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台子上有了动静的男人们,便是急忙的瞩目而去。
“各位乡党,各位爷们,本擂台在这里郑重承诺,我们并没有在别家设那售卖内场牌子之处,请大家切勿多花那冤枉钱。”
像这样雷同的话,台上的那个司仪一下子喊了好几遍,他的这种扰乱人们心境的声音,已经是把这些乱了思绪的男人们惹恼。
这些男人们的怒气,与那司仪没有任何关系,这些男人们的怒气,是由马道兴的贪婪行为引起。
就在他们正想要去收拾马道兴的时候,此时在台子与隔壁楼阁的连接处,便是打开了一扇由美人儿把守的小门。
当那司仪将那小门引导给所有人的时候,这时候的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刚刚打开的小门,便是那进的内场之处。
就在大家正要一拥而进的时候,几个壮实大汉却是出现在门口。
紧接着在这扇小门的隔壁约一丈处的小窗边,又是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孔眼,看着那几个大汉又是站在孔眼两边后,台上的那司仪这才大声的表示,这孔眼才是真正的售卖内场牌子之处。
一切还不仅是如此而已,接下来的那司仪还表示,他们这里的牌子只需要八十两一个。
听到有此好事突然出现,这帮已经是耐不住性子的男人们,便是一拥而上的又向那小窗口挤去。
这时候在马道兴这里交过银子的那个人,直接便是先把他的一百两银子抢了回去,接着的这位爷们儿,在赶去正规之处买那牌子之时,还狠狠的揣了马道兴一脚。
就在马道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用一百两银子在马道兴这里买到牌子的那位,便是满脸怒气的找那马道兴要退货。
这个很是大方的主儿,倒是没有跟马道兴计较什么,这时候的这位大爷,只希望马道兴能把银子退给他的来个息事宁人。
为什么是息事宁人呢?因为这位爷只想让马道兴退银子,却不想把牌子退给马道兴。
这样赔本的买卖,马道兴怎么会答应,哪怕是感觉自己可能被人算计了的马道兴,还是死咬着牙的不退给那人一钱银子。
看到马道兴突然遇到了难处,本来正在夸奖马道兴的脑子活唤的大家,便是不再提及此事的向马道兴靠拢而去。
既然敢调过来的摆马道兴一道,这位买了高价牌子的爷,就一定不会是善茬的主儿。
就在马道兴想着用自己的利索嘴和那人辩论一番的时候,一击重重的拳打鼻子的碰撞,已经是将马道兴的整个人击倒在地。
把马道兴打倒后,冷笑的弯腰瞪了一眼马道兴的那主儿,便把马道兴那还没有来得及装起的银子抢了去。
此时急忙的爬起来的马道兴,已经满脸都是鼻子血。
看着这样的马道兴,刚刚挤到马道兴身边的朱达昌一行所有人,便是急忙的把马道兴先扶了起来。
看着马道兴受此欺辱,此时那股子侠义劲儿又是向脑子里窜的朱黑炭,在其他自己人还在招呼马道兴的时候,便是一个跨步的冲到了那个打马道兴的主儿面前。
看到朱黑炭突然出现的那主儿,估计是还想要跟朱黑炭计较一番来着,可是此时一脸怒气的朱黑炭,却是根本没有给人家任何机会的还以一拳。
其实还不仅仅是如此这般,这时候誓要给马道兴出气的朱黑炭,竟然是一样的拿自己的铁拳,狠狠的打到了那人的鼻子上。
朱黑炭那打了多半辈子人的拳头,可是要比那主儿的拳头硬多了,这时候朱黑炭的那一击重拳,竟然是把那人的鼻子给打歪了去。
按照做买卖的规则,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而致此景,马道兴挣了那昧良心的银子,绝对是有错在先的毫不占理,可是在朱黑炭的逻辑里边,他才不管真理在谁的那边。
行走江湖多年的朱黑炭,有一个很是简单的座右铭,这个座右铭就是只要受委屈的一方是他的兄弟,那朱黑炭就不管有理没理都是他自己兄弟有理。
这样的朱黑炭,确实是不会跟别人讲理,这样的朱黑炭,谁是他的兄弟谁就是理。
此时的朱黑炭,算是替马道兴出气了,被那主儿抢去的一百两银子,此时在朱黑炭的极力主持下,也有点像是物归原主似的,又装进了马道兴的荷包里。
其实朱黑炭这样做,朱达昌和马静蓉都是不赞成的,可是朱黑炭执意要这样做,他们夫妻也就没有再和朱黑炭理论。
这样的朱达昌两口子,估计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的滋扰,而让自家师傅朱黑炭的心里不痛快。
估计在朱达昌和马静蓉的见识和概念中,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在被朱黑炭打歪了鼻子的那位主儿那里,却是觉得这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能够敢和马道兴耍横的这位,一定是这太原府附近哪一家的大爷。
如果是没有大户人家的支撑,不论是一百两银子的大手笔买牌子,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拳打马道兴,都不是一般人家的爷们能够有底气做的事情。
即便是在马道兴这边受了什么欺骗,如果是一般人家的爷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只是会想办法要回自己的损失而已,这样才是正常时候息事宁人的做法。
可这位主儿的息事宁人套路,却是反过来的想要敲马道兴的竹竿,这样以恶制恶倒坑一把的手段,如果不是大户子弟或地痞流氓,谁敢这样大胆妄为。
可是做地痞流氓的那些角色,是拿不出这许多的银子来的,说来说去的分析,只能证明此人绝对是来自附近哪家大户。
不过,在朱达昌和马静蓉的眼里,他们自己本来就是大户,基本没有什么江湖意识的他们两口子,也就没有过于深究这里边的道道。
看着那主儿捂着自己的鼻子的愤然而去,此时的朱达昌一行所有人,也只是简单的瞪了马道兴一眼。
这时候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处理此事的他们,已经是捅出了一个大大的篓子。
其实这事还不仅仅是如此,就在给马道兴处理过鼻子的朱达昌一行,正想要随便的把那些牌子底价出手回本时,前一会儿在售卖牌子窗口站着的那几个大汉,却是一下子都挤到了朱达昌他们身边。
“卖内场牌子啦,一个牌子只要十两银子啦,快快...”
