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的经历,当了军官之后,是一种继承,有的人继承的是战士吃苦耐劳的光荣传统,也有的人继承的则是战士中的‘勾心斗角’,‘中原排’的新任排长王要利,就是这么一个人。
早在‘中原营’当战士期间,王要利的作战勇敢是出了名的,可是当时在‘中原营’里,有好几个和他表现差不多的战士,然而提干名额也就那么几个,平均下来,一个步兵连也分不到一个,为了争取提干,王要利私下里找出了好多‘对手’的小毛病,于是在‘中原营’的党委会开之前,这些以匿名信的方式送到营长教导员手中的信件,就成为了王要利提干的根本因素。
每个人的毛病特点都不相当,提干的人员,又在班长中选出,虽然王要利和他们不在一个连队,可平时话里话外,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了解的,比如说打骂体罚士兵,背后里说领导的坏话,加上作战期间,对战友说消极话语一类的,总之,凭借这些材料,足可以让‘对手’们屈居于他的后面,他也就很顺利的提了干,成为了排长。
来到‘中原排’之后,王要利做起事来很是谨慎,每天都要跑到郭开山那里接受任务,郭开山见他如此认真,于是就说了句,“你不用天天来我这里,有事打个电话也就可以了,我有事,我会下山去找你。”
尽管郭开山已经不用天天来汇报工作,接受任务了,可王要利还是我行我素,在郭开山和刘雪华的面前,表现的很是服从,从来没有说过红过脸的话语,在郭开山看来,‘王要利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他不象于洋和王凯,他懂得什么叫作上下级关系。’
对于上级,王要利是俯首帖耳的,然而对待他手下的战士,他就不这么样了,来到‘中原排’之后,他完全取消了排长于洋在时的打法,把‘地堡战’,改成了‘阵地突击战’,这让跟随过于洋的一些老人都不信服,要是再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样呢。
“我说排长,上回y军进攻咱们‘战地医院’那会你不在,你不知道,这地堡可是老管用了,就为了这些地堡,敌人留下了近百具尸体,这回你要说不用了,那接下来敌人再来该怎么办哪!”‘中原排’的一名班长,也是个老资格了,他只比王要利晚当两年兵,打仗也打的不是头一回了,当然他有自已的想法了。
“我在军校里学的不是当乌龟,这有利的地形咱们不用,钻乌龟壳有用啊,我都想好了,现在咱们排要重新整编一下,原来一个班人数太多了,也不利用指挥,还是重新改过每个班十个人吧,这样副班长们,还可以提上来几个当班长,大家伙都乐呵乐呵不好嘛,”打压下级,王要利自然有他的做法,战士们是没有上过军校的,自然不知道这排兵布陈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把原本的‘中原排’,变成了以十人为一班的普通班,取消了加强班的设置,这一下可不得了,他整整的编了六个整班,还有一个小的‘排预备队。’
‘乖乖,你们都给我看看,本排长不应该当排长啊,我应该当连长啊,以前我认得咱们营里的炮连也就是这么多人吧,下面我分配一下任务啊,各班的新任班长和副班长,都上前一步!’王要利自从来到‘中原排’后,可谓是过足了‘官瘾’,郭开山明义上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可他也就是早晚来一趟,一天也就是来两趟,基本上山脚下的事,全是由他来负责了。
“一班长,一班副,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啊,别以后搞科目时候,同志们找不到人,你们两个往前一点,让大家看好了!”王要利站在大石头上,开始了他的‘点兵’。
原本自已带领十七八个人的一班长,现在兵力让人分走了一半,他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他的副班长很是高兴,由于原来的副班长变成了‘四班长’,他是一个刚三年头的老兵,如今也当上了‘小官’,看着班长低头搭了脑的,他倒不以为然,他很感谢王要利,没有这个新排长,他还是普通老兵呢。
接下来二班到六班的班长和副班长,都到了战士们的面前进行引见,最后王要利把‘作战区域’变成了三大块,战士分为两班倒,二个班负责一个区域,每24小时一轮换,看上去还算是合理。
“我这可是放权给各班长了呀,你们怎么安排哨兵我不管,反正敌人要是来了,谁的地方出了错,我拿你班长是问,排预备队做为机动,就这样吧,各班休息去吧,”本来白天的训练时间,是由排长进行组织的,可现在成为了班长进行组织,懒惰的班长,也就带着班里人去角落里歇着去了。
“班长,咱们的阵地在东边,你说是训练还是不训练呀,”新任的一班副班长,从来没当过‘官’,他问起了一班长该怎么办。
“你带着几个人,去山上抬几袋水泥来,我要修修东边的工事,我带着其他的人,挖沟挖地堡,”一班长有他的打算,既然自已得到了任务,自然要把工作做好了,东边是他们班的防域重点,他准备还按于洋在时那样办,先整几个强有力的地堡再说。
“班长,不对呀,排长刚才不说了吗,是咱们班和四班在东边防守,咋你光叫我带着人去抬水泥呢,也得让四班出几个人吧。”
“好,那你去四班长那里叫几个去,咱们干活,也不能让他们歇着不是。”
没过一会,一班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一班长的身边,‘四班长说,他们按排长的指示来,排长都说了,以后打仗不利用地堡了,他们不派人。’
“啥?不利用地堡了,这b养的,原来在我手底下当班副时,他怎么不敢这么跟我顶嘴,咋的了,才当班长第一天,就不听我的了呀,我去看看他,”一班长满肚子火气地走到了四班休息的区域。
‘是你说的,不挖地堡了呀?那敌人来了咋办呀,用肚子跟人拼咋的?’
