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一双眼睛盯着韵真,那眼神中竟有一种轻佻的神情。说道:“你想听听我的演绎吗?我的演绎很简单,并且也具有说服力,公安局的人肯定感兴趣……
不过,我看问题的角度跟你有所不同,虽然你在电脑这件事情上忘恩负义、倒打一耙,可我也不想纠缠了,因为我知道自己纠缠不清。
就算我说了那台电脑已经交给你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毕竟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只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谁会相信我的话呢。
何况,当时为了你,公安局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我仍然说是把电脑卖掉了,并且白纸黑字记录在案,抵赖是没有用的……不过,我却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你的演绎不仅不可信,而且别有用心……”
韵真本能地把一双脚藏在沙发边缘,伸手拉拉缩到大腿上的裙子,在感到一阵羞耻的同时,愤愤地说道:“我洗耳恭听……”
秦笑愚淡淡一笑,在烟灰缸里把烟掐灭,然后身子前倾,就像是推心置腹地低声说道:“韵真,首先我有一个建议,你于其把精力花在这些荒唐的调查上面,还不如用点心思调查一下自己身世……”
“你……你什么意思?”韵真一听,顿时神色大变,瞪着一双美目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笑愚冲她摆摆手,笑道:“别激动,听我说完,我只是一个建议。听不听在于你……不过,你如果把刚才的那个故事讲给公安局的人听,而他们又来找我核实的话,那我就告诉他们,你没有资格担任吴世兵案子善后小组组长的职务,因为你的身世决定了你不会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上调查吴世兵的案子……”
“你……你什么意思……”韵真脸色由红变白,显然秦笑愚的几句话已经掀起了她内心的波澜。
秦笑愚的目光在那高耸之地瞥了一眼,随即马上就逃避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心就会变得心软,于是自顾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公安办案,法院审案都有回避制度,既然你调查一个银行大案,同样要遵循这个制度……
对了,刚才你说吴世兵的案子牵扯到政府高层,我想问问你,这个政府高层到底有多高?具体牵扯到什么人?我相信你不敢说出来……
那好,我来告诉你……吴世兵,刘原,王子同,刘蔓冬,这些人都是同伙,也就是你说的犯罪团伙的一部分成员,但是他们上面还有人,这个人高高在上,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我相信谁也不敢去动他……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不仅是本市这个最大的犯罪团伙的保护伞,同时还是他们的首脑人物,你刚才说的汪峰的那笔巨款里面就有他的一部分,所以,吴世兵的案子很可能会把他扯出来……
这个时候你出场了,做为这个大人物的私生女,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上了什么善后小组的组长,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希望当上银行的一把手。但是,这是不公平的,这是以权力和血缘关系为基础的第二次**。
我相信,就算汪峰那笔钱到了你的手里,最终也不会进入国库,要不然,你就不会违反原则,深更半夜私下把我叫到自己的家里来谈话了,说白了,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那台笔记本电脑进入公众的视野……
另外,你敢向上面汇报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吗?你能说清楚吗?如果上面发现那些账户上的钱已经没有了,你才是最大的嫌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最后查到我的头上,我也可以拉你进来做个同伙……徐萍这丫头胆小,在关键时刻,在关系到性命的时候,她可能不会挺身而出替你做假证吧……”
韵真已经不是吃惊,而是感到震惊了,脑子里嗡嗡直响,秦笑愚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的,心里只管痴痴地念叨着:他早就准备好了,他早就预感到有这么一天了,上帝呀,他这是从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下完蛋了。
其实,当初韵真对母亲对孟桐隐瞒自己的身世很不满,一心想跑去认这个亲爹,这倒不是她缺少父爱,而是那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如果有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亲爹,还怕自己当不上行长?
可是,在吴世兵出事之后,她就有点犹豫不决,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吴世兵一伙很可能跟自己的亲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她不懂政治,可也知道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意识到吴世兵案子背后很可能是来自高层的博弈,也许是有人想借吴世兵案子搞垮孟桐,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认了这个亲爹,无疑是把自己的前途跟他捆绑在了一起,万一将来他被对手整垮,自己岂不是莫名其妙地做了陪葬?
