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的保镖被拒之门外,顾晨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奉上礼物后,跟着还算相熟的生意朋友打了招呼便过去坐了,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但好像也看到我了。
我不想说话,只得郁闷的低着头,摆弄着手指,望着周围陌生的人们,时不时注意一下顾晨。
场面话客套话,呈鲁南说了一堆后,便开席,我和呈鲁南陈茹王磬呈云飞呈月坐在一桌,大家都纷纷来敬酒,当有人问我这个陌生的面孔时,呈云飞几次要开口,但却都被陈茹打断了,陈茹都回应是一个远房亲戚。
我也没说什么,想到之前说的要低调完婚,八成也便是不想传出任何不好的言论。
到顾晨过来时,陈茹不禁低下头,只得举起酒杯勉强去应和,装着不认识似得。
呈云飞顾忌颜面也不得不微笑陪酒,呈鲁南好像完全不认识顾晨,还特地问了他的名字,说了句客套话,后生可畏。
临走前,顾晨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终于敬酒都结束了,呈鲁南有些喝多,但还不失态,十分镇定的应对这一切。
陈茹忽然间起身,似乎去卫生间,我见她有些喝多,便自然的起身跟了上去,但到洗手间门口时,我却又看到了顾晨,顾晨伸手去扶她,她并没有任何表现不满,甚至被他扶着,还抬头微笑,“不好意思,有点喝多了。”
“年纪大了,就别喝这么多酒了。”顾晨很自然的说着,语气有些吩咐的意味儿。
陈茹没说话,竟低下头去,好像昔日的风光高傲,都没有了。“谢谢你。”
“你应该说谢谢。”顾晨微笑的声音,好像是一把刀子,让陈茹很不舒服似得,推开了顾晨。
“那就不劳烦你了,我要去女厕。”陈茹转头便进了女厕。
顾晨深吸了口凉气,转头往外走,和我撞了个正着。
我下意识的低眸,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顾晨也没有和我说话,像是一个陌生人,绕过我,便离开了。
我在这里等陈茹,等她出来,微笑着扶着她往回走。
陈茹看到我,又是那一副很傲气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副老佛爷和小丫鬟。
我没有在意,扶着她回到桌边,不成想,让人惊悚的一幕,在台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
一个女人,血淋漓的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女人的样子三十多岁,长得很美,很温婉,长发在血泊里,惨白的脸颊上还挂着血滴……
所以人都暴动了,纷纷私语。
主持人和保全们瞬间都慌了……
呈鲁南看到后,眉心起了褶皱,见惯大场面的他,并没有任何惊慌之意。但是陈茹整个人都傻了,乱了套了,不禁伸手抓住了呈鲁南,“老头子,是她……”
我眉心一拧,不禁看向了顾晨。
顾晨坐在角落里,嘴角扬起一丝邪魅,起身很自然的,从容淡定的走出了宴会场,带着保镖,很潇洒的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大小两张口,有钱富豪在这里凌乱。
“是谁?不认识!”呈鲁南用力的握了下陈茹的手,陈茹才稍微慌神过来。
“啊,不认识啊。”陈茹深呼吸了下,赶忙招手吩咐人把这画面撤掉。
主持人连忙发言安抚来宾,但似乎已经没办法安抚彻底,这一张照片影响很大,尤其是对于呈鲁南来说。
再看呈云飞,一脸茫然似得,只是很气愤,“是谁在恶作剧!”发现顾晨不见了,简直恨的牙根痒痒,“真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不禁伸手去抓了下呈云飞的手,呈云飞被我的动作稍微安抚,冲我微笑,“没事。”
同一个桌子上的王磬扁扁嘴,这下可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了,满脸写着跟她没关系。
呈月毕竟是孙女,多少很赌气似得,“抓着弄死她。”有些许想把矛头指向我似得,不禁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总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顾晨成功了,真是把这个大寿搞的鸡犬不宁,表面上大家都消停了,可是散场后,都三俩一伙儿的在讨论。
好像做梦都没办法忘记那个年轻女人死的惨状,夜里我被噩梦惊醒,想了很多很多,不难猜测,那女人是陈亚玲,和陈亚男倒是有几分神似,仔细想好像不是几分神似那么简单,如果她也是长发,精致的五官都像极了……
顾晨为什么会把这个照片放出来呢?
