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彪子宅院门口的时候,王彪子家的院门已经紧闭。
此时门口除了亮着几盏昏黄的灯笼,王彪子家的门口空无一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朱达昌没有让棍子跟来,马道兴家没有让棍子去,王彪子家也没有让棍子来。
此时的棍子,一个人守在铺子院里。
估计这样安排的朱达昌,是想让棍子看门护院吧。
毕竟现在的包头铺子院里,已经是没再有其他人。
如果棍子在,敲门的事情当然是应该棍子去干,可是现在棍子不在。
就在巴根要去敲门的时候,一路上又没有怎么说话的马道兴,却是突然窜起来就跑到了王彪子家门口。
即便是这么晚的敲人家的门,可马道兴也是一点都没有客气。
“咚咚咚咚咚咚...”
马道兴的敲门,简直就不是敲门,马道兴的敲门,简直就是砸门。
马道兴的敲门,不仅扰民,而且扰狗。
在马道兴的敲门声还没有落下的时候,街坊四邻家的狗,已经先一步呼应起马道兴来。
在街坊四邻的狗还没有落下声儿的时候,王彪子家本来很安静的院子里,这才传来了骂骂咧咧的人声。
随着那人声的越来越近,王彪子家的大门终于是开了。
看到来人是马道兴,那个小厮模样的瘦猴老汉,也就急忙的收起了他的戾气。
“哦,是马爷啊,马爷怎么这么晚还到家里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咱东家吗?”
此时一边瞄着门外的朱达昌他们的那小厮,一边还很是殷勤的跟马道兴说的话。
“对,我要找王彪子,你去把他给我叫起来。”
这时候马道兴的言语之间,说的那是十分的硬气。
看马道兴的话语里一点都不含糊,那个小厮便急忙关上门的又折返了回去。
“这帮狗奴才们,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货。”
看着那小厮关门回去,今天一夜终于笑了一下的马道兴,回头便是跟朱达昌埋怨起世态炎凉来。
看着这样的马道兴,此时的朱达昌,都有点想笑。
可是看着王彪子家的那大黑门,朱达昌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着马道兴站在王彪子家的大门前,即便骂骂咧咧却其实也是那么渺小,朱达昌的心里便突然的有点难过。
大概过去了一炷香的时辰,那个小厮终于是又出来了。
此时又打开门的那个小厮,第一句话便是对马道兴说:“爷说他已经睡了,马掌柜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情,就得空儿再说吧。”
其实那小厮说的话已经被修饰过了,王彪子跟那小厮说的原话,一定要比这话难听很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马道兴一样能感受到王彪子的不耐烦。
听到那小厮如此说的马道兴,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都激动的又开始砸门的马道兴,和他不喝酒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差距十万八千里。
“谁说我马道兴没有重要事情来,你现在回去再告诉王彪子,就说我马道兴给他还银子来了,除了我马道兴给他还银子,我们东家还要跟他赌一个你死我活的局,你就快给我通报去吧。”
听到马道兴如此说,再看看朱达昌和巴根二人,那个小厮先是缩了一下脖子后,接着便急忙的又跑了回去。
看着那小厮的一副奴才样儿,马道兴那冷笑着的脸上,都差点掉出冰渣子来。
这一次回去禀报的那小厮,也仅仅只用了相比之前一半的时辰,便是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那小厮见到马道兴的第一句话便说:“马爷,东家说了,让小的带着几位先到前厅稍坐,东家一会儿穿戴好立马就到。”
此时一边跟马道兴说着的那小厮,一边还走出了大门的向朱达昌他们走去。
“请问您就是朱东家吗?”
等那小厮走进朱达昌后,首先便是点头哈腰的跟朱达昌客气了起来。
朱达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那个小厮一定是没有见过的。
既然那小厮能准确的认出朱达昌,也就只能是有一种可能性了。
这个王彪子家的小厮,以前一定认识巴根。
这个王彪子家的小厮,一定是用了排除法。
“我是,王东家是不是不方便,如若是不方便的话,那朱某人可以改天再登门拜访。”
朱达昌这话很婉转,不过语义倒是很硬气。
听到朱达昌如此说,那小厮立马便更软气了起来。
“东家,哪有的事,朱东家远道而来,我们东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一下子就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跟朱达昌回应过之后,那小厮又对巴根说:“巴根师傅,您跟我走,前面不远儿有个车马可以进的平门,咱就从那边进了。”
此时一边跟巴根说着的那小厮,还一边点头哈腰的不停给朱达昌作揖。
直到那小厮走出四五米远之后,跟着马车走着的那小厮,这才带着巴根向又一个门走去。
等他们又走了数米远之后,那小厮又回头对马道兴说:“马爷,就麻烦您先带朱东家到前厅小坐,咱爷应该马上就到。”
那小厮这一系列的殷勤和客气,朱达昌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看着那小厮和巴根走远,马道兴这才跑到朱达昌面前的说:“东家,这些奴才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走,咱们进去见见这个王彪子去。”
相比于马道兴正常时候的样子,朱达昌更喜欢此时他喝醉酒的德行。
这样的马道兴,让朱达昌舒坦。
跟着马道兴来到王彪子家的前厅时,前厅里边已经是灯火明亮。
除了应该是王彪子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其他各种的下人奴才婢女们,几乎都已经站在一边伺候着了。
王彪子家这样的阵势,在朱达昌家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朱达昌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朱达昌只是不喜欢把日子过得那么的麻烦。
朱达昌和马道兴刚刚走进前厅,那茶呀水呀的,立马便伺候了过来。
这种朱达昌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骚燥,搞得朱达昌浑身都不自在。
刚刚坐下的朱达昌,在浑身都不适应的前提下,便是皱着眉头的问马道兴说:“道兴,王彪子家的日子就过的这么好?”
“东家,道兴也不是太清楚,反正道兴自从来过他家到今天的十数日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