正是因为这个顾虑以及母亲的一再警告,韵真就把认爹的事情拖了下来,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悖人伦,可一想到孟桐压根就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的心中也就坦然了。
今天在山上储慧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决定完全是正确的,并且隐隐意识到母亲之所以极力阻止自己现在跟孟桐相认,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她做出了一个决定,目前既不能公开自己跟孟桐的关系,也不能马上投靠储慧的阵营,而是要在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这样才能做到进退自如。
当然,从血缘关系的角度来说,她内心里当然偏向于孟桐,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也不排除可能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这样一来,将来一旦见了面,他不仅不能小看自己,同时也算是自己送他的见面礼。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竟然已经被秦笑愚知道了,并且这家伙显然明白这个秘密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再逼他交出那笔钱,他肯定就会拿这件事要挟自己,如果传到储慧的耳朵里,她对自己的信任将不复存在。
“你怎么不说话?继续演绎你的故事呀……”秦笑愚见韵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同时也明白她肯定知道自己是孟桐的私生女。
“你……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调查我的**?你想干什么?你……”韵真一口气堵得她说话都有点困难,真想扑上去掐死这个不吭不哈、暗地里跟自己作对的混蛋。
“不是处心积虑,而是纯属巧合……怪不得你现在说话的口气这么大,原来跟大人物攀上了关系……我真的感到万分荣幸,居然有幸能认识大人物的千金……”秦笑愚联连讽刺带挖苦地说道,顺便又点上一支烟,一双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女人,看着她就像一只被困的漂亮小母兽一样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心里面竟有一阵快意。
“你想着呢么样?”韵真强忍着眼泪问道,她这个时候的感受跟当初被柳中原敲诈的时候完全不同,面对柳中原的敲诈,她更多感到的是愤怒。
而面对秦笑愚的威胁,有得只是无奈和沮丧,因为柳中原的敲诈有着很明确的目的,除了钱还是钱,而秦笑愚的威胁则无声无息,看得见摸不着,就像有千丝万缕的蚕丝一点点把自己束缚起来,让自己动弹不得,最后任由他生杀予夺。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秦笑愚就像小人得志一样晃动着二郎腿,一边奸笑道:“既然今天请我来了,我们就把那台电脑的事情了结掉,说实话,这件事不解决,你我都整天互相惦记着,对我们将来发展……友谊很不利啊……”
“谁要跟你发展友谊?你这个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早知道这样,当初……当初……”韵真说着说着,终于控制不住哽咽起来,一边偷偷瞥了秦笑愚一眼。
“当初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我的大恩人?觉得我忘恩负义?不过,说实话,我当初确实……爱上了你,而你却一直在利用我……”韵真的眼泪一瞬间让秦笑愚变得多愁善感,想起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种心跳的感觉,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话。
韵真马上就停止了抽泣,睁大了一双美目盯着秦笑愚,就像是听见了比私生女还要让她震惊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这个“爱”字,这就好比是一个哑巴突然开口说话了。
“笑愚……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利用过你?你被银行开除之后我到处求人给你找工作,你杀了人以后我不是也整天睡不着觉,让我妈托人帮你摆平……还有,可惜徐召已经死了,不然你去问问他……我怎么利用你了……再说……再说那时候你跟徐萍两个……哼,还说什么爱我……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了?”