主动的揽下这个回本买卖的刘丘,正在叫卖着开始了营生时,却是被那几个大汉一把推倒在人群中。
此时一边推倒刘丘的那几个大汉,还一边大声的对朱达昌他们喊说:“你们这帮脑子进水的傻叉们,爷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你们手里的牌子虽然可以出手,但是必须要不低于一百两银子去出手,知道吗?”
作为这次擂台的擂主家的奴才,能够让朱达昌他们把手里的牌子出手,其实已经是十分的仗义了,毕竟真正的有错一方是马道兴。
可是现在还有足量的、正规的、八十两银子的内场牌子在售卖,那还会有哪个傻叉来买马道兴手里的高价牌子。
看着那几个大汉已经是离开,这时候脑子估计是突然灵光了的马道兴,便是唉声叹气的自责道:“哎,我马道兴着了别人的道儿啦。”
听到马道兴有此感慨,刚刚扶起刘丘的朱达昌,便是疑惑的询问说:“马道兴,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我是这么觉得的,以前的这个什么擂台,一定是有过内场牌子供不应求的时候,不过今年的这个什么金莲之擂,已经是准备了充足的内场牌子来售卖。
不过这个什么金莲玉足的擂主,一定既是想要狠狠的挣一笔银子,又是不想在人前落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他们这样想好之后,这才差人找了我这么一个角色,我呀,只是帮他们把价码抬起来的傻子而已。”
听到马道兴的分析,朱达昌笑了,马静蓉也笑了,大家跟着便都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劝着马道兴吃亏是福的大家,一句责怪马道兴的话也没有说。
就在正在笑着的朱达昌,好像很随便的看了刘丘一眼之后,这时候的刘丘,便看似想到什么的凑到了大家的中间。
“嘿嘿,我有个想法想跟大家说一说。”
那刘丘的话刚刚说完,朱达昌便是立马接茬的问说:“什么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嘿嘿,马道兴搞得这事,我倒觉得咱其实是赚了,朱大掌柜你看啊,别人需要八十两银子买那牌子,咱...,对了,马道兴,你的牌子是多少银子买进的来着?”
“五两。”
“哈哈哈,咱买进十个牌子所花的银子,都没有他们那帮人一个牌子花的银子多,这下咱们不是赚大发了吗?”
听到刘丘这样说的朱达昌,便是瞪了刘丘一眼的反问说:“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人家不让咱低价卖的,看来你的那一跤是白摔了。”
“没事啊,反正咱也是过来玩的,那咱自己用了它们岂不很妥?剩下的三两个用不着的牌子,咱留着玩儿也实在划算。”
“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吧,那咱们就进那内场里看看去。”
顺着刘丘那有条有据的话,已经是显出一副情非得已样子的朱达昌,便想着带大家进那内场开开眼去。
可就在转身无奈要走的朱达昌,心里其实是美滋滋乐着的时候,马静蓉却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感觉到一定是马静蓉在拍他时,立马之间已经换了一脸愧色的朱达昌,便是回头问马静蓉说:“夫人,你...你是不想去吗?”
“对,我不想去,看样子你也不想去是吧?”
“呃...嗯,是啊,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去,这不...”
“没事没事,既然你不想去,那你就一个人在外面待一会儿,我马静蓉带着大家进那里面看看去。”
说到这里的马静蓉,便是跟朱达昌笑了一下后,便先一步的向那内场入口走去。
这时候被老婆耍笑了的朱达昌,已经是满脸的纠结之色。
本来是朱达昌和刘丘之间玩儿的一个利己双簧,现在却是把朱达昌自己变成了一个成事的幌子。
这时候已经是吃不到葡萄的朱达昌,即便想说葡萄酸都无处可诉。
就在跟着马静蓉向内场入口走去的大家,正一个个的看着被老婆耍笑了的朱达昌无奈时,他们却是看到朱达昌那盯着远处发呆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的泛出了极恐极慌之色。
顺着朱达昌的那怪异眼神,大家便也就一同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