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乌内斯库的这个2月份注定是不会太平的,整个王都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宰相大人要结婚了,对象是第十三军团的军团长。中 文网w★w w★.★8√1 z★w .くc o m日子非常巧合地被定在了2月14日,这个导致了曾经一度流行于平民百姓中的,关于“情人节其实是来源于伟大的军神索格兰德·琉斯的结婚纪念日”的说法。虽然历史学者告诉我们以上完全是无稽之谈,但似乎收到的效果甚微。
婚礼的前一天,为了能搞到一张宰相大人婚宴的请帖,卡乌内斯库的上流阶层可谓是施展了十八般武艺。不过,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除了索格兰德和琴娜圈定的名单外,其他的请帖竟然是通过内部非常离谱的随机抽签决定的。所以,当天的婚礼现场,在外围可以看见许多不同身份的人。从贵族小姐到洗衣女工;从老牌绅士到公共马车的车夫;从刚落脚的商人到常年在王都混饭吃的地痞。总而言之,额外的88张请帖,几乎囊括了整个法伦西所有阶层。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放弃这么一次接触国家统治者的机会,日后这会成为一笔非常特殊而重要的谈资。
婚礼是朴素的,但也是让老琉斯肉痛的,毕竟所有的费用都是他来买单。琴娜的装扮不是问题,唯一花了点时间的是来决定谁来担任女方这边的家长角色,最后敲定了让总司令官阁下来担此殊荣。因此而空出来的主婚人这个缺,经过多方讨论,幸运地落到了拉伯雷侯爵的头上。顺便的,拉伯雷小姐也被琴娜邀请为自己的伴娘;而伴郎这个职位,本来霍林是建议从格累斯顿空投杰克夫利特过来,不过禁卫军统领欧内斯特·绍尔上将以“自己是最年轻的未婚上将,且与新郎有同届毕业之关系,实为最佳傧相候选人”为理由,否决了这个动用国家资源牟取私利的行为。
然而整个婚礼过程中,表现最抢眼的却不上是以上提及的各位,而被阿鲁迪娜装扮得异常可爱的艾克莱尔。小姑娘在整个仪式的过程中,忙上忙下,跑东跑西,尽职地扮演好她所扮演的角色。当其他人知道她是兰芳特上将的女儿后,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新郎,琴娜似乎也没有要把误会解释清楚的意思。至于老琉斯夫妇,在他们这个年纪总是喜爱孩子的,自然得了这样一个便宜的孙女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
随着当晚的宴会结束,新郎新娘被送进洞房,卡乌内斯库无数少女的憧憬就此破碎,当然被拉着一起陪葬的还有法伦西官兵们的某些梦想(说难听点就是yy)。不过,军人们的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是很强的,很快在某个军队系统幕后势力的操纵下,一个赌局开始了。赌局的内容是:明天早上,究竟会是索格兰德还是琴娜起不了床。
“霍林上将,我说我买哪边比较好?”一直负责接待霍林的禁卫军士官低声询问道。
霍林把酒瓶里的最后一滴335年葡萄酒仰头喝干后,抹了一下嘴,带一种狡黠的笑容,拍拍年轻士官的肩膀道:“年轻人,赌博可不是好习惯,我建议你不要买任何一方。”
“咦?”士官追着霍林的背影问道,“这是为什么?”
