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她写完三行字后,才发现自己全都抄错了!
好不容易快写完的一页纸就这样报废了。
秦蛮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股烦躁,猛地,将笔直接摔在了桌上。
见鬼!谁需要他们的道谢了!
她揉了揉眉心,索性起身走到了阳台上。
八月的夜,闷热异常。
门一被打开,扑面而来的热浪从外面涌了进来,那蒸笼般的闷热让她反而更加喘不过来气。
或许严格来说,这里的每个地方都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却因为顾枭南的几次阻拦,被迫留在这里,之后又在不知不觉中和这群人纠缠其中,并越陷越深。
天知道她有多想离这群人远些。
她厌恶这个地方,也厌恶这群人的身份。
在她看来,这里的人和地方存在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她不想在这里有太多的纠葛,所以这么长时间她始终保持着独善其身的状态。
可没想到的是,几次三番间就变了味。
事实上,吴行的道谢根本没必要,本来就是顾枭南为了逼她,才演变成这样。
严格来说是她殃及到了这倒霉的吴行才对。
他道哪门子的谢!
秦蛮阴沉着一张脸朝着窗外黑沉的夜望去,心里头烦躁的情绪如同这头顶的一片天,浓稠得如化不开的墨水。
而此时,在另外一栋宿舍楼里,也同样有一个心情不虞的人。
只见顾枭南坐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眼色沉沉,而手里却随意地把玩着一支小巧、款式老旧的手机。
他心情的低沉不是因为被秦蛮赢了一局,而是……秦蛮的身份。
这个新兵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他的存在和自己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一个学过9区招式的人,却不是9区的人,这……又可能吗?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或许,这是他可以给秦蛮身份最好的定义。
繁多的疑问在他的大脑里不断的闪过,而恰巧这时候,指尖把玩的那只小手机此时发出了“嗡嗡”地细小震动声。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短信,上面只发了一个问号。
顾枭南立刻按键发了几个字:有事,延后。
原本他今天是准备做点什么的,可经过下午那件事后,他不得不暂停下来。
秦蛮的身份和此时存在于新兵连的目的太过让人怀疑,他需要点时间确定一下,以防万一。
当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短短几秒过后,对方又发了一条过来,上面依旧还是一个问号。
顾枭南知道对方是在问延后的时间。
这回他没有马上发,而是摩挲着手机壳,低着头思索着了许久。
最终,在思考了将近半分钟后,他还是发了一个消息过去。
接着,他将嘴里那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再次将手机恢复成出厂模式,丢在了一旁。
第二天一早,秦蛮就把自己抄好的纸张送去了顾枭南那里。
顾枭南一看,笑了,“你这字够漂亮的,学过毛笔?”
他不提昨天的事情,神情上也很惺忪平常,就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对此,秦蛮也顺着他的话回答:“练过一段时间。”
“怪不得,写出来还挺有风骨的。就是……有点娘。”
“……”秦蛮早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只当没听见。
顾枭南看看纸张的字,又看看她的脸,啧啧了两声,“人长得清秀就算了,字也那么清秀,怪不得人家说字如其人,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教官,我内务还没有整理完,先走了。”秦蛮实在不怎么愿意被他这样打量,这让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
他的眼底深处藏着锋利的刀,看似安全,但实际上却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刀将人毙命。
她现在道行可不深,万一被误伤,那可是要命的事。
“怎么,不喜欢听我说你清秀啊?要是不喜欢,就努力让自己练得黑点,爷们儿点。”顾枭南笑着打趣了她一声后,也就放她走了。
秦蛮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就放自己走。
就好像全副武装,绷紧了神经线,就等着他的试探,结果全程下来,什么陷进试探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相信自己的话了?
这么容易?
太过容易,反而让秦蛮产生了怀疑之中。
一时间,她反而不敢随意轻举妄动了起来。
于是,两个互相防备、互相怀疑的人就这样沉寂安分了好几天。
倒是让刚接手盯梢的孔义捡了个便宜。
“你确定这段时间他只是每天去训练场盯人训练和睡觉?”在例行汇报中,陆江听了他的话,不禁再一次地问道。
孔义点了点头,“对!而且他从来都不准时,有时候一天都不出现,这实在是太过分!”
谁知,连长却松了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什么?
那……就好?
好什么?
孔义看到自家领导那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不禁皱眉,“连长,他这样随心所欲,太没规矩了!万一其他人要是也这样,那怎么办!”
孔义这话让陆江冷冷一笑,“那前提他们得有一个比我职位还要高的师父。”
顾枭南可是贺副营长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能和这群小兔崽子们比么!
见孔义沉默地站在那里,憋着气的样子,陆江也是头痛,“你个傻小子怎么就不懂呢?顾枭南是9区的人,来这里只是缓冲,你那么较真干什么。更何况你较真的过人家么?那可是9区的人,就是十个你都不一定打得过一个他。”
“那可不一定,秦蛮那么糟的身手都把他压在地上了。”孔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陆江听了又是一个冷笑,“人家是有意放水,你瞎,看不出来啊?”
孔义顿时不说话了。
陆江懒得和他再说什么,直接打发了他,“给我好好仔细盯着去,记住,我让你盯的是反常的事情,只要他不做反常的事,就随便他,你不要正面和他起冲突,否则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是。”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孔义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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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教官想打小报告,结果……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