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静蓉的突然出现,让朱达昌有点猝不及防。
这时候瞪了棍子一眼的朱达昌,便是急忙换上笑脸的朝着马静蓉迎了上来。
朱达昌跑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扶着马静蓉下车。
“静蓉,你瞎跑什么嘛,男人的事情你别管。”
看朱达昌过来扶自己,马静蓉的心里还有点暖和,可听到朱达昌这样说话,一把甩开朱达昌的马静蓉,便是独自一人的向县衙走去。
县衙是何许地方,怎么会随便的让人进去。
即便是马静蓉要进去,一样也是需要禀报的,可是马静蓉却不管那些。
县衙门口的衙役,当然有认识马静蓉的主儿,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让马静蓉直接往进闯。
然而,马静蓉却非普通草民,想要拦她却不能近身的衙役们,此时也是慌慌张张的愁坏了脑袋。
不过,也就是在马静蓉和衙役们处于焦灼状态的时候,有那机灵一些的衙役,已经是跑进后衙禀报去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朱达昌当然是要保护马静蓉了。
不过保护马静蓉的同时,朱达昌一样和衙役们是和和气气的。
此时在县衙门口的这些人,就像是陪着马静蓉玩耍一样。
县衙门口的不少衙役,都得过朱达昌的好处,再加上马静蓉的身份,他们当然不敢把马静蓉怎么样,可是朱达昌怕。
朱达昌怕这样折腾的马静蓉,会不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就在场面几乎要无法控制的时候,终于有人从里面传出了话儿来。
那传话的衙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阿克敦也已经急慌慌的跑了出来。
“静蓉静蓉,快快咱进去说话,达昌,快咱进去说话。”
除了跟朱达昌两口子陪着笑脸,阿克敦还狠狠的瞪了那些衙役一眼。
当然,只要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些衙役的做法其实并没有错,阿克敦之所以要瞪他们一眼,其实也是做给朱达昌马静蓉看的。
可让阿克敦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他阿克敦请他们进去,马静蓉反而倒是不进去了。
“阿克敦大人,民女马静蓉得罪了。”
刚才还是毫无章法的马静蓉,这下又是给阿克敦做起了揖。
见马静蓉如此这般,阿克敦也就只好点头哈腰起来。
马静蓉毕竟是马国柱的女儿,即便马静蓉确实是一个民女,可马国柱的威风阿克敦却不敢得罪。
“静蓉静蓉,你是马大人的闺女,自然也是我阿克敦的亲人,你要是不高兴了,阿克敦的心里也不好受,静蓉你就快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这儿人多嘴杂大庭广众的,咱还是进去后衙里边坐着说吧。”
阿克敦这么一说,马静蓉倒是来劲了。
这时候看了看已经围上来看热闹的古陶百姓,马静蓉突然又笑眯眯的对阿克敦说:“阿克敦大人,静蓉觉得这事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棍子,快,给阿克敦大人说说。”
“说...说什...什么啊二夫人?”
这时候的棍子,回应的话的内容虽然是跟马静蓉说,可眼神却是瞄着朱达昌寻求法子。
棍子寻求法子的眼神,朱达昌当然也收到了。
环眼看了一下所有人的朱达昌,便对棍子说:“二夫人让你说你就说嘛。”
瞅着尤其是阿克敦在内的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此时的棍子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哆哆嗦嗦的不由得跪下来的棍子,本来想要按照朱达昌或马静蓉的意思说出个一二三来,却是口嘴不好使的怎么也发不出音儿来。
棍子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再正常不过。
县衙里的县太爷,哪是谁都可以见得。
即便是有时候在街上遇见了,那也得跪下来低着头回避着。
现在让棍子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跟县太爷说事,活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个里长的棍子,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看棍子是靠不上了,急性子又窜上来了的马静蓉,便是一股脑儿的、一鼓作气的、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跟阿克敦说了出来。
在马静蓉说着这件事情的过程中,阿克敦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俯首听着。
看着这样的阿克敦,朱达昌有点没有想到。
等马静蓉全部都说完以后,并没有面对面回应马静蓉的阿克敦,却是对着围观的所有百姓说:“大家都听见看见了吧,这就是咱大清子民的风骨,有了这样的大清子民,什么乌七八糟的邪教,全部都起不了什么腕子。”
跟围观的百姓说完后,阿克敦又很严肃的对马静蓉说:“静蓉,我阿克敦其实也是一介武夫,怎么能让坏人如此猖狂呢?只是现在县衙里没有用兵的银子可使啊。”
刚刚跟马静蓉说完,阿克敦又是转脸笑眯眯的对围观百姓说:“我们古陶地界,是绝对不允许有这些邪教出现的,本官已经开始筹集粮草上报府衙派兵,准备要剿灭这些无耻之徒了。”
跟围观的百姓刚刚说完,阿克敦又回脸严肃的对马静蓉说:“如今古陶危难在即,你们这些有钱有粮的富户们,一定是要为全县百姓的安危出一把子力的,对吧达昌?”
阿克敦的这一招儿,朱达昌根本就没有想到。
朱达昌都没有想到,马静蓉就更加是没有想到了。
阿克敦的这一番操作,只把马静蓉和朱达昌都说蒙了。
看着他们两口子如此,阿克敦便顺势的对马静蓉说:“走啊走啊,咱进去后衙好好坐着说事。”
阿克敦已经把话说到如此,朱达昌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此时的朱达昌,已经想要跟着阿克敦进后衙了。
可就在这时,刚刚也准备要迈步子的马静蓉,却是突然止住脚步的说:“不对,不对,阿克敦大人还有一事没有说清楚。”
马静蓉的话刚刚说出,朱达昌也就立马的反应了过来。
刚才一直只顾着说来福教的事情,不知不觉的竟然把耕牛折旧费一事给忘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事,马静蓉觉得也不妥当,毕竟这里边还有一个出钱出粮的事情。
不管朱达昌是怎么想这个出钱出粮的事,反正马静蓉是不想把自己挣来的钱粮,轻轻松松的装进阿克敦的腰包里。
权衡利弊有着这样的想法的马静蓉,这次倒是没有为难阿克敦的走进了后衙。
走进后衙以次落座后,阿克敦便笑呵呵的说:“达昌,来福教祸乱古陶百姓的事情,确实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手里没银子的我阿克敦也是...对达昌的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啊,还望达昌能理解阿克敦的难处。”
阿克敦已经如此说,朱达昌也就急忙礼让,可马静蓉却立马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