韵真忽然发现了一个扭转局面的契机,心想,如果他真对自己不死心的话,那么他的所有动机就得到了解释,说不定这家伙是因爱生恨,想着法子让自己屈服于他呢……
“不错,你确实帮过我,但都不是无偿的……我为什么被开除,为什么会杀人,现在想想,哪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还好意思说……
我跟徐萍怎么啦,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倒是你那天……为什么跑到那个相亲联谊会上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挖空心思想把汪峰的钱弄到手,根本不是为了挽回银行的损失,你跟吴世兵暗地里勾心斗角,难道真的是出于什么高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想坐到他的位置上而已。
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恩将仇报,还想把陈默的死栽赃到我的头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很想杀了我吧……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大家戴着面具、装出一副假模假式的样子,今后我们彼此之间再没必要假惺惺了,有什么话尽管摆到桌面上,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散,如果你对我耍心眼,也别怪我不客气……
秦笑愚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一旦拉下脸来也不管不顾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恨尽数发泄出来,这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韵真张着嘴惊讶地听完了秦笑愚的数落,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就像是已经被男人剥 光了衣服一样,不过,尽管脑子里乱哄哄的,可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算是豁出去了,既然他已经全盘否定了自己跟他过去的关系,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利害关系了。
“笑愚,你对我怎么想……就随你吧,现在我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你拿了汪峰的那笔钱……”
“是我拿的,你能怎么样?”秦笑愚身子前倾,凑近韵真低声说道,脸上一副挑衅的神情。
韵真愣了一下,没想到刚才还死不承认,这会儿却一下变得这么痛快,一时摸不透他的意图。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谈谈这笔钱的事情……笑愚,这笔钱你必须交出来,因为它会给你带来灾难……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可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担心我私吞这笔钱,那就把它交给公安局或者反贪局,冷静地想想吧,为了这笔钱已经闹出几条人命了……”
秦笑愚点上一支烟,听完韵真的话嘴里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交给公安局?交给那些贪官污吏?那我还不如给你好了,起码这些钱可以让你对我假惺惺一阵……
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确实想把钱交给公安局,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没想到他们居然杀了南琴,不错,杀南琴的人确实不是公安局的人,但是,却是公安局的人给那些杀手提供了消息,你说,我还会把钱送给那些王八蛋?
虽然我说不上爱那个女人,可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但我没有保护好她,先是被人撞断了腿,就这样他们还不放过她……
我不会善感罢休的,我不但不会交出这笔钱,还要把那些害死南琴的人赶尽杀绝,这些钱是南琴用生命换来的,谁要是想伸手,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你也一样,别再提这笔钱的事情,今天我们要解决的是那台笔记本的事情……”
秦笑愚越说越激动,一想到南琴的死,心中除了愧疚之外,一股怒火无法抑制地燃烧起来,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韵真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微微颤抖,心里面哀叹一声,明白自己今天跟他谈那笔钱的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谈下去说不定马上就会跟自己翻脸呢。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跟他闹翻的时候,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眼下只好先稳住他,起码在有关人员找他调查那台电脑的时候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否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白了,自己刚才的那段演绎,他只要稍稍改头换面,同样也适用于自己身上呢。
韵真盯着眼前这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变得胀红的脸,心里面忽上忽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不自觉的把他跟其他两个男人做了一番比较。
王子同是奸诈,柳中原是表面硬是内心软,可这个家伙不仅鬼点子多,而且下得了手,唯一的弱点就是有点感情用事,既然他可以为了那个南琴舍生忘死,为什么就不能唤起他对自己温柔的感情呢,他不是说过吗,他并不爱那个女人,可他爱过自己呢。
“笑愚,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我也不容易啊……上面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出汪峰的那笔钱,我……只好辞职了……你知不知道,上面为什么偏偏把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因为现在外面已经有传言,说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在我的手上,有人甚至怀疑我拿了那笔钱,你说……我有什么办法,你难道就不能帮帮我?不管你过去对我怎么看,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人家一颗心真的被你……被你搞得好乱……”
韵真说着,又红着脸抽泣起来,一边抹着眼泪还不忘记偷偷瞥了男人一眼,心里一边安慰自己,可不是吗?自己又没有说谎,那时候一颗心可不是被两个男人搞得七上八下的吗?