大6公历346年2月22日,伊比里亚。
齐格纳的长弓手们已经在马洛卡登6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迟迟没有接到开赴战场的命令,这让他们有点不太习惯。对于老兵居多的齐格纳雇佣军来说,以往他们的雇主总是在他们到达的第一时间把他们派上第一线,伊比里亚人看似拖沓的作风让他们不由地产生了一点恼怒的情绪。好在,伊比里亚人在供给方面十分地慷慨。所有的骑士都能保证每天吃到新鲜的乳酪,并且佐以甘醇的美酒;而长弓手们也能每周吃上一顿羊肉,这和他们在国内的饥荒状况是完全不可比拟的。
“伊比里亚人也太能拖了,到现在我都没看见应该早就出现的赫尔茨步兵。”在这天的早餐时间,兰开斯特伯爵这样向同桌的亨利王子抱怨道。
“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在这三年里他们能按时把小麦和橄榄油装满我们的货船,能让骑士和弓箭手都吃饱喝足,我们管他们让我们来这里是打仗还是休假呢?”亨利王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涂满奶酪的面包塞进自己的嘴里。
“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伯爵念叨着低头解决自己的那份食物。
“我看大概是玛斯塔尔的女皇陛下拒绝了我们那慷慨的雇主的邀请吧。”亨利王子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伯爵的疑惑。
听到王子突然地回答自己的疑问,伯爵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望向这个年轻人。
“不过,这样说来,伊比里亚的国王似乎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野心是不可能单独依靠目前的自身实力来实现的。或者,我们可以外行一点地说他是个怯懦的人。”
“殿下……”
“好了,好了,作为雇员我们还是少评价自己的金主吧。吃饭,吃饭。”
和齐格纳人的猜测相似,奥佛里特三世因为自己在外交上挫败而不得不修改自己的计划。他的雄心勃勃看来并没有感动上苍,当然也没有感动玛斯塔尔的女皇陛下。
“你说什么?玛斯塔尔拒绝在夏季和我们合作,出兵法伦西?”
“是的,陛下。”回报的使者有些紧张地低头报告道。
“什么理由?”看出使者的莫名,奥佛里特三世解释道,“我是说,希格拉妮陛下拒绝这个提议,不顾我们两国往日的情谊的理由是什么?”
“据希格拉妮陛下声称,她们已经和法伦西签订了整整三年的和约,她还不想让玛斯塔尔背上毁约的名声,否则以后在外交上她将无所立足之地。”
“真是可笑,和约这东西和废纸的区别就在于它需要被撕毁,而废纸则不必。”奥佛里特心里这么想着,筋疲力尽地坐回了自己的王座。
使者在下面谦卑地看着国王,过了好一会儿,奥佛里特才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和使者擦肩而过的正好是现在的宰相大人。
“我亲爱的宰相大人,”奥佛里特在王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您这回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
“恐怕要忤您的意了,我的陛下。”
“算了吧,反正事情也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糟糕。”
“刚刚接到报告,赫尔茨因为和埃菲尼突然爆了大规模的战役,所以原来许诺给我们的三万人马可能要大幅度的缩水。”
“那么,那些安塔拉斯人到底能给我提供多少步兵?”
“五千。”宰相的回答很简短。
“五千?估计还不是精锐,那我要他们有什么用?”
“让我们的使者回绝他们?”宰相小心地询问道。
“是……哦,不,五千就五千吧,不过告诉赫尔茨人不要跟我玩花样。雇佣金等和约期满后再结算,如果我对那些人不满意,他们就别想从伊比里亚得到一粒麦子!”
