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开山背着装备,被战术教员带到“狙击手培训大队”教员办公室时,郭开山的脸,一直是红着的,他低头站在了战术教员的办公桌旁,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说郭开山啊,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老同志就得有老同志的样子嘛,给新战友做个表率,今天你倒好,叫我怎么说你呢,你怕苦怕累,在一边给我装装样子也行啊,你一点都不干,叫我怎么说你呢。”战术教员是个差不多四十岁的“h军工”教授,教了近二十年的学生了,还是头一回见到郭开山这样的。
“老师我错了,我请求您给我处分。”郭开山就象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此时就想赶快把眼前的事情过去,以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处分就免了呀,有用吗?你是共-产-党-员吧。”
“我是。”
战术教员从抽屉里拿出了笔和纸,推到了靠郭开山的一角处,“处分就不用了,你写个自我检查,在全大队的面前念一遍,就行了。”
“好,我一定深刻反省自已的错误。”郭开山拿起了笔和纸要走。
“你等等,就在这写。”战术教员就象教训自已的儿子一样。
“好,那就在这写。”郭开山没有办法,把身上的装备卸下后,撅着个屁股,趴在战术教员的办公桌上,写着“检讨书”。
“回来了呀。”同办公室的理论学教授,给学员上完课,走了进来,看到战术教员也在,和他打了个招呼,又扭过头看了看郭开山一下,但他并没有说话。
郭开山此时的感受相当难过,他红着脸。快速的写着字,想以最快的时间,把这检查写完,好逃离这个不是他待的地方。
“都在啊,我回来了。”岳虹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今天回到学校来销假,顺便来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
“你爸好吗?”战术教员和岳虹的父亲相交很深,他是她叔叔一级的人物。
“好着呢,我爸也问你好,哎哟喂。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岳虹看到郭开山后,大笑不止。
“上课偷懒,我让他写检查呢。”
“叔叔,还是你有办法,不象我,整不了这帮学生,我干脆退位让贤吧。”岳虹走到郭开山的身边,特意低头看了看他写的是什么。
“检讨书,尊敬的教员同志~~~。”岳虹还不想放过郭开山。他把郭开山写的字都念了出来,这时郭开山反倒是平静了,红着的脸也变回了颜色,任凭她怎么说。就当她不存在,认真的写着他的字。
“没意思,不好玩,吃饭去罗。”见郭开山没有表情。她走出了办公室。
“老师,我写好了。”郭开山把写好的检讨书交给了战术教员。
“字写的还不赖,不亏是老兵啊。以前是哪个部队的呀?”
“我是r军红军师的,老师。”
“我问你是红军师哪个部队的?”
“原来在师后勤部,后来调到红军师医院去了。”
“哦,你们师我还认识好多人呢,我提个人你认识不?”
“胡部长,原来你们师的后勤部长,以前当过作战科长的那个。”
一听战术教员提起了“胡哨长”,郭开山马上想说“认识”,后来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我是当兵的,首长我哪能认识呀。”联想到自已给老哨长丢了脸,他还哪里敢提认识他。
“哦,也是,检查写的挺好,回去吧,晚饭前在大家伙面前,给大家念一下就行了,记住了,以后上我的课要专心点,别马马虎虎的。”
“是,我一定接受教训,争取早日把功课补上。”
“那你回去吧,晚饭我去食堂,你听你的检查。”
“是”。郭开山立正向战术教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走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就听到战术教员正在和理论学教授说话,“他们师的胡部长,是我的老同学,当年在学校时,还救过我的命呢,只可惜呀,学校留他来教书,他不同意,白白在山上站了好几年岗,吃了老多苦了,不说了,不说了。”
论起来,这战术教员还称得上是郭开山的“师叔”,郭开山马上觉得轻松了很多,让长辈教训一下没什么,想到此,他昂首挺胸起来,笑容满面的走着“齐步走”,走出了大楼。
晚饭前的“检讨书”,郭开山的嗓音很是洪亮,就象在众人面前做“报告”,丝毫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下头坐着听检查的战友们,都在纳闷,“这老犊子是咋的了,咋做检查还这么高兴呢。”