秦笑愚见韵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一颗心不是发软而是痒痒,因为韵真的眼泪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可是女行长的眼泪。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美人、一个掌管着成千上亿资金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两泪涟涟呢。
不过,他已经不是菜鸟了,韵真高贵的眼泪只能激起他的征服冲动,但却不能让他的心软下来。
南琴曾经告诉过他,女人的哭泣是一种武器,有时候令男人迷恋,但在大多数时候都带有目的性,他相信,韵真此刻的眼泪包含着太多的内容,绝对不会是因为纯粹的感情因素。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已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秦笑愚闭上眼睛不敢多看女人一眼,生怕自己扛不住她的魅力。
韵真一听秦笑愚有点松口的意思,赶紧抹抹眼泪,心想,这家伙的路数总是先硬后软,不过也不能逼的太急了,先搞清楚那些账号上到底有多少钱,反正储慧有没有说让自己全部追回汪峰的钱,如果那笔钱数目可观的话,他能拿出一半来自己就可以交差了,当然,剩下来的一半也不能让他独吞,总要想个办法让他吐出一些来,不然就太便宜他了,不过,眼下还是先把储慧交代的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想到这里,韵真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上面有多少钱?”
秦笑愚没有回答韵真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缺钱,你妹妹的公司缺少流动资金,你开个价,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我还是愿意帮你一把……”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把自己借钱的事情说出去了,看来这个小东西心里还是向着他的,也许他们已经干过了,一想到徐萍的身体被秦笑愚尽情玩弄,韵真就像一个男人一样心里涌起一股醋意,愤愤地说道: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妹妹的公司需要钱,尽可以从银行正大光明的贷款,用不着你帮这个忙……你如果真想帮我,那就把那些钱拿出一半来,这不仅是在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
“哦?帮我自己?你说说看,对我有什么好处?”秦笑愚不置可否地问道。
韵真稍稍靠近一点男人,低声道:“好处就是你能够安安心心地留住剩下来的一半钱,现在你已经被别人盯上了,只要这笔钱还在你手里,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能拿出一部分钱让我交差,我就可以宣布汪峰那笔钱已经找见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汪峰手里到底有多少钱,这样一来,那些觊觎你手里钱的人也就死心了,也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
其实秦笑愚心里也明白,那笔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疑是个烫手的山芋,一方面这笔钱数目太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漂白,只要这笔钱洗不白,最终也就是那些银行账号上的一个数字。
此外,韵真说得也有道理,只要这笔钱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永远别想安宁,不仅有来自黑帮的威胁,就是公安局那边也无法交差,也许现在可以借助韵真这个渠道,一方面把自己洗清,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剩下来的钱洗白。只是不知道这婆娘会不会又是在利用自己。
“那你打算编个什么借口发现了汪峰留下来的这笔钱?总不能说是他从坟墓里爬出来告诉你的吧……”秦笑愚带点挖苦地说道。
韵真白了男人一眼,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不劳你操心,绝对不会把你扯进来……”
“你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不放心啊……”秦笑愚坚持道。
韵真犹豫了半天,才似不情愿地说道:“我可以从汪峰老婆的身上想想办法,比如,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交出了几个银行账号,然后发现了这部分钱……”
“你怎么知道她会按照你说的做?”秦笑愚怀疑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为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可以动用公安局,反贪局、检察院的人,可以审查任何一家银行我觉得有问题的账户,我相信,我能找出汪峰老婆的账户,并且账户上肯定有一笔不小的资金,我可以让她选择,要么失去这些钱并且成为窝赃犯,要么按照我的需要提供几个银行账号……”
秦笑愚呆呆地盯着女人没有出声,他基本上断定韵真的这个损招让汪峰的老婆别无选择,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警惕性就更高了,因为,很明显,韵真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是不清楚自己最终在她的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这个办法行不通?”韵真得意地问道。
秦笑愚点点头,没好气地说道:“越美丽的蛇越危险,女人也一样……你确实有点不择手段了,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今天我拒绝你的建议,你会怎么样?”
