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总说得很对,我刚才就是想说盈利的事儿,可惜被他给打断了,现在我能接着说了吗?”齐睿有时候真想把洪涛一脚踢死,可有时候又很佩服他的敢想敢干敢说,好像什么事儿都难不住、吓不倒他。
关于游戏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自己已经和洪涛交流过很多次了,他说得比现在明白的多,就是不追求盈利,先培养人才。同样,这种话也只限于自己和他心里明白,坚决不能说出去,连凡凡都不能告诉,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他一起忽悠人。
“请齐总接着说,谁也不许再打断了啊!”洪涛看到齐睿正在来回揉搓手里的签字趣÷阁,知道她快爆发了,赶紧报以善意的微笑,这个傀儡总经理也不好干啊。
“我们这两款游戏都是采用点卡方式收费,就这一个月来看,十五元点卡销售量最大,占了百分之五十四,三十元点卡销量逐渐上升,从月初的百分之十几到了现在的接近一半。点卡的制作成本六毛钱,批发价二十二块五,每张的毛利润是二十一块九毛。这两款游戏一个月的点卡总销量为八十七万多,算起来差不多就是每位在线玩家一个月消费一张三十元点卡。”
“我们在服务器上的投入要比其它公司高很多,GAME服务器每组四台共八组,共计七十二万余元;数据库服务器两台,共计六十余万元;FTP服务器一台、WEB服务器四台、EMAIL服务器一台、防火墙一台,共计十三万余元。其中GAME服务器是我们租用的,在搭建服务器方面总共投入了九十余万。再加上两款软件的授权费用大概八十万,一共就是一百七十多万。按照游戏寿命持续三年算,每个月差不多有五万块钱的成本。”
“此外三百兆专线和IP租用费、机架维护费加起来,每月还要支付差不多六十万元。这样我们每个月的毛利润大概有二十二万,再刨去人员工资和广告费用,收支将将持平。”
“我想说的是,恭喜大家!我们公司自打成立以来,第一次达到了收支平衡的目的,大家还要持续这种势头,要想涨工资、提高福利待遇,请把盈利数据做出来,否则不管洪总怎么建议,我也一分钱不会多拿了!”
“在我看来这个目标还是很好实现的,也不用洪总降低对游戏品质的要求就可以达到。下个月这个时候,我希望能给所有员工发一个红包,而且是不用我从兜里掏一分钱的大红包。”
齐睿这番帐算下来,不光在座的公司管理层全都松了一口气,洪涛也略微放心了点。看来高标准、严要求并不是不能盈利,只是慢一点罢了。
目前游戏只上线收费了一个月,远远没达到高峰期,只要能继续用心维护它的相对平衡,后面的盈利会越来越高,一年挣个几百万应该不算事儿。
可话又说回来了,运营两款游戏,拼死拼活一年就挣了几百万,再算上代理权的购买费用,还是等于白干,这种运营方式真的好吗?
放到别人身上可能觉得不好,很多公司都存在贷款、融资压力,管理层说话并不算数,投资人的意图才是关键。这些投资、贷款大多数都是短期投入,是来捞块钱的,他们才不管这款游戏的寿命会持续多久,唯一目的就是快速榨干它的价值,尽快收回投资并尽可能的盈利。
但洪涛没有这种压力,他没有贷款和融资压力,也没人在背后逼着他去盈利,所以他的心态就非常平和,甚至可以说抱着一种玩的态度。
别一说玩就认为是不务正业、不靠谱,这是一种误解,其实玩是最难的,玩好更难,只有玩才能追求相对完美,也只有玩才能创造奇迹,没有这种态度,光靠整天急吼吼的红着眼盯着每一分钱,是舍本逐末,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昙花一现。
洪涛并不奢求这两款游戏能带给自己多大的经济利益,只要它们能自己养活自己、养活公司里的几十口子人,不用从网吧那边没完没了的向游戏公司输血,就是大胜利。
现在自己的目标该暂时从游戏公司挪开一会儿了,马总从春节前就一直在追问讯通公司合资的事儿,白女士说这几天那位王妃就要带着资金抵京。
又一场战斗就要打响了,成功与否降关系到未来几年里每年上亿的收入,它才是自己纯粹捞钱的门路,也不能抱着玩的态度去运营,比游戏公司可烦人多了。
“洪涛!等等,我和你一起走。”散了会,洪涛打算回家把自己的小军舰再练练,一个齐射就把对方战舰轰得半残的感觉好极了,可是还没拉开车门,身后就传来齐睿的喊声。
“干嘛去?你的车呢?”自己偷偷溜回网吧玩游戏,但洪涛不希望别人也每天都玩,包括齐睿,你得干活啊!
“还有脸说呢,我的车被你那位戴安娜小姐征用了!我警告你,她可不是能任你指使的人,你事先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就让她来帮你?我最害怕的人就是她,你等着倒霉吧!”洪涛不问则罢,这一问让齐睿直接暴走了,照着洪涛腿上就是一脚,一把扒拉开还在龇牙咧嘴揉腿的洪涛,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这可不是我挑的,我压根也不知道你还有个表姐?”王妃已经到了!这让洪涛多少相信了齐睿的说法,居然悄无声息的到了京城,都不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打个招呼,确实有点各色啊。
“废话,上学的时候,每年放假几乎都是她看着我和凡凡!我们俩联也在她面前占不到便宜,你能明白她有多难斗了吗?别说我们两个,就连她的两个哥哥也都躲着她。我爸说她多亏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子,我姑姑一家人早晚都得让她制得服服帖帖的。”
齐睿的回答很有意思,她表情上很不高兴,但并不是恨和讨厌,而是纯粹的惧怕。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出来这种情绪,或者说她已经怕到骨子里去了,和对白女士的那种尊敬顺从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