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流合污(1 / 1)

正是下班的时间,韵真把车停在新华北路派出所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没有下车,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徐召碰见,而是给秦笑愚打了一个电话。

“韵真,你已经知道了?你要是不让徐萍约我的话,我也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秦笑愚钻进车里还没坐稳就急忙说道。

韵真心想,秦笑愚好不容易有了一份自己喜欢的正式工作,现在眼看有丢掉的可能,心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他除了找自己想办法之外还能找谁去?

这样想着,心里面那点母性的情怀不禁又膨胀起来,在爱情还没有确定之前,这种情怀可以作为替代品,并且在保护这个男人的同时实际上也能满足她的占 有 欲。

“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分局的人已经找过你了?”韵真慢慢把车驶上主干道,一边说道。

“分局?”秦笑愚稍稍有点迷惑,随即就说道:“他们倒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工作都没有了。”

韵真瞥了一眼,惊讶地问道:“不是已经把你告到分局了吗?怎么又说不知道?”

秦笑愚盯着韵真同样惊讶地反问道:“谁把我告到分局?这事也就你我知道呀。”

“你是不是糊涂了?难道张淼不知道?你们部长不知道?整个银行都知道这件事……”

秦笑愚瞬间就反应过来,两个人说得根本就不是一码事,看来她还不知道。忽然心中一动,这么说来,她是专门为那封告状信来的,怪不得徐萍打电话来约自己呢,肯定是她把事情告诉了韵真。

徐召一般不会把所里的事情对家里人说,他把这事告诉女儿肯定就是想向韵真传递一个信息,显然是希望韵真帮帮自己的忙,难得他一番苦心。

“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事,难道你们所长没有告诉你?”韵真见秦笑愚半天不出声,以为他还蒙在鼓里呢,可随即想到,既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急着找自己做什么呢。

“韵真,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我说的是科创公司的王一鸣死了……”

“啊……”韵真娇呼一声,刹车点的猛了一点,差点被后面的车撞上,顿时响起一阵噪杂的喇叭声。

“等一会儿再说……”韵真看看后视镜,把车慢慢拐上了一条辅道,找了个车位停好车,这才继续说道:“你是说那个总经理王一鸣?怎么死的?”

“目前还不清楚……你问问明熙,他应该知道……”

韵真坐在那里半天没出声,李明熙在电话里只是说发生了命案,可一句都没有透露案情上的事情,如果这个案子和自己没关系也就罢了,可他明明知道王一鸣和李继薇是行里面委托公安系统通缉的嫌疑犯,却没有向自己透露一点消息,看来这小子将来是个六亲不认的人。

“不用问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牵扯上你?”

“不会,即便有人知道我去过科创公司,那也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我只是为你担心呢……韵真,现在死了人,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秦笑愚低声说道。

韵真听了秦笑愚的话,不禁心头一热,心想,自己也就帮他找了一份工作,他就处处替自己着想,不管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起码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不像李明熙那小子,好歹也是亲戚,竟然还跟自己打马虎眼,什么时候让韵冰好好教育一下他,好的不学,竟然学会六亲不认了。

“笑愚,这家饭馆不错,我已经在上面定好了地方,咱们边吃边聊……”韵真打开车门说道。

秦笑愚抬头看看这家饭店,虽然他没有来过,可知道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一时就犹豫着站在那里,似不好意思地嘀咕道:“韵真,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韵真瞟了男人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窘迫呢,干脆就把话说明了,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嗔道:“换什么?我已经订好地方了……我知道你口袋没那么多钱,是谁规定吃饭一定要男人买单?今天我请你……”说完,不管秦笑愚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走了进去。

秦笑愚坐在那里看着韵真点菜,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如果说美貌和气质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而又无法拒绝的诱 惑,那么身份的差异则是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能够感觉到韵真犹豫不定的心理,他现在相信,其实韵真的心里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顾虑,这条鸿沟也让她止步不前、心怀疑虑。

门当户对的观念已经流传了几千年了,可它的不同的、打着时代烙印的新版本却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仅仅四个字的老观念却牵扯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韵真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怎么能不介意呢?

也 许,自己就不该有这种奢望,只要她能明白自己的心就足够了。秦笑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仅仅为了见母亲一面,仅仅为了那三分钟的对视,不仅付出了自己的 生命,还背上了死后的耻辱,但他相信,父亲绝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既然爱这个女人,就用实际行动去爱她,何必苦苦追求世俗的回报呢?

