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让我假设一下!你不知道。这人是染上了病毒死的。”杨剑惊讶的表情正好被我逮到,我忙不迭追着他的情绪发问。
杨剑没有说话!
“你同样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也染上了这种病毒。而且是被一群开着卡车四处乱转冒充建筑工人的欧洲佣兵感染的。而那群欧洲佣兵正好也和这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挂着同一公司的胸牌。”屠夫架起杨剑让我对上他的眼睛说话。
杨剑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我知道在那背后的大脑正在考量。
“你肯定也不知道。这病毒在四到五天内便能致命。”我缓慢的引导着这个家伙:“我们还没有病死,这家伙已经挂了。说明病毒是从这里扩散出去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如果你舅和你的同伴在这里或曾在这里,而你从没有听他提起抗病毒血清这个词。。。。。。”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便最好在心里祈祷他们没有乱跑!因为他们到哪,哪里便会成为疫区。”
这句话的效果立马体现出来了,杨剑正考虑问题的涣散眼神瞬间聚拢成束直插进我心中。
“真的?”杨假的问句中挟带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令人不得不据实回答。
“真的!”那是种决定的力量,其中包含的利害绝断之毅然,甚至从他的眼神中传达到了体外,直接被这种精神笼罩地我甚至三根手指都立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说服那个女人的?送葬者已经全军覆没在这种病毒下。我们是下一个。如果我们找不到血清的话。。。。。”说到这里我看了看电梯里的死尸:“如果有血清的话!”
“地下七楼!”杨剑说完,屠夫和先锋便走进了电梯独自一人先到七楼去打探情况。而我们这些人向楼上的兄弟们打了个招唤让他们守住上面,有风呼草动便通知我们。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那座豪华但不先进的电梯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下降,沉默降临在我们大家之间,我看着快慢机用枪顶着的杨剑,而大家都看着我。这种众目所归地感觉比车臣匪军的裹鞋布还恶心。
“她是怎么。。。。。”在这种带着怪异氛的沉默重压下,我突然想起先前杨剑说到的关于宛儿的消息。刚才因为他语带瑕疵所以我们隔过了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心头越发酸楚。
“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她10岁时胆固醇指数已相当于四五十岁的老人。14岁便得了冠心病,衰老和死亡比普通人要快十倍。这是种没有根治办法的绝症。还好她发现地早,不间断地服用降脂药拖延血管的“衰老”,如果不使用换血的办法,她根本活不过20岁。”杨剑没等我说完便将打了包的震撼信息一股子砸给了我。
“那当初。。。。。。”我想起了当初我向她示爱她为难的表情,如果她从小便得了这种怪病应该更希望享受生命才对呀!
“这种病有个症状便是会在身体各个关节部位出现一种的黄瘤,正是由于血浆胆固醇的异常增高在身体组织内过度淤积所至。虽然可以用手术清除,但仍会流下疤痕。而且。。。。。她的心脏非常脆弱。。。。也经受不了。。。。。过强地刺激。”杨剑说到这里眼泪流下来了:“从非洲回来后。她便一病不起,终日恶梦缠身。第二年便。。。。”
听他一讲我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永远穿着长袖白纱裙戏水于滇池旁的清瘦身影。她的静如处子的气质背后原来还有如此的故事。
“兄弟们!你们可要下来看看这个。。。。。天杀地!”屠夫在下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这么说话。这可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一群人莫名甚妙的钻进电梯下到杨剑所指的楼层后,电梯门刚开一条缝我们便看到正对面简易堡垒中一挺12.7毫米NSV“岩石”机枪,如果不是因为屠夫已经下到这里,我差点直接扑倒在地上。我回头瞪了杨剑一眼,早应想到这个家伙就没有那么容易说服,他相信了我们的故事但仍不放心便却让屠夫他们做了问路石。如果他们被袭击,那便说明这里的人活的好好的,那他自己的人便没有我们声称的那么危险。如果没有遭袭便说明这里地卫兵已经死了,连看门狗都挂了那里面地主人也离死不远了。
望出门便能猜出这里是一个和上面一模似样整层的电梯间,门外地地板上已经躺满了人,多数已经死去、少数陷入昏迷躺在地上抽搐着。那个症状一看就和恶魔等人现在的症状一模似样,看来这里的守兵比那批塞尔维亚人更早染上这病毒。走出电梯我总算明白屠夫为什么吃惊了,原来这层地堡是哑铃形,两排电梯外尽头是诺大的空间,足能放下十来辆坦克,现在则尸体堆了两米多高,看上去最少也有上千人。
“自从卢旺达后,我就再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了!”看着眼前各色人种,各种服饰的人山,边上的先锋摇着脑袋感叹道。
“现在你相信了!”我冲傻了眼的杨剑撇撇嘴:“看来你们和卡利的关系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铁嘛!哪个门可以下去?”