韵真深深地看了秦笑愚一眼,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最后停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腰,盯着他低声道:“笑愚,我们两个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哪些方面?”秦笑愚偷偷瞄了一眼韵真t恤下面胀鼓鼓的一团,再次被那股熟悉而陌生的幽香所围困,这种近距离的挑衅让他产生了男性反应。
“比如,我们都野心勃勃……”
“还有呢?”秦笑愚慢慢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
“比如,我们都不太遵循传统的道德底线……”
“继续……”秦笑愚也慢慢朝着女人凑过去。
“我们都会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
“我有这么坏吗?”秦笑愚嘲弄似地一笑。
“起码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坏……”
“我跟柳中原相比谁更坏呢?”秦笑愚觉得那股幽香酝酿出的氛围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韵真一愣,似乎有点迷惑了,不解地问道:“提他干什么……啊……”
韵真话未说完,人已经被秦笑愚拉得倒在了他的腿上,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屁股下面的物事,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并且马上就想起了韵冰结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出租车里的近距离接触。
尽管事发突然,可韵真的心还是禁不住一阵麻,那是一种自然的反应,绝对不是意志力所能控制。
天呐,他……他今天是豁出去了……两个男人尽管性格迥异,但他们都知道攻击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这就是男人的本能。
“笑愚……放开我……别这样,我还没有说完呢……”韵真挣扎着想坐起来,一条手臂忍不住搂住聊男人的脖子。无奈,在强壮的秦笑愚的怀里,她觉得自己柔弱的就像一根小草。
“既然我们如此相像,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为什么还要跑到那个相亲联谊会上去呢?”
秦笑愚说道。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女人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尤其是腿间传来的丰满肥腻爽的他差点爆发出来。
“因为我们两个都一样,都得了选择综合症……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在徐召的家里,每天晚上都跟徐萍干些什么?
你明明不爱那个南琴,可为什么要跟她睡觉……还有吴媛媛……你还有脸说人家……哎呀,不要……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秦笑愚的一只手好像无意识似的搂在了韵真的一只腰上面,感受到的不仅是惊人的弹性,还有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沉甸甸的质感。
韵真就像是一条水草在秦笑愚澎湃的激情中不停地荡漾着,内心里却已经不再抵抗了,心想,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也许是跟这个男人最有效的沟通,只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能像上次跟柳中原那样迷失自己。
“瞧,你又找到了我两的共同之处……韵真,你想没想过我们两个会像……像这样亲密的接触……”秦笑愚就像是捕获了窥视已久的猎物,兴奋的说话地有点结巴,一只手忍不住在那团揉软上弄了几下。
韵真闭着眼睛哼哼了几声,忽然感觉到那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似乎要穿透薄薄的裙子,侵犯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身子忍不住一阵挣扎,嘴里抽泣道:“笑愚……放开我……你不能这样……这不公平……你都有这么多女人了……”
秦笑愚把嘴凑近韵真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从来不强求女人……除非你心甘情愿……你别动,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韵真嘴里呜咽两声,一只手勾着秦笑愚的脖子,想让自己抬起屁股,结果被秦笑愚狠狠往下一压,嘴里发出一声迷人的哼哼,瘫软了身子抽泣道:
“笑愚……让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如果你想……也不能这样啊……你不是说要人家心甘情愿吗?”
秦笑愚看着尽在咫尺的那张俏脸低声道:“就这样说……这样我就能够从你的身体反应来判断你是不是在撒谎……”
韵真发现自己的裙子因为刚才的挣扎被掀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腿,秦笑愚的手仍然压在她的身上,并且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一张脸就滚烫起来,身体已经失去最后一点力气,不过,她打定主意,只要男人没有进一步的下流动作,就让他沾点便宜,权当是自己对他的领一种恩赐。况且在这种情境下他的心说不定也像自己的身体一样软弱呢。
“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哎呀,你别乱动……不然……我……”
秦笑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魔,他知道,如果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尽管她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可那样一来,自己就算亏欠她了,今后说不定反而受制于她呢。
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来的舒服,自己想要的可是她的心,如果仅仅是为了发泄生理冲动,家里面就有个小尤物等着呢,何必贪图两分钟的快敢呢?