大6公历346年2月份,安瓦拉斯那大6上爆了一场大战,起规模虽不能说是空前,但在近2o年内也是少有的。大6上的两个大国,埃菲尼和赫尔茨进入了全面战争的状态,虽然双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但一般还保持着一些外交关系。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是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了。而这次突然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其原因当然还是无非为了一个“利”字。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安瓦拉斯那上只有两个正式的王国,那就是埃菲尼和赫尔茨。她们的历史都很长,早在亚尔提卡特人刚脱离蛮荒的时代,这两个国家就已经成就了非凡的文明。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缺乏像目前亚尔提卡特大6多国互相制约的情况,这两个国家自然没有成为盟友的可能。然而,因为长期执著于对方,所以这两国也忘记了其他的世界。因此,安瓦拉斯那大6上还有一块被称为米亚斯高原的庞大土地不从属于任何一国。而这片高原要占据大6大约五分之二的面积,生活在那里的人,其最显著的特点是肤色和其他地方的人类大为不同。他们浑身都是黑色的,似乎全身只有牙齿和眼睛和其他地方的人类相同。本来这里只是埃菲尼和赫尔茨掠夺奴隶的地方,但在最近,双方同时现,这个高原下居然隐藏着全世界都眼馋的矿藏——黄金。财富、美女和土地,世上的多数战争都是因为以上三者而开始的,要免俗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
到了3月14日,齐格纳人终于看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友军。但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可能让兰开斯特伯爵的兴致高昂起来,本来他以为这一批只是先头部队,谁知带队的年轻军官告诉他这就是这次全部的人马了。
“噢,真是见鬼!”伯爵跑进门就把手套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我亲爱的伯爵大人,有人惹您生气了么?”亨利王子放下茶杯,好奇地看着对方。
“对不起,殿下,我失礼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兰开斯特伯爵把今天所见所闻对王子说了一遍,“殿下,您应该知道,往常在国外作战时,我们多是依靠大量的赫尔茨步兵来掩护我们的长弓手。而我们的骑士则是养精蓄锐,准备在最后时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所以,按着以往的习惯,此次我们只带来了5oo名年轻的,缺乏经验的骑士。现在赫尔茨步兵的数量和质量使得我们得让骑士们下马作战,对这些年轻人来说,这个困难太大了,他们习惯了在马上俯视对手。如果让他们处在步兵的位置,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顶得住。”
“我的伯爵,您太多虑了,这5ooo赫尔茨人可不会是作战的关键。”
“怎么说?殿下?”伯爵现在开始觉得这位年轻的王子和他的兄长实在是有太大的不同了。
“这些赫尔茨人是来替伊比里亚国王工作的,但主要功能却不是打仗。而是要把他那群可爱的领主们唬住。”
“把领主唬住?”伯爵看来跟不上亨利王子的思维。
“如果您突然觉得国王不再倚重您了,您会怎么做?”
“我当然要极力地向陛下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才干咯。”
“所以说,伊比里亚王就是希望通过这个来使他的领主们能够更好地为他自身的野心服务咯。等着吧,我亲爱的伯爵,我们和我们的老朋友估计会被打扮得像新年时的孩童那样光鲜。然后替伊比里亚王演出一场华丽的大戏。”亨利说完,继续喝自己的茶去了。
在这之后,正如亨利王子所预料的那样。伊比里亚人为那群赫尔茨人定制了一批新的军服,给他们换了崭新的盔甲,把有些陈旧迟钝的武器修理一新。而齐格纳人也被打扮了一番,骑士们的铠甲都被重新抛光,长弓手们的长弓也被点缀上了几根华丽的羽毛。
在如此准备后,奥佛里特三世带着许多贵族和领主,亲自来到了马洛卡。为这群雇佣军举行了一个盛大的阅兵仪式,受到了如此的招待,雇佣兵当然要拿出百倍的精神来配合雇主的行动。正如伊比里亚王所预计的那样,这次阅兵式完全把他那群没见过什么市面的领主给唬住了。如果那些曾经和法伦西军面对面过的贵族来观看这次阅兵的话,他们大概会对这支雇佣军不屑一顾,不过可惜的是这些人很少还能有跟随国王来马洛卡的。
在阅兵式结束后,领主们纷纷提出要响应国王不久前倡导的王家骑士团计划,愿意为国王提供自己领地内最优秀的骑士。奥佛里特当然得要装模做样地推托一番,以便让领主们更加相信他们所认为的情况。
