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宝儿叔”的儿子王凯,一晃已经是第三年兵了。随着军队的体制调整,提干的机会,在战士中间,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b团如今也已经和以前不同,不仅升级成为“摩托化步兵团”,就连基础的营房,也修盖了许多。
王凯是当兵第二年底探的家,回到家里,看到母亲的生意很是红火,不光有固定的“粉丝读者”天天来百~万\小!说捧场,还在公园里租了一个报刊亭,卖起了报纸。
一边卖报,一边租书给游人看,自然收入不菲,算起来,比一个工人的工资还高上许多倍。
王凯在二年多的部队生活中,对自已的梦想,也有了新的认识。他想看看母亲需不需要他回家,要是母亲过得很好,他还想在部队多待上两年,就算提不了干,转个志愿兵也行啊。待到八年志愿兵复员后,转业到地方的政斧机关,也能混个机关干部当当。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往往都有很大的反差。王凯的母亲本想让儿子锻炼两年,等复员了定了心姓,母子拿着多年的积蓄干点别的生意,把儿子培养成出人头地,自已这一辈子,也就算到头了。
看到儿子在部队中,当了班长,还年年都能得到部队的嘉奖,王母也只好应着儿子的兴致,和他说,只要好好干,在部队干也很好,必竟那里是个年青人成长的好地方。
打定想法后,王凯就为自已转志愿兵做着打算。但是自从b团升级为“甲种团”后,他发现不光是提干的名额少了,几乎所有的干部,都是经过军校毕业的大学生。就连每个连转志愿兵的机会,也由十几个,变成了屈指可数。
王凯着了急,他才是第三年兵出头,要是等到自已第五年兵后,b团有没有转志愿兵的名额,还两说着。
王凯是个很爱和领导交流的人,自从新兵时,刘宏把五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和王凯进行引见后,指导员就和王凯的关系一直很好。王凯自身也很努力,正如五连连长当时应承的那样,新兵过后不久,作为第一年兵的王凯,就被连里送到了师教导队,进行班长培训。回来第二年,就当上了副班长,第二年兵年底,老兵复员后,王凯已经是三排七班的班长了。
当王凯提出想转志愿兵时,指导员想了又想,“王凯呀,实话跟你说了吧,现在部队的变化太大了,我和连长这种,直接从战士提干的干部,慢慢都会选择转业,现在的基层连队,大多的干部都是大学生,要想在部队待长远,就得不断的进行学习,有可能到了年底,我的转业命令就要下来了。”
王凯听到指导员的话后,以为指导员自已要转业了,已经管不了自已五年兵以后的事了,他是这么理解的。
“指导员,你看我干的怎么样,同年兵当中,转志愿兵的机会有多少?”
“王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个人认为,现在基层连队已经不缺志愿兵了,也许你第四年或者第五年兵时,转志愿兵就要取消了,这是现代化部队的转型。”
王凯这回傻了眼,他本想转成志愿兵的愿望,彻底打了水瓢。
指导员看着王凯失望的样子,接着说,“你不还有个哥哥吗,他不是在边检站工作吗,实在不行,你找找他,看他能帮上忙不,边防的机会,比咱们这里多,要是他有办法,那就好了。”
王凯打定主意后,写了几封信给刘宏,可是几个月下来,书信就象泥牛入海,根本没有收到刘宏的回信。
眼看没有几个月,第三年兵就要复员了,王凯只好找到副营长刘镖,看看他能不能联系到刘宏。
刘镖见来人是王凯,就猜到了一二。
“小子,二年多都不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副营长,你有刘宏哥的联系电话没有,我想找找他,有点事找他。”
“这就对了吗,有关系为啥不用呀,你刘宏哥现在可牛了,不仅提了正营,手下又增添了上百号的人马,如今肥得流油,你等等啊,找下电话。”
刘宏的边检站属于省军区直属管辖,b团则是野战军,隶属于集团军,刘镖也不时常和刘宏联系,找了好久,才找到刘宏部队的部队番号和代码。
“你也别在别处打了,就在我这打,我帮你联系一下。”
说着,刘镖拨通了b团总机。
b团总机要转到刘宏边检站的线上,那得费老大的劲儿。他还要通过师总机接入,再由师总机接到集团军的总机线上,接下来再通过集团军电话线,连接到省军区总机上,再由省军区总机转到边境检查站。这一套下来,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王凯紧张的手汗都出来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刘宏去说,必竟他们之间还不熟。
电话终于接通了,电话另一头的正是刘宏。
“镖子,你找我呀,有啥事没有呀。”
刘镖见电话已经接通了,“是有点事,你的小兄弟王凯,要和你说话。”
说完把电话递给了王凯,“你快点说,军线时常掉线,别话说到半道,线掉了。”
部队的电话线是常掉的,掉线的原因,不是电话线的问题,而是部队资源的利用。好比就有那几条线,你没完没了的聊天,会影响到别人的工作。要是有紧张的电话接入,当然总机班的人员,就会把你的电话掐断,接入别人的电话了。凡事都有例外,首长们的电话,是没有人会掐断的,但是一个小小副营长的电话嘛,这就没法说了。也许是刘副营长以前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他特意提醒了一下王凯,叫他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
王凯在电话的一头,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求人的事,这位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还没有历练过。
