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清海接亲到师从友家,中午是留在师从友家吃过饭以后,才会娶亲回到朱达昌这边。
不过,为了迎合朱达昌这边的开张,清海娶上秀姑之后,秀姑娘家这边的亲朋送戚,也都会到食品街铺子这边吃酒席。
午时刚过一半,本来不算是很热情的朱达昌家,便被先一步前来吃酒席的宾客涌入。
这些人,应该不少都没有去过师从友家,不知是为了凑近还是其他原因,在新郎还没有娶亲回来,他们便已经挤上了饭桌。
不过,为了方便起见,不论是师从友家那边,还是朱达昌家这边,都给宾客准备了上礼台,只要上礼,就有一份礼盒装牛肉奉上。
不乏有那上了桌子只等吃喝的人,不过大多数的宾客,还是带来了他们的礼金。
至于那些并没有上礼却又上了饭桌的人,朱达昌倒也没有打搅他们。
对于朱达昌来说,这场酒宴要的是热闹,至于谁上礼谁不上礼的,他应该没有师从友更关心这些。
朱达昌的院里院外准备了五十张桌子,如果是宾客超过五十桌以上,那么伙房和礼房会分批次开饭。
看宾客已经坐满五十桌,哪怕是接亲的队伍还没有回来,第一个五十桌批次的酒菜却已经上齐。
礼房这样做,估计是怕涌到一起会乱了套。
礼房算的时间还是挺专业的,待到接亲的队伍回来时,第一批次的酒席已经吃了个大半。
于是,刚刚下轿下马的新郎新娘,便搞完一切仪式的赶到酒席现场。
在酒席现场的礼牌前拜过天地后,秀姑是被送入了洞房,可清海师从友朱达昌他们,却是要给第一批次的宾客们敬酒。
第一批次的宾客刚刚敬酒完毕,已经是吃饱喝足的宾客们,便是人挤人的涌出了朱达昌家。
接下来又是第二批次的宾客上桌,第二批次上桌的宾客,都是跟着接亲队伍一起过来朱达昌家这边的。
相对于第一个批次的宾客,第二批次的宾客们,就要更容易搞热闹爱起哄多了。
这些更多是真心为了祝贺师从友的宾客们,师从友敬一桌宾客的酒所用的时间,是上一个批次的两三倍。
所幸师从友和朱达昌的酒量都很不错,要不像这样连绵不绝的场面,能站立的走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这不,第二个批次的敬酒刚刚开始不久,清海就被灌的直接倒了下去。
如果不是朱黑炭在他们身后伺候着,那已经醉酒的清海,一定会倒栽葱似的跌倒在地。
除了酒腻子朱达昌之外,即便是酒量已经很是可以的师从友,也是越来越扛不住敬酒的压力。
可是,今天前来吃酒席的宾客们,大多数是师从友的各方朋友和同僚,即便是师从友想要偷偷的撤去,却也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一直强撑下来的师从友,最最做好的事情,便是让大家知道了朱达昌和他的关系。
有了师从友这层关系,大家都表示会关顾朱达昌的买卖。
至于实际会不会真的关顾,这点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样的情景对于朱达昌来说,绝对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等宾客渐渐散去的时候,清海还是醉酒不醒,师从友也是迷迷糊糊,只有朱达昌就像是没有喝过酒一般清醒。
安排好人手照顾清海和师从友之后,朱达昌首先想到的便是去柜上看看。
他想要了解一下铺子里最新的买卖情况,这是朱达昌鼓捣这些事情唯一想要达成的目的。
来到铺子里以后,朱达昌却看到大家已经开始收拾。
有点没有理清头绪的朱达昌,便把六子叫了出来。
不管买卖的好坏,朱达昌都不想在众多伙计前扯一些细节。
听到朱达昌叫他,此时还在屠宰场的六子,便是急忙的跑了回来。
“东家,明天要卖的肉已经开始煮了,不过腌好的牛肉已经不多了,刚才我盯着伙计在屠宰场弄牛来着。”
“哦,今天的买卖怎么样,礼盒牛肉大概送出去了多少?”
“东家,今天实际卖出去了四千多斤,送出去了一千多斤,不少的宾客虽然死活不要礼盒,却是自掏腰包卖了十斤以上的牛肉走了,最多的一个宾客一下子卖了五十斤。”
“什么?不要免费的礼盒牛肉,却要自掏腰包卖那么多牛肉,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东家,我...我觉得...,东家,这话有点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接说就对了,没什么不好说的。”
原来,像这种不要礼盒牛肉,却自己掏腰包卖牛肉的主儿,都是和师从友这边有官商关系的客商。
反而是师从友的一些官家同僚,一下子拿走两提以上礼盒的,却又是大有人在。
马静蓉提前备好的牛肉,已经是全部都售罄或送完,剩下没有领过牛肉礼盒的宾客,六子也差人都记录好。
只要是给师从友或朱达昌上过礼的宾客,每个人的情况六子已经都记录在册。
对于六子的工作表现,朱达昌十分的满意。
不管宾客出于什么目的照顾朱达昌的买卖,只要有买卖可以做,对朱达昌来说就是目的的达成。
这时候的朱达昌突然想到,西口的生牛路还是要快点顺畅,虽然京城这边的生牛有师从友罩着,可是这一定不会是长久之计。
何况在京城这边的生牛价格,实在是比口外的生牛要贵的多。
为了追逐利益的最大化,西口生牛之路的通畅,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王道。
安排六子要做到后续跟踪之后,朱达昌便离开了铺子。
离开铺子以后,朱达昌又回到了后院。
铺子里的买卖既然已经超预期的达成目标,那么现在朱达昌最关心的事情,便是伺候好自己的财神爷师从友。
虽然师从友的官阶不高,可是县官不如现管,此时的朱达昌,更是直观的看到了师从友的价值。
要怎么一劳永逸的伺候好师从友呢?
作为一个男人的朱达昌,此时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给师从友安排一桩亲事。
上到历代王朝,除了大明朝之外,哪怕是出现了千古一帝的很多牛叉朝代,和亲政策也都是一项近似于国策的双赢联姻的和平手段,这种手段用在买卖上,朱达昌觉得一定也很不错。
不过,还是年纪轻轻的朱达昌,对于给人说亲这种事情,却还是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可用。
想来想去的朱达昌,最后却是想到了雷香君。
其实朱达昌对雷香君是有想法的,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朱达昌却又选择了利益最大化。
于是,已经想好一切的朱达昌,便拿着酒肉的找师从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