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陡峭,叶蔓君最近孕吐得厉害,这段路她走得异常地辛苦,不过却是吭都没有吭,这个时候她能选择的只能是配合阴柔男子行事,不然只怕对方还要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来。
阴柔男子看了眼配合的叶蔓君,这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汝阳王府世子妃实在让他刮目相看,不是不知道她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从而让自己打消上她的念头,若不是一路都在与时间赛跑,他一定将她洗得香喷喷地吞吃入肚,像这样的美人,蒙国并不鲜见。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再对这女人有好感也不可能留下她,嘴角嘲讽地勾了勾,他不再关注叶蔓君,毕竟这是个没有多少活头的女人,逃亡回蒙国的路线他已经安排好,至少要留下朱子期的人头他才算大功告成。
滕侧妃脸色有几分衰败难看,哪怕这山路走得她气喘不已,她仍是把注意力都留在儿媳妇的身上,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孙子,她又觉得可以打起精神来。
一队人马默然无语地登陆山顶,看到了目的地,等候在那儿的壮汉一看到阴柔男,忙上前行礼,“主子,一切都备妥,现在只等待会儿把宝珠郡主(即如意)救回来即可回国。”
阴柔男子令人把叶蔓君和滕侧妃分别看好,自己却是与之前禀报的壮汉到一边去商量逃亡回国的路线,这座山林与蒙国接壤,翻过这座山就是蒙国的国土,而他早已在那儿部署了人马接应。
如今一切俱备就欠东风。
他吩咐完事情,这才再踱到叶蔓君的身边,“美人儿,真可惜了你这张容貌,若你不是大顺朝的人,我们倒是可以谱上一段人间佳话……”
叶蔓君冷笑地看他,“真是白日做梦,我叶蔓君别的本事没有,骨气还是有点的。”
她就算看上阿猫阿狗也不会看上这阴柔男,先不说他那肖女人的长相不是她的菜,光他的行事就不可能让她欣赏。
“臭女人,你找死?”阴柔男的手下听到她贬低自家主子的话,立即朝她叫嚣着。
阴柔男子举手示意手下闭嘴,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蔓君那副威武不能屈的表情,“你身为女人倒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于我没有半分影响,你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叶蔓君转过头去不去搭理这阴柔男子,这会儿她无比希望看到丈夫的到来,分别了这么久,她早已知道相思溢成了灾。不过她的袖下却是渐渐握紧那支从袖口滑到手中的金钗,这金钗既是自保也是必要时自尽的手段,从始至终她都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低头眼里满含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只要一想到让孩子与她一块儿牺牲,这心情顿时难受得厉害,她舍不得这个或许才是颗小小胚胎的孩子。
无声地呢喃了一句,“原谅娘……如果可以……娘想生你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山林中有人走出来,正是押着如意上来的朱子期,他一双厉目立刻扫向亲娘与妻子,看到她们只是略有狼狈全身尚且安好,顿时心头的巨石就放下一半,好在不是最坏的局面。
滕侧妃一看到儿子,眼里就盛满了希望。
叶蔓君猛一抬头就撞进朱子期的目光中,隔着一段颇长的距离,两人的目光就那样无声地交织在一起,似乎无悲无喜,但又承载了两人此刻无法言说的感情,尽有千言万语,都不敌这样一个回眸。
仿若读懂了彼此的心思,她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还算安好。
他的眼里则有着更多的内容,最后只是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等我。”
瞬间,叶蔓君的脸庞滑下两行热泪。
阴柔男子看了眼这对夫妻的对视,冷哼一声,扯过叶蔓君的头发,看到对面缓缓而来的朱子期冷然的面色,他顿时感觉到一阵痛快,“我这里有俩人,只换你手中的宝珠一个,终归不划算,吃亏,这样吧,我这里的两人你任选一个好了。”说完,他笑得更为猖狂得意。
妻子与老娘,孰轻孰重?
不少女人爱出这样的难题给男人,这会儿正好,端看朱子期如何选?看到朱子期脸有难色,他就异常地高兴。
叶蔓君的神色一绷,对于头皮传来的头痛,她已是忽略不理,真恨不得立刻就把这阴柔男子弄死,他这是惟恐天下不乱?
滕侧妃也是傻眼了,这是什么破选择?哪怕她为了孙子有牺牲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于儿子的选择,她也是隐隐有着期盼,儿子会选她吗?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如果儿子选择了儿媳妇,那她情何以堪?
她不由得抬起脸看向儿子,心跳如鼓。
朱子期是真真为难了,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选哪个牺牲哪个他都会心痛不已,母亲于他而言是给了生命的人,妻子于他而言是让他生命完整的人,这两人的份量一样重,无从去分辩谁更重要一些。
心里盛满着对阴柔男子的愤恨,他一把扯过如意,举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你如果真在意你的妹妹,就把我娘与我妻子都放过来,不然我先一把将她宰了……”
“你不敢的。”如意笑得一如她的兄长,就算被用了大刑全身都是血,她也不会轻易低下自己的头颅,毕竟她可是蒙国的贵族,天生就有傲骨。“朱子期,聪明地就按我兄长说的去做,不然你一个也保不住……”
朱子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