“你看你气的,那哪是我说的呀,那是排长说的,难道排长的话,你作为班长的,倒不听了咋的,你是我的老班长不假,可我现在小名也是个四班长了,人家新排长刚来,我能和人家唱对台戏嘛,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先待两天,有机会,咱们再慢慢劝劝他,兴许过两天,排长他就改变主意了呢,”四班长有他的想法,自已是人家新排长刚提上来的,自然要跟着新排长走了。
“好,你们不挖,我们班挖,你们先休息,明天这个时间,咱们两班换班,”见四班长说的是阵阵有词,一班长也只好回来了。
“四班不归我管,你们还归我管不呀?”走到了自已班的战士前,一班长大吼着。
“归,当然归你班长管了,你让我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班长,你发话吧!”
“吗了个巴子的,全班都上山去扛水泥,沟一会再挖。”
“是!”
‘战地医院’的后勤储备库前,司务长只见到了一班前来抬水泥,他很纳闷地问着一班长,“咋的,就你们一个班的人来了呢,是不是全排的水泥,都让你们扛走啊。”
“司务长,别提了,我不是背后说小话的人,现在新排长来了,新人新气象啊,我的兵被分走了一半不说,打法都改了,没整啊,”没等司务长细问,一班长就扛着一袋水泥下山了。
修建山脚下东边的“地堡”,一班十个人足足干了一个星期,和一班一同负责防御的四班全体,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他们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拍打着他们引以为傲的战壕,战壕挖得可说的是上‘中规中矩’,交通壕更是四通八达,从四班长到最普通的一兵,都没有再往一班修建的‘地堡’里走,他们可说的上是各行其道了。
比起‘中原排’的战友间渐行渐远,山上的‘警卫排’整天可说得上是欢歌笑语,新战士很快就融入到了老兵之中,白天组织系统的训练,晚上他们还会聚在一起搞联欢,从王凯往下,没有一个人有问题的,特别是小兵狄雷,当他得知郭开山就是老家里‘三剑客’之一时,羡慕的理想,终于成为了现实,他让郭开山调到了队部工作,成为了郭开山身边的通讯兵。
‘我可跟你说啊,在咱们这里,通讯兵没有特权,没事时你跟着警卫排的人一起训练,到你的工作时候,文书自然会来找你,知道了吗?’手把手地教这位小老乡,郭开山仿佛自已年轻了许多,这小兵狄雷比他入伍时强多了,最起码个子比自已当年高,人家有近一米七呢。
“我知道队长,我平时喜欢百~万\小!说,您能不能借我两本啊,”面对着郭开山带来的军事书籍,虽然也就几本,但狄雷也想看,看来他的志向很是远大。
‘百~万\小!说可以,不过得看你日后的表现再说,警卫排的体能是三个一百,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负重深蹲起,你做起完了,再来我这里百~万\小!说,知道吗,这书你是拿不走了,我平时还要看呢,’郭开山就象个大哥哥一样看待狄雷。
“那我这三个一百,在您这里做行不,您亲自监督我。”
“可以,不过你得事先和王凯排长打好招呼,他说行,你再过来做。”
“谢谢队长,那我走了。”
“好,那你走吧。”
一个娃娃脸的小新兵,几下训练下来,让‘警卫排’的老兵们刮目相看,只要是老兵班长做了的战术示范,经过两三天的工夫,狄雷很快就能做好,并且动作还相当到位。
在新兵们不是强势的跑步方面,狄雷也表现出了他特有的身体素质,往往在训练时,他都能冲到老兵们的前头,并且还是头几名。
令众人最为佩服的当属狄雷的‘三个一百’了,这本是当战士中体能的最痛苦之处,但是在狄雷笑嘻嘻之中,很是标准完成了,别人练的是‘三个一百’,他则是‘三个二百’,因为晚上离开警卫排后,他还要去郭开山的房间里,再做‘三个一百’。
当上了‘红军师医院’的协理员之后,郭开山的‘三个一百’虽说也在练着,可也时断时续,如今房里来了个小狄雷,他也兴致勃勃的捡了起来,每当他们一起做着‘三个一百’比看谁做的标准时,狄雷总是要多做几下,但他并没有去说,只是郭开山觉得,这个小兵确实很是古怪,属于是‘水壶里煮饺子’,活计全在肚子里呢,他表面上不说,这才是他高明之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