“你……跟刘原上干过没有?”秦笑愚低声问道。
“你放屁!”韵真怒视着秦笑愚忍不住骂道,同时身子又是一阵挣扎,像是在抗议男人提出的荒诞问题。
“那,柳中原呢……”秦笑愚一张脸凑近韵真,一双眼睛紧盯着她问道。
这一次,韵真的目光躲避开了,身子忍不住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使劲摇着头,挣扎道:“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在这方面你是不是也野心勃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韵真愣了一下,随即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愤怒地骂道:“你这混蛋……放开我……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原来是把我当成……你这个混蛋……”阻力咒骂着,打起精神又是一阵剧烈的挣扎。
无奈,秦笑愚太强壮了,他那只搂着腰的手只是稍稍用了一点力气,韵真就马上动弹不得了,顿时心里又委屈又恨,忍不住抽泣着在男人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满以为他会像柳中原一样呲牙咧嘴的大叫一声,没想到男人皮糙肉厚,连点反应都没有,脸上还带着嘲弄的微笑,那神情好像自己刚刚给他挠了个痒痒似的。她只好又瘫软下来,扭过脑袋,嘴里哼哼唧唧地又小声抽泣起来。
“真没想到一个女行长动不动就哭鼻子,这倒是蛮新鲜啊……”秦笑愚得意地说道,同时压在韵真身上的那只手又不经意地揉了几下。
韵真忍不住哼哼出来,随即就羞耻的把脑袋拱进男人的怀里,咬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抽泣道:“原来你今天……就是来羞辱我的……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是个坏蛋……柳中原比你强多了,起码他不欺负女人……”
秦笑愚一听,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冷笑道:“所以你就跟他干了……是不是啊……”
韵真扭过头来怒目而视,咬咬牙,恨声道:“是……我跟他干了,跟他睡了……你管的着吗?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秦笑愚一听,顿时怒火衷烧,一把将女人推开,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愤愤地说道:“既然跟我没关系,是谁打电话叫我来的?他好……你去求他帮忙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一个吃软饭的……对了,你是私生女,他是私生子,正好是一对……”
韵真坐在沙发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当她发现秦笑愚那张憋红的脸,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见识过的男人不多,可对他们的心理基本上还是把握的透,她知道,按照秦笑愚的性格,根本不会这么歇斯底里,之所以这样,明摆着是在吃醋,说明自己在他心里面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呢。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柳中原的身份呢?看来这家伙知道不少,也许他真的是一名公安局的卧底呢。
想到这里,韵真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这么争吵下去,今天就别想谈出一个结果,这家伙是个顺毛撸,吃软不吃硬,遗憾的是刚刚这么好的氛围已经被破坏了,接下来说不得自己主动一点。
韵真慢慢站起身来,伸手拉着秦笑愚的一条手臂,媚眼如丝地盯着男人,柔声道:“笑愚……你别生气啊……人家刚才是胡说的……我现在才知道……知道你心里其实……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秦笑愚没来由地发泄了一通,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可没想到韵真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反而让他变得冷静起来,可面子上毕竟下不来,怎么会承认自己喜欢她呢,只好嘴里哼了一声,沉着连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闷头抽着。
韵真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走过来挨着坐在了秦笑愚的身边,歪过脑袋看看他的脸,忽然扑哧一笑,娇声道:“刚才还笑话人家哭呢……你看看你自己,就像个小孩似的……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你说吧,今晚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谈,没人轮流问一个问题,谁也不许说谎,要不然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其实刚才秦笑愚站起身来就是想把韵真羞辱几句,然后马上离开这里,可现在见女人吹气如兰,极尽温柔,反而舍不得走了。
心想,管她跟柳中原干过没有,自己如果还在意这个,那还不如把一颗心用在吴媛媛身上呢,就是徐萍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女人的贞操不在于身子干净不干净,而在于那颗心属不属于你。看她这个样子好像跟柳中原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半还是因为两个人身世的关系,所以才走得比自己近。
“你去拿点酒来……我想喝酒……”秦笑愚闷了半天突然说道。
韵真一听,心里就有点犹豫,心想,他今天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如果再喝点酒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到时候自己可对付不了这头牛。
不过,也有好处,酒能让男人说实话,遗憾的是自己酒量太小,根本灌不醉他,搞不好自己醉成烂泥了,他还清醒着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晚只能听凭他的摆布了。
一想起刚才屁股底下硬邦邦的,韵真脸上顿时就热起来,心里竟隐隐有点期待,嗔道:“我们既然要谈正事,就不要喝酒了吧,你如果想喝,哪天找个地方陪你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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