这下杨剑可醒过神来了。也用不着我们逼问拄着腿小跑着在前面领路。我们只要在后面跟着就行了。踩着无数半死之人的尸体回到那个重机枪堡垒前,杨剑跑进机枪位后不知道在哪里摸了几把竟然拉出一个手杆。然后又冲回了我们坐下来电梯。。。。。。。。没想到这破地堡的设计竟然这么狡诈。
“告诉我!那个被你们打死地女人是干什么的?”电梯继续向未标识的楼层下降中。站在电梯中我趁杨剑心神大乱之时添把火问道。
杨剑猛地扭过脸看着我,圆瞪的眼神在斥责我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落井下石的关心一些无关生死的问题。
“我需要知道我儿子的死活!”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需要了个手段:“你舅带着我地军刀,我可以通过雷达查到他的位置。你知道建筑蓝图,我们合作可以快一点带你找到他!以他们地身份来看,回国以后接触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是传染开了。死的上至高官下至学者,可全是精英呀!”
“你这个混蛋!竟然这个时候勒索我!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吗?你。。。。。。。”杨剑握着拳头眼神在我腮帮上晃几晃最后一拳砸在金属的按键盘缓慢闪动的数字上喘着粗气说道:“你要知道。。。。那可是你的同胞身处险境。”
“是吗?我也是你地同胞。你怎么没想到帮我一把?”我看着这个讲一面理的家伙强忍住掌掴他的冲动:“既然你和伊拉克政府这么好,那你一定知道我被捕,你看着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看着我新生子被绑架,看着我女人枪击我后离我而去。那个时候你想到过帮我吗?你舅甥俩都知道我的手机号,哪怕一条短信几个字。我都会感激终生,愿意倾家荡产的报答你。你们有提过一个字吗?那时候你们有把我当同胞吗?有吗?。。。。。”吼到这里我想起了胎衣未退便经历生死的儿子和伤心离去的REDBACK气不打一处来。紧咬牙关嚼烂舌尖才忍住杀掉眼前人地冲动:“现在!我也不是你的同胞,只是个嗜血的佣兵。。。。”我掏出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个女人的来历,我便在这里杀了你。我才不在乎你舅舅能闯出多大的祸事,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了下到地底地路。。。。。。。”
“你。。。。。。”杨剑紧闭着嘴想拖时间,可是屠夫一脚踢在了键盘上的紧急暂停钮,电梯一阵摇晃刹住了车,把他急的发眼发红口水直流比我还吓人。
“你看到了楼上的景象。再不说耽误了时机,永远失去说话的机会将不只是你一个人。你要知道这些!”我扳开MK23的击锤咳嗽起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后我感觉到舌面上涌地一条热流,血水顺着牙缝流出我嘴角。
“狗咋种!”杨剑看着我的枪口最终无法放弃心中担忧独自死去,逼不得已说道:“那个女人来自法国,为了一个叫泰勒夫人的女人工作。”
“那个贱人!”我听到抢走我儿子的竟然是天天和我们称兄道弟,甚至在REDBACK临产前还打电话过来表示愿收我儿子为教子地女人。我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马赛,生生活劈了这老鸡头。
“我儿子?”我知道有更重要地东西要听。强忍下了破坏眼前一切欲望。
“有个什么将军打电话来拖住了她和卡利※#8226;克鲁兹交易的行程。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什么将军?”我一把揪住眼前人地衣领紧张的问道。
“不清楚!反正就是法国的将军。”杨剑摇摇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那些是他们的秘密,乱打听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做哪一行?”这回换骑士发问。这下换成了他和杨剑的眼神较量,杨剑明知自己必输,却仍不愿意示弱。。。。。。
“你没有时间和我们生气。”骑士看了眼手表后说道:“希望你的伙伴不是要离开伊拉克。。。。。。。”
“。。。。。。”杨剑努努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脸颊的血污中冲出两条轨迹:“美国中央情报局拥有个非常有意思的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中包括所有俄国和欧盟武器数据参数。而这些参数的来源于一些叫“采集者”的秘密组织。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偷、抢、买、换、将俄罗斯和欧盟地武器图纸和数据搞到。然后提供给军工来分析其缺点和先进技术。从而发展相对的制约性武器和施夷之长。美国人称这个巨大的组织为俄罗斯东欧武装力量分析系统。。。。。。。其它国家称他们为“军工盗贼”!。。。。。。。”
“所有事情都有双向性!”骑士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原来这些人竟然是武器技术情报收集员。不用说是来自和美国相敌对的政府。从开战到现在。我们被超越伊拉克政府能拥有的高科技武器袭击。不停的有阿帕奇被奇怪地击落,坦克被击穿。。。。。。那些跑来跑去的重型运输队车上装地是什么已经不信而喻了!