当奥佛里特三世在那里得意的时候,他的敌人自然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胡安·桑切斯侯爵同样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到底有多少愚蠢的领主。老侯爵并不在意这条消息,在他看来德本斯的窃居者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伊比里亚之外的地方,这对他来说是机会。
侯爵一边看着羊皮纸上的情报,一边端着茶杯踱向窗边。他的书房取景甚好,可以轻松地俯瞰府邸里的后花园,这也是侯爵让自己放松一下经常紧绷的老迈神经的好方法。而现在,他不但可以欣赏花园里的景色,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经常看见自己所疼爱的外孙女的笑颜。
侯爵小姐正邀请了许多贵族青年一起到花园里来游玩,3月上旬的努曼西亚地区早就是春guang明媚了。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聚集到花园里来消磨时光,无疑是一种别致的享受。
这个时候,大家正在玩投壶的游戏。正如许多人所知道的那样,这是一个古老的游戏,要求参与者站在一定距离外把箭支投进窄口瓶里。这个游戏起源于军旅,后来倒是流传到了民间,许多贵族青年喜欢在众人面前玩这个游戏,以此显示自己富有尚武精神。当然谁都清楚,这是一个给小姐们留下好印象的办法。
现在园子里,七八个青年就在进行这个游戏。按照作为主人的胡安娜的提议,按抽签来每两人分为一组,各个组之间来一场小小的比赛。因为正好男女各半,显然侯爵小姐是希望能够和某个异性分成一组。对于在场的男士们来说,这个显而易见的猜测是个鼓励。不过侯爵小姐的几位闺中密友更清楚女友的心思,倒是某位当事人还处于半知不觉的状态。
卡西利亚斯本来打算在上个月就回去的,但是却受到了侯爵小姐的极力挽留。而在侯爵小姐代表她的外公亲自修书一封递送给威廉·格兰特后,奥萨苏那方面就指示卡西利亚斯,对方愿意留他多久他就在那里待多久。卡西利亚斯觉得自己被主公给抛弃了。
不过抽签时,侯爵小姐未能如愿,她和博卡子爵抽到了一起;而卡西利亚斯则和乌尔萨斯小姐成为了一组。对于这样的结果,胡安娜的不满和博卡子爵的兴奋是很显然的,而卡西利亚斯则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乌尔萨斯小姐作为胡安娜最亲密的女友,自然很清楚她的心事,但她却不好意思当面揭穿。
在第一轮比赛中,依靠着卡西利亚斯高的技术,他们那组获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胡安娜撅着小嘴,一脸不快地望着卡西利亚斯和乌尔萨斯小姐。在游戏的过程中,乌尔萨斯小姐本想表现得拙劣一些,那样卡西利亚斯也许下次会不愿意和自己同组,这样胡安娜会更容易地和其接触。不过,她的计划完全落空了,看见她的表现,卡西利亚斯忍不住上去指导她正确的方法。这让乌尔萨斯小姐大为窘迫,她是乌尔萨斯男爵的妹妹,自然和身为军人的兄长一起玩过这个游戏,也颇得要领。
博卡子爵看见了胡安娜的闷闷不乐,他还以为是由于他们没能获得优胜而导致了侯爵小姐的不满。所以他极力地向胡安娜表示,到一下轮时,他们一定会获得优胜的。
而这时,乌尔萨斯小姐只得表示自己不太舒服,希望能够去一边休息。这样她就把卡西利亚斯空了出来,那么可以重新抽签,或者通过别的方法来让胡安娜遂愿。卡西利亚斯原本对游戏就没什么心思,看见既然自己的搭档请辞,那他也可以让到一边去。乌尔萨斯小姐几乎要被这个木头脑袋给气晕过去了,她在经过胡安娜身边时,不得不和对方咬一下耳朵。在她的说明下,胡安娜转忧为喜。按着乌尔萨斯小姐的建议,积极挑动博卡子爵去激起卡西利亚斯的好胜心。而博卡子爵根本不需要多少鼓动,一方面他不想让卡西利亚斯赢了就跑,另一方面他早就看不顺眼卡西利亚斯这样一个普通骑士能获得侯爵小姐的青睐。
结果,真遂了胡安娜的愿,重新抽签后,她和卡西利亚斯成为了一组。这个时候,卡西利亚斯看见了侯爵小姐那如同三月春guang般明媚的笑容。楼上的桑切斯侯爵也微笑着踱回书桌边,结束工作,开始给年轻人们开一份丰盛的晚餐菜单。
“你们说,卡西利亚斯现在会在干吗呢?”凯尼撒雷斯猛灌了一口麦酒后说道。
“当然是在那里做工作咯。”苏比撒雷塔希望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我看不是吧,为什么上次是桑切斯侯爵小姐写的书信呢?”华金说道。
“真是可疑……”凯尼撒雷斯从桌上的篮子里抓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
“春天到了啊。”苏比撒雷塔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