“笑愚,你来点酒?”韵真忽然问道。

秦笑愚醒悟过来连忙摇摇头。“不喝不喝,吃饭就行了……”

韵真笑道:“来一小瓶茅台……我陪你喝一杯……”

秦笑愚双手乱摇,连忙说道:“你又不会喝酒,再说你喝酒怎么开车?”

“你小看人啊,喝一杯酒难道就开不了车?”韵真故意说道。

秦笑愚急道:“喝一滴都不能开车……你要是喝,那我就走了……”

韵真见男人急成这个样子,捂着嘴吃吃娇笑,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和你开个玩笑,难道就你懂得交通法规啊,我喝饮料,你喝酒,你们男人那句话怎么说的,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这句话刚说完,两个人都脸红了,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瞬间又分开了。

“笑愚,如果你们局里面来问你电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韵真低着头问道。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所长已经问过我了,我还是那句话,不过,他好像不相信……”

韵 真心想,只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待上几个小时,谁会相信他是干那种事的人,他在派出所这么久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凭着徐召的阅历和眼力难道还看不出来? 可局里面的人就不一定了,如果张淼是以银行公函的形式举报这件事,那些官僚几乎不用调查就会相信确有此事,即便去银行调查,行里面哪个人不知道他被开除的 原因。

“都怪我,为了一台电脑让你丢了银行的工作,现在又……”

秦笑愚摆摆手打断韵真说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台电脑是不是真的对你有价值?”

韵真盯着他说道:“如果没有价值,他们为什么会盯着不放?事实上,那台电脑上了密码,我找了一个人破解了其中的一些文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科创公司吗?就是根据电脑里的一份企业名单,结果怎么样你也知道了,这就是他们害怕这台电脑落到对手手里的原因。”

“韵 真,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应该把这些事情交给有关部门或者公安机关,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对付不了他们……虽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不过,如果王一鸣是 死于谋杀,那你就很危险,因为王一鸣的背后还有人,我估计你们解放北路支行的那个行长也凶多吉少,但她绝不是主犯……”

韵真明白,从那天晚上自己 做贼一样拿走那台电脑的时候起,秦笑愚可能就已经猜了个大概,所以他才会隐瞒自己拿走电脑的真相,现在加上科创公司和李继薇的事情,他差不多应该知道的和 自己一样多了。不过,他的警告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不清楚自己的意图,也许他认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呢。

“笑愚,我们先不说别的,你说既要保住那台电脑,又不能让你失去工作,有什么好办法?”

秦笑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茅台酒,皱皱眉头,好像很难喝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他们怀疑电脑还在我的手上,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如果他们来找我,我就说已经交给公安局了,难道他们还敢去讨回来不成?”

“你也太小看他们了,公安局也有他们的人,很快就会搞清楚你在撒谎,一旦他们确定电脑在你的手上,那时候你可就危险了。”韵真忧心忡忡地说道。

秦笑愚一挥手说道:“那好,不管谁来问我,还是那句话,卖掉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穿这身制服就不怕事,我倒是担心他们会从你我的交往中怀疑到你头上。”

“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我明天见了我妈也会跟她说清楚,既然你是通过我妈的关系安排在派出所工作,我凉他们也不敢轻易开除你,只是你自己要多小心,工作没了事小,就怕他们对你下手。”

秦笑愚笑道:“不会,他们的目的是拿到电脑,我又不是知情人,他们还不至于对我动手,那个王一鸣之所以丧命,多半是知道的太多了。”

韵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不管怎么说,王一鸣的丧命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没想到一次误打误撞竟然就闹出了人命,父亲的警告犹言在耳,毫无疑问,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人,不然父亲也不会为自己这么担心了。

不过,对自己来说,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了,别看李明熙神神秘秘的,相信公安局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眼下对自己来说,就指望汪峰的那台电脑了,撇开吴世兵和刘源的关系,汪峰很可能在吴世兵和王子同之间也起着同样的作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吴世兵就别想再抱着刘源这颗大树乘凉了。

反正自己现在可进可退,完全占据主动,有得是时间和吴世兵耗,关键就是要有耐心,陈默既然能破解第一个文件夹,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全部解破,到那个时候只要抓住吴世兵和王子同勾结的一点线索,就死死咬住不放,非把他整到监狱里去不可。

秦笑愚见韵真只顾愣神,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她听了自己的话害怕了,于是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起码到目前为止你还算不上知情者,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今后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韵真知道秦笑愚误解了自己,边冲着他甜甜一笑,娇声道:“我倒不担心他们会对我怎么样……哎呀,怎么说着你的事情呢,又扯到我身上了,对了,过两天我要出一趟远门,要一个月左右,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啊,走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秦笑愚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今天就算你请客,我替你饯行了……”

“哼,就这么简单啊,难道就没有……好听一点的话?”

