文吟咏,无尽的灾难被吞噬,无穷的灾厄被消弭,好似这一刻,江风渡尽了这愁苦之城,渡尽了众人苦呃,成就大自在,大觉悟,大神圣,大伟岸。
两道灾难符文宛若活物,在他的身躯上游走,如同一个救火队员,那里有灾难,那里就有他们,不停的将这些灾难吞噬,填补到还未成型的第三道灾难符文之中。
此刻,他依旧感觉到肉体被剥夺,似一刀刀慢慢的将他的肉割下,剥离,骇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