呈鲁南和陈茹的反映,分明是认识她的。
两个常年居住国外的人,怎么会认识她,看到她的死状,反映那么大。
再细想……
“怎么了?做梦了?”呈云飞穿着睡衣忽然出现在房间,打断了我思绪。
“恩。”微笑着点点头。
呈云飞坐到了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轻柔的揉捏着我的手背,“又想女儿了吗?”
“恩。”我只得又顺着他说,装着不经意的问他,“今天那个照片上的女人,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啊。”呈云飞眉心起了褶皱,“你认识?”
“我也不认识。”我没有和他说自己的推测,含糊的就越过了话题,“可能有人恶作剧。”
“是顾晨。”呈云飞深吸了口凉气,“上次很不应该放过他。”
“不好意思。”我惭愧的低下头。
“没关系,不用跟我道歉,我不会为难你任何的。”呈云飞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忽然叹息了一声,“怎么办,就这么喜欢你。”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随口回应。
呈云飞忽然扑上来,吻我的脸颊,气息越发的不匀称,胸口贴着我的心口间,压的我很不舒服,我本能的又推开他,当我眼神触碰到他眸低泛着的炙热时,不禁又低下头躲闪,“这是做什么。”
“好吧。”由于我的反映很冷淡,呈云飞不得不暂时放弃,伸手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梁,“早晚是我的,明天爸妈来,我也开始准备婚礼了,先领结婚证好吗?”
我勉强笑笑,很勉强的点了头。
呈云飞起身想走,我忍不住提醒他,“别忘记我女儿。”
呈云飞自然的转过身,微笑着冲我微微眨眼,“是我们的女儿。”
莫名的,我感动的眼眶泛起了泪花儿,鼻尖酸楚的控制不了的欲流出鼻涕。
呈云飞赶忙给我拿纸巾。
我擦干了鼻涕眼泪,孩子一般撅起嘴儿憨笑。
他起身又要走,忽然间,我竟担心起顾晨来,本能的拉住了呈云飞,想开口求他别对顾晨怎样,但好像,我说出口不是证明我太贱了,挣扎过后,我只道,“不要用任何手段,最好,和他谈判,要钱给他钱,或者打官司,怎么都行。”我尽量表达我想和平处理的意愿,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对呈云飞抱有一丝希望。
“不管怎样,得先结婚,现在被我妈知道你有过一个孩子,不是节外生枝?”呈云飞下意识的提醒我,“别急,我心理有数,乖。”
“恩。”我只得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呈云飞去接呈鲁南和陈茹回家,到了这里,安排他们住主卧室,呈月也跟着回来了,腻歪着爷爷奶奶,就这么个孙女,自然是掌上明珠。
楼上楼下都有书房,楼上的两个房间被占用,楼下我和呈云飞就这样住了隔壁,陈茹看到呈云飞拿东西不是我的房间,很不满,“还分开住?那什么时候能生个儿子?别跟我提试管婴儿,我可不要那种怪胎。”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只把这种事交给呈云飞。
“不是还没结婚,安心不是那种姑娘。”呈云飞显得有点晚为难。
“不会是装单纯吧?还没有过男人吗?”陈茹忽然这样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想撒谎,怕以后女儿的事情没办法解释。正想说实话,却被呈云飞打断了。
“还没有呢。”
“哦。”陈茹这才对我有些满意似得点点头,“刚刚不是说,要先把证领了,快去吧,领了证,就老实的住一张床,最好一晚上就怀了,总要留出客房,请两个佣人,佣人没挑选好之前,就麻烦你这年轻力壮的照顾我们这两个老的,和一个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