秦笑愚见韵真一张脸微微泛红,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妩媚迷人,一时心里起起落落的,很想说几句亲密的话,可张张嘴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在心里叹口气,端起杯子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了,低着头不出声。

男人的这种忍耐和自制看在韵真的眼里别有一番魅力,尽管她喜欢男人更有情趣一点,但是那些看似有情趣的男人往往掌握不好分寸,表现的过头就成了油滑,而秦笑愚却正相反,凝重有余、灵动不足。

可是,当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对自己充满了渴望的时候,又被他这种压抑内心渴望的意志所吸引,甚至能够体会到一种更加深沉的男人魅力。

韵真盯着低头不语的男人,猜测着他此刻的心情,忽然觉得对待**方面自己和他有着非常相似的态度,毫无疑问,在他沉默寡言的外表现下也有一颗躁动的心,只是由于心理上的障碍一直被压抑着。

而自己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只有在那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欲 望才会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甚至没有发泄的对象,不受伦理道德的约束,袒露在黑暗之中。

她想起了自己在激情时刻曾经一遍遍的呼唤过他的名字,可那并不是真的盼望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为了获得更加强烈的快 感。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说不定反而会把她吓跑。

“韵真,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哦,你说……”

韵真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既希望听到他热情的表白,又担心他把话说的太直白,搞得自己下不了台。

秦 笑愚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似乎充满了勇气,直看得韵真低下头去才缓缓说道:“你在我的心里……就像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有一天我们相遇了,彼此可能都有这种 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能让我们消除彼此的陌生感,因为我们之间的差异太大了……我的意思是……我永远都会把你当做自己最亲的人,可绝对不会勉强自 己,你也一样,别勉强自己,我觉得我们这样就挺好……”

从未谋面的亲人。陌生感。差异。勉强。也许这些词汇准确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满足于现状,就像自己满足于在自摸的时候呼唤他的名字,可又不满足于现状,彼此都编造各种借口在自己面前张开一张,而内心却盼望着对方来突破,结果是双方都止步不前,互相观望,难道那种互相折磨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中原,我不会和一个有陌生感的男人……亲近。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哎呀,反正人家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试探性地往前迈了半步,韵真马上就退回了原位,可这半步已经多少透露了她内心的秘密。

秦笑愚微微一笑,似乎松弛下来,端起杯子说道:“那就好,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行……来,我喝酒,你喝饮料……”

两个人的杯子当的一声碰在了一起。

“你总要说句话呀。”韵真红着脸嗔道。

秦笑愚就借着酒胆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的……”

“哎呀,讨厌,肉麻死了,谁让你说着这个……”

秦笑愚看着女人娇痴的模样,赶紧一仰脖干下一杯酒,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冲动,扑上去把女人搂在怀里。不过,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体验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快 感。

韵真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冲动起来,习惯性地开始想念自己家里的那张大床,也许今晚又要辗转难眠了。

柳中原搀扶着软绵绵的明玉从车里面出来,一瞥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紧接着一颗心就紧缩在了一起。

“明玉,明玉,快看,那是谁。”

k粉的药效虽然已经过去,可明玉的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朝前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了自己的闺蜜。不过,她的眼光很快就被韵真身边的那个男人吸引过去了。

“那个男的你认不认得?”柳中原看着韵真和秦笑愚钻进车里,心中感到的不再是嫉妒,而是一股恨意。这个女人是个骗子,靠着姿色和权势玩弄男人。

“不认识……有点面熟……”明玉的感觉正好相反,心里面一下就有种轻松的感觉,她扭头看看柳中原,见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还吃醋呢,这下死心了吧,我就说她对你没兴趣。”

柳中原盯着韵真的车慢慢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回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恨恨地说道:“我吃她的醋……哼,我柳中原再烂也不会吃一个表子货的醋。”

明玉打了男人一把,嗔道:“你胡说什么?还说没有吃醋?怎么就气成这样?”