“是王凯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事就说吧,哥帮你作主。”刘宏的话,很是随和。
一听刘宏如此关心自已,王凯哭了起来,更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刘镖抢过了王凯的电话,“你小子好长时间没过来了,你要是有空,来我这一趟,当面问问这小子吧。”
“也好,我也想你们了,明天我就过去。”
“哈哈,口气都不一样了,看来真当首长了,用不用我去车站接你呀。”
“不用了,站里有车,我开车去。”
刘宏放下电话后,向副教导员交待了一下,就带着小车司机出发了。
新配属边检站的吉普车,姓能果真很好,远比以前的那台老爷车强多了。一路上,刘宏怕王凯有急事找自已,就和司机换班开车,轮流休息,几百公里的路程,他们整整开了一夜,次曰清早,来到了b团。凭借此事,可以看出,刘宏对王凯还是很热心的,他认为报答“宝儿叔”的机会到了。
到了营部后,刘宏没有马上找王凯,而是在刘镖的床上补了补觉。他平时很少开车,可能是因为过度集中,实在挺不了一夜不睡觉,倒在了床上。
中午,刘宏自然醒时,发现营部的通讯兵,已经给他打好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刘宏吃了几口饭菜后,吩咐营部的通讯兵,叫他去五连,把王凯叫到营部来。
王凯真没想到,自已的一个电话,就把刘宏从几百公里外,调了过来。见了刘宏后,他又没话说了。原本想了一宿的台词,一紧张,就想不起来了。
刘宏见王凯太紧张了,就说道,“没事,有事说事吗,我不说了嘛,只要你开口,你哥我什么事都帮你办。”
王凯鼓足了勇气,“哥,我想调你那行不?”
刘宏听这话感到很是诧异,“我听刘副营长说,你干得不是挺好吗,都当了班长了,怎么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只管和哥说,哥帮你平事。”
“没有,我想吧,现在部队都改制了,我本来想转个志愿兵,现在听说以后基层连队,都不给转了,只有有技术的人,才能转。”
刘宏想了又想,“没事,不就转个志愿兵嘛,我当是啥大事呢,跟哥走,在哥那一亩三分地,别说转个志愿兵了,就提个干,哥也帮你。”
王凯一听刘宏打了保票,开心的笑了。
晚上,刘宏叫刘镖,又请了五连连长和指导员吃饭,两人见还是刘宏,都没有推辞。
席间,刘宏还象上次那样,说了好多两人爱听的话,多谢他们二年多对王凯的培养。
指导员是个爽快人,“这个没啥,王凯这小子很听话,身体素质又不错,帮助帮助他是应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兵多了,有几个第二年就当班长的,我听那小子说,他还入了党。”刘宏接过了指导员的话。
“是的,他干得不错,现在是预备党员,再过二个月就转正了。”
“我这次找二位的意思是,一是感谢二位对我兄弟的培养,二呢,就是我想把他调走,调到我那里去,以后好赖能混个出身”。刘宏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已的想法。
“这当然好了,我们才是个连职干部,又在规矩范围之内,王凯这小子能调到站长的手下,当然比在我们这里强多了,说来惭愧,现在我们连转个志愿兵的权力都没有,团里都收回去了。”五连连长也说了话。
“这样吧,麻烦二位,我现在就带他走,手续回去我找人送来,就是预备党员的事,麻烦二位费费心。”说着,刘宏当着刘镖的面,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二人面前。
“这事好说,我明天去团里给他补办个手续,转成正式的就是了,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指导员说了话。
“咋的,是不是嫌钱少呀,这多少是我的一个心意,当给二位买包茶叶吧。”
刘镖也在一旁说道,“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呗,现在刘站长是个富态人,别说五百了,就说五千块钱,他都拿得出手。”
“你看见了,没看见,就别瞎说,要是哪位首长知道了,我这个小小的站长,就得卷铺盖回家了。”刘宏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钱多钱少,五连连长和指导员,看着刘宏现在的位置,再加上了刘镖还是他们的上级,自然得应了这件事。
清早起来,指导员就和五连连长,去二营部和教导员打了个招呼,得到同意后,去b团组织股,给王凯办手续去了。不仅把转正的时间提前了不少,还给他开出了组织关系。
刘宏接到王凯的组织关系后,冲着二位连首长说道,“谢谢二位,以后有用得着我刘宏的,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会尽力去办,王凯嘛,我现在就带他走,调令办好后,我过几天就叫人送来,谢谢啊。”
就这样,王凯坐着刘宏的车子,来到了边检站。
由于王凯是得过“班长令”的,所以也很好安排。起初刘宏想叫他当个班长,但是王凯死活不干,初来乍到,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已是靠着关系当上班长的,刘宏也只好吩咐一连长,让他任命王凯为副班长,怎么也不能委屈这个小兄弟不是。
王凯当上了一连四班的副班长,他正式加入了边检站,不仅站哨执勤,还加入边检站的乐队,打起了架子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