“通知刺客他们小心追兵!”屠夫让一起下来的DJ通知上面留守的其它兄弟。结果DJ忙了半天一脸无奈的说道:“太深了!这建筑干扰还大。连络不上地面的兄弟。我们必须要有天线接口才行。”
“那我们快去快回!”屠夫移开了紧急制动钮上的脚电梯恢复了运行。下降了几十米后。我们便到了这个地堡的核心。电梯门一打开,我第一眼看到地是坐在靠椅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队长。小猫和医生则分别靠在一条贵妃椅上。还有几个人也分坐在大厅里。走出电梯抬头看可以发现这里是个巨大的天然洞穴,建筑工人进一步加固了墙壁。纵横交错的钢筋和混凝土大梁支撑起来的天顶,粗糙但坚固的令人害怕,大厅没有任何精细装饰,到处都是金属和玻璃,看上去就像个巨大的车间。但更令人害怕的是电梯对面金属墙上竟然赫然印着核能辐射地黄黑色标志。
“这是防空洞?你家防空洞比外面还危险?”我们看着杨剑像看着蠢蛋一样。这分明是个核能实验室,怪不得挖在这么偏僻还这么深的地底。
“。。。。。!”杨剑现在能走动了,转了一圈便瘸着腿拄着半根伊拉克国旗跑到大厅四面一圈自动门之一前。输入密码后打开门钻进了那些密室去了,快慢机没有跟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监视着屋里杨剑的一举一动。
顾不得环境诡异,我们几个赶紧跑上前去解开队长的绳索,却发现他老人家的病症已经非常严重了,脸色已经紫绀,看样子肺部已经化脓没有办法呼吸了。小猫到是还好,只是肋骨断了。病症没有那么严重。
医生给小猫检查一下马上窜到队长边上。看了一眼便赶忙从我胸前拽走医疗袋,掏出针头皮管做起了肺引流,将脓液从气管里导引出来。看着灰黄带红丝的脓水流进真空袋里,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队长的呼吸才稍稍有了一点起色。
“完了!完了!”杨剑失魂落魄地从密室里走了出来颓坐在翻倒的椅背上抱着脑袋喃喃自语着。
“死了!?”我四下打量这个摆满精密仪器的车间,意图寻找出监视者的摄像头位置时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杨剑从口袋中拿出个卫星电话,可是打量了下便气急败坏地砸了个粉碎。
“没有不好吗?”我看着屠夫他们四下探寻着出口。降到这层背后便只剩下一个电梯门,看来进出是通过它了。我们早有心里准备会掉进别人设好的圈套中,可是自投落网不代表我们就会束手就擒,来时的路上我们便做出了要拼个鱼死网破的对策。
“刑天!你个王八蛋在佣兵界也是混了这么多年了,装什么糊涂?!”杨剑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你不是有我舅舅的实时座标吗?在哪?快给我!”
“抱歉!我骗了你!”失去了天才地技术支持后,我们已经得不到队长和我自己身份标识信号了,不然也不会摸索地这么辛苦了。
“什么?”杨剑听到我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大怒,挥拳便欲对我动手,结果一直在后面跟着他地快慢机也没下黑手。只是伸出狙击枪管在他小腿伤口中外露的金属片上一捣。杨剑便如通电击般瘫倒在地上。
“刑天!你个王八蛋!你可知这下害死了多少同胞吗?”杨剑满脸恨火地坐在地上看着我,最后气没地方撒。竟然伸手捏住腿上的铁片硬拽了出来,痛得他几乎忘记呼吸整个人定住半晌,才抱着脑袋呲牙咧嘴的呻吟起来。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都能这么绝情对我儿子见死不救,我为什么要帮你?同胞?似乎比骨肉疏远的多吧?”我恨眼前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知道我儿子的下落竟然都不通知我一声,想当年我也算是救过他一命的恩人。如果不是还用得着他,我早就一枪把他毙了。
“骨肉!嘿嘿。。。。。”杨剑听到这里猛得抬起头满脸兴奋地盯着我。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间!正对着入口的标有核能标志的那面墙飞快的沉入了地底。一群杂乱的手里拿着家伙的人影突然从对面冒了出来。
“哗拉!”一阵响动,我们这边和对面的几位,在大惊失色之下匆匆举枪瞄准了对方,连躺在地上的小猫也从DJ怀里抽出了MP7指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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