柳中原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当然生气,她这是在玩 弄男性……我当然生气……”

明玉扑哧一笑道:“可惜呀,玩 弄女性犯法,玩 弄你们男性干看……天呐,怪不得这么久都没给我打电话,原来已经有了新欢了……”

“明玉,其实我觉得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回到家里,柳中原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一幕,觉得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心里憋得慌。

“这么说你了解她了?说说看,你都了解她什么?”明玉一头倒在床上,边说边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

柳中原看着女人雪白的娇躯,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她就是一个表子货……”

明玉哼了一声,撅着嘴幽幽说道:“难道没有如你的愿就是表子货?在你眼里人家是不是也是……”

柳中原扑过去把女人压在明玉身上,连连亲了几口,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不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有情有义,温柔贤惠……要不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明玉一听,不管真假,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嘴里哼哼道:“人家只爱过你一个男人……中原,那股劲已经过去了,再给人家来一道吧,人家今晚好好伺候你……”

柳中原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不行,每天定量,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变成瘾君子……再说,你吸过以后总是软的跟棉花一样,到底谁伺候谁?”

明玉就在男人的怀里扭成了一团麻花,任凭他把自己剥得一 丝 不 挂,嘴里娇声道:“人家软成一团不正如你的意……那天如果人家不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怎么就让你这个坏蛋占了身子呢……中原……老公……”

“我给你样好东西……”

柳中原一脸神秘地站起身来,打开电脑,趁着电脑启动的过程把刮好的一道k粉递给明玉,然后坐在桌子前面等了一阵,点开一个视频文件,接着把显示屏转向明玉这边,笑道:“让你开开眼界……学着点啊……”

“讨厌,又让人家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明玉已经把那道粉吸进了肺里,还以为柳中原又让自己看那些日本片提兴呢。

可没一会功夫,她就张着嘴不出声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屏幕,似乎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柳中原很满意这个效果,得意地点上一支烟,坐在床边说道:“你看看她那个样子,没想到吧……表面上多么一本正经啊,可在床上就和表子一模一样……”

“柳中原……”

随着一声怒斥,柳中原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明玉坐起身来冲着他怒目而视。

“你……你无耻,下流……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她表演的时候我录下来的,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柳中原嬉皮笑脸地搂着明玉说道。

明玉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地不断注视着画面中的韵真,只见她的身子躬得像只虾米,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并且伴有**的哼哼。

明玉浑身哆嗦,颤声道:“你……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你想干什么……她要是知道了饶不了你……啊……”

柳中原嘴里哼了一声道:“我再让你看样东西……”说完就跳到桌子前面又点开一个视频文件。“你看看……谁下流,谁无耻,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玉再次震惊的合不拢嘴,只见画面中韵真趴在一张桌子前面,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画面,而画面中却是自己和柳中原的两张脸,正是那天晚上攀上顶峰的时刻,趴在福娃前面的镜头。

“这下你明白了吧,从我住进别墅那天起,她就开始这样偷窥我了……我说她表子货有错吗?”柳中原搂着女人的身子说道。

明玉刚刚吸了k粉,脑子有点晕乎乎,坐在那里呆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使劲推开男人,嘴里骂道:“好哇,那天你是……故意……故意让她看见我们……”

柳中原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增加点情趣……你自己不是也说那天特别来劲吗……”

明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条腿用力一蹬就把柳中原蹬得差点掉到床下,顺手抄起一个枕头朝着他砸过去,嘴里哭骂道:“你滚……你不是人……你这个流氓……”

柳中原见明玉翻脸,知道再劝也没用,于是一下就把她扑到床上,不管明玉怎么哭闹,给她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

两个人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好一阵谁也没力气说话。就在这时,明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柳中原见她躺在那里像是死过去一样,就爬起来拿出她的手机一看,连忙摇着明玉的身子,紧张地说道:“明玉,快起来……是她的……”

韵真把秦笑愚送到派出所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回父母那里,可一想到出差的时候要带的一些换洗的衣服,于是就决定今晚回家一趟。

她估计自己不会和柳中原打照面,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会所,或者和明玉正一起鬼混呢,两个人**正是难解难分的时候,怎么会老老实实待在别墅呢。