最后战术教员在郭开山读完“检讨书”后,接了过来,“这检查我先给你留着,下不为例呀,这回就这样了,要是再犯,处分的干活,死拉死拉的。”
“哈哈哈”,食堂里的人都笑了,战术教员也离开了食堂。
当郭开山走到自已的“九班饭桌”时,同班的战友都竖起了大拇哥,“班长,你真牛,把检讨书念的象唱歌一样,比我们连长的年终总结还全面。”
“都给我滚蛋,吃饭。”
次日,当一中队的学员们又一次来到射击场时,岳虹教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首先我得向大家倒个歉,请大家原谅我,领导也批评过我了,我现在心情调整好了,想继续给大家上课,大家欢迎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本来一中队的学员,就没有和岳虹教员结什么梁子,既然人家都倒过歉了,自然都很高兴,鼓掌欢迎起来,郭开山见所有人都鼓了掌,没有办法,他也把手举了起来,不缓不慢的也拍起了巴掌。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岳虹也没有再让大家进行“据枪”,上完课后就草草收拾东西走掉了,当她经过郭开山的身边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郭哥,她是不是怕你了?”八班长邢凯看出了端倪,这位岳虹教员,对郭开山有着不同的情节。
“当然了,她本来就没有理嘛,我这人大度,我自已的错误我认,不是我的毛病,欺负俺不行,别说她是个教员。就是校长来了,我也不服他。”
“哥,你真有刚,怪不得昨天念检查象作报告似的,我看你应该当我们指导员,他老象你了。”
“指导员?”
“是啊,你说起话来和他挺象的。”
“教导员吧,我这岁数当个指导员太委屈了。”郭开山本来就是营级干部,他所对应的职务只能是营教导员。
周六的晚上。为了给“狙击手大队”的学员们放松一下,学校特地让出了小礼堂,给大家放了一场电影,电影不是很新。名为《瞧这一家子》。
由于小礼堂的座位每排只能坐上二三十人,所以郭开山作为九班长,他也就坐到了最后面,还好这电影他早就看过。待熄灯入映时,他干脆闭上了眼睛,进行养神。同班的其他战友,则相互起身着,怕看不到电影。
“九班长,你醒醒。”郭开山让大队值班员给叫醒了。
“什么事呀?”
“教员让你上前边坐去,你跟我走吧。”
“这电影我看过,我就不去了,谢谢啊。”
“这是命令。”
无奈郭开山走到了最前排,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没想到的是,他右手位是岳虹教员,左边的则是他的“胡哨长”。
“胡。”没等郭开山继续说出其它的字,胡部长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郭开山只好止住了话,他发现胡部长旁边坐的是战术教员,此时他正向他挥手呢。
电影散去后,礼堂里只剩下了几个人,胡部长,战术教员,岳虹还有郭开山,郭开山在放电影期间,没有说一个字,此时他的内心当中相当复杂,不知道下一步,这些人会怎么“收拾”自已。
“走吧,都别在这坐着了,我让食堂炒了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战术教员见战士们都走了,首先开了腔。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战术教员和岳虹走在最前面,胡部长和郭开山走在后面,郭开山还是没有说话,这让胡部长觉得有些奇怪。
“你这衣服是谁的呀,穿在你身上这么别扭呢。”终于胡部长开了口,他忍不住了。
“借的。”郭开山借的衣服不太合身,穿在他的身上显的很小,下头的裤子底下,还露出了袜子。
“能不别扭吗?这郭队长在咱们这里装嫩呢,还志愿兵,我呸,要不是我把胡叔叔请来,还找不出你这个杨子荣呢,你把我们这里当作威虎山了吧。”岳虹的话语很是犀利,弄得郭开山脸红一阵,白一阵。
“行了,不都说好了嘛,不提这个了,来,郭老弟,别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今天给我的救命恩人接风,也顺道给你赔个礼,前两天,哥哥对不住你了呀。”战术教员显得很是豁达,郭开山听后心里热乎乎的。
酒菜摆上之后,胡部长首先站了起来,“今天借花献佛,第一杯酒敬你吧,谢谢你帮我教训了一下这小子,这小子平时傲的狠,自已刀砍不了自已的把,多亏你了呀。”
战术教员赶忙起身道,“哪里哪里,不是你老哥当年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掉冰窟窿里了,我哪敢呢,我也不知道郭老弟的身份,老弟,你不会怪我吧。”
郭开山也起身相陪,“都是我不好,我该罚。”
“你们不带我啦呀,来一起干。”岳虹也站了起来,大家相互敬酒,很是和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