一想到两个人那天的激情表演,韵真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过,她尽量不去想这件事,脑子里尽量想着秦笑愚,仿佛他是一面抵挡男人诱 惑的盾牌似的。

刚才车停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秦笑愚并没有马上下车,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那一刻小小的空间里面气氛变得很暧昧。韵真已经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猫正等待主人的爱抚似的,随时都会发出咕噜噜舒服的叫声。

不过,这也就是她的臆想而已,她知道秦笑愚没有这个勇气。可是,就在她心里微微有点失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秦笑愚的脑袋朝着她凑过来。

天呐。来了。他下定决心了。韵真觉得自己几乎马上就冲动起来,血液直往脸上涌,鼻息渐渐粗重,一双美目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甚至微微分开了自己的双唇,就等着那火热的碰触。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特别软弱,别说秦笑愚,即便是换成了柳中原,这个时候如果想做点什么,她相信自己不一定会拒绝。

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只感到头皮微微一痛,秦笑愚又替她拔掉了一根白头发。一时,她真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的眼睛怎么就这么好呢?难道这根白头发就这么碍眼?就因为这根白头发自己就失去了女人的魅力?也许他把这种行为当成了和自己的亲昵,可这种不痛不痒的亲昵却让人备受折磨。

也奇怪,柳中原怎么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白头发呢?那天自己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了,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肌肉的颤动,那一瞬间他肯定激动万分,如果自己给他秦笑愚这种待遇,这个坏蛋可能毫不犹豫就会把自己……

韵真一路上胡思乱想,脑子里一会儿秦笑愚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一会儿是柳中原哪不怀好意的微笑,接着还是回到了那个让她备受刺激和折磨的夜晚,最后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

只是把房间稍微扫视了一眼,韵真就断定柳中原一直没有回来过,沙发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灰,一楼卧室的门就敞开在那里,里面黑洞洞的,门口一双大号的拖鞋胡乱扔在地板上。

这个下流胚,还信誓旦旦地承诺给自己看家护院呢,结果看到明玉的床上去了。韵真心里念叨着,走到柳中原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一伸手打开了灯。

床上的被子皱巴巴的堆在那里,烟灰缸里的烟头也没有清理,一本厚厚的书随意丢在床头柜上。韵真在监控中好几次看见他躺在床上看这本书,一时心中好奇,伸手拿起那本书随便翻了一下,马上就像烫手一般丢下了,她没想到这本书不但已经破烂不堪,而且油腻腻,撒发出一阵霉味儿,忍住一阵恶心。

仔细一看,这本书倒是挺厚,可封面是用牛皮纸做成的,显然是以前的封面已经烂掉了,所以又做了一个牛皮纸的封面。

什么书让他如此爱惜?韵真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翻开那张牛皮纸,幸亏扉页还在,只是下半部分已经被撕掉了,还剩下大半张污秽的纸片子。书名依稀可辨。《黑帮列传》。

哼,还当是什么经典巨著呢,原来是一本闲书,整天看这种书,人的品质也好不到哪去,难道他还想参加黑社会?

不过,书名下面的两行小字引起了韵真的主意,字是用钢笔写在上面的,虽然字迹已经被水浸泡过。可仍然能够辨认出来。

黑帮乱邦,唯我定邦。

韵真不由自主地把这八个字念出了声,随即就呲地一笑。这个坏蛋居然还附庸风雅呢,不过几个字倒是写的不错,不仅笔画流畅,而且刚劲有力,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一切迹象都显示这个下流胚好像刚刚离去,就连空气中都还残留着下流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陌生,曾经闻到过,那天他刚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的时候,浑身散发出的就是这种味道,臭汗的味道。脏男人。就像猪一样。

韵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福娃,内心的一根痒痒筋马上就被撩拨了一下,一转身就离开了柳中原的卧室,急匆匆地上了楼。

楼上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没有被外人入侵的迹象,不过,确切地说,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断定无人入侵。

因为只有在柳中原接受考验的那几天时间里,她才设置过即使最狡猾的猎人也无法绕过的陷阱,可后来就懈怠了,各种陷阱早就被她自己破坏了,一些细节也已经遗忘,所以,她不在家期间,私人领地到底有没有外人闯入,目前也只能做出一个基本判断。

韵真一打开卧室的门,把外套甩在床上,就像一个被小便憋了一天的人那样急迫地打开电脑,晃动着鼠标点开监控记录。

实际上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在期盼什么,希望看到什么,因为该看到的已经看过了,连明玉都已经参加进来了,难道这个这下流胚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一连串的空白,不管是卧室还是客厅没有一个人影,画面就像一幅静物写生画,里面不会多一点东西也不会少一点东西。

韵真感到有点失望,可也不知道失望什么,随手就想拖着滑块把最后几天的内容一带而过,忽然一张大脸突然闪现在眼前,吓得她一声娇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随即就意识到这是柳中原的面部特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拍摄到这种画面,那天他和明玉是因为不经意间扑倒在了福娃的眼睛跟前,而这张特写显然是故意做出来的。

韵真一颗心狂跳起来,看着柳中原那张几乎变形的脸和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心中竟感到一阵恐怖,好半天她才听清楚那张不断翕动的嘴里说着什么。

“韵真,我先走了,你可以继续寻找看家护院的男人,不过,在找他们之前,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一下,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床上的模样真是诱 人极了,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精彩的表演……”

韵真默默地拖动着播放器上的滑块反复把这几句话听了三遍,然后又倒回到前面,从柳中原进门到抱着猫离开这段时间的视频看了一遍,最后就一伸手直接关掉了电源,坐在椅子里呆呆地发愣。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精彩的表演?天呐,这个下流胚,这个下流胚,他……难道他也在窥视自己?

韵真跳起身来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毫无目的地在床上,桌子上,甚至床底下乱翻一气,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一屁股坐在床边呼哧呼哧直喘。浑身忍不住一阵阵颤抖,因为她知道,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柳中原正在窥视着她

一瞬间,韵真感到一阵羞愧,就像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中扒光了衣服,她先不去追究柳中原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也不管他是怎么样潜入了自己的私人领地而没有被发现,反而首先在心里把前夫王子同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混蛋,不是说这是最隐秘的第三只眼吗?连最精细的女人住在那里面都没有发现过,怎么会被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发现呢?这个混蛋,害死人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只眼睛的?应该时间不会长,要不然他早就带明玉回来报复自己了,是的,他把明玉骗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欣赏他们的表演,明玉应该不知情,她的脸皮还不至于厚到配合男人的厚颜无耻。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偷看他,而对他又没有任何表示,所以就失望了,他只是在报复自己。他已经绝望了,所以想让自己看看他上了明玉,并以此来向自己示威。

真是天意啊,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下流胚呢,除了那个玩意比王子同大之外,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当他发现自己在偷窥他的时候,竟然不动声色地开始偷窥自己,他这样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他开始和自己摊牌了。

韵真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冰凉的空气进来,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一阵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让她乱哄哄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把柳中原最后那句话细细地玩味了一番,不过,她几乎没怎么动脑子就猜到他想和她谈什么。

这个下流胚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同时又对自己怀恨在心,临走之前肯定会狠狠的敲诈自己一下,如果自己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可能会威胁自己闹到行里面去。

这个游戏本来就见不得光,如果他把这事闹到行里面,那可就热闹了,吴世兵非借这个事情大做文章不可。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自己在行里面还怎么做人啊。很多男领导倒在了女 色上面,而自己这种情况算什么呢,可能在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例吧。

一旦被传出去,那自己肯定就成名人了,吴世兵根本就不用动一根小指头,自己就必须乖乖从银行滚蛋,罪名是玩 弄男性、偷 窥**、放 荡不羁。

当然,有了这么几个罪名之后,其他的罪名还不由着他们编造?那时候自己别说做行长,就是做人也抬不起头来啊。

尤其是,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家里人怎么办,父母妹妹肯定也没脸见人了。真是冤枉死了,到头来没闻着腥味儿反而惹了一身骚,反倒成全了明玉这个小淫 妇。

韵真搓着双手在卧室走来走去,脑子里想象着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的种种情形,真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里对自己当初没有听从明玉的劝告,执意要玩这个刺激冒险游戏而感到一阵深深的悔意。

绝对不能让这个下流胚把事情闹大,可是,他现在已经恨上了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搬出去了,说好话肯定无济于事,反而会被他抓住自己的软肋更见肆无忌惮。

当然,如果能用钱摆平那也还罢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并不缺钱,除了钱他还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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