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冷漠的看了一眼下野大桑,心里清楚他的变化为何有如此之大,嘴角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是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跟我摆脸色。”
“哼!”下野大桑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再说话。在下野河驰的摆手下忿忿的走出了灵堂,偌大的灵堂便只剩下金飞俩人。
“老爷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金飞看着下野河驰,脸上还是平静的和水一样,需要着急或紧张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下野河驰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缓缓走到扶桑一忍的棺材旁,伸手摸着上面冰冷生硬的木板,脸色也是出奇的平静,过了足足有五分钟,才转头看着金飞:“你可知道,扶桑一忍守护在我身边已经有五十年了?”
金飞的买毛一挑,他不知道这些,也没有必要知道。
下野河驰继续说道:“五十年来有许多次都是他从死亡境地中把我救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经连骨头都剩不下。所以,虽然他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守护忍者,可是在我心里的地位却与别的忍者不相同,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我对他了解的太多,同样他对我也连接的够多。正因为这样他才不会背叛我,乖乖的在我身边守护着我。甚至闲暇的时候还可以陪我下棋,说说这天下的形势。”
金飞依旧不说话,他只的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下野河驰,不知道老人此时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难道就是想陈述一个事实?
绝对不会。
“其实,从二十年前他就已经可以退休了,你应该知道忍者也是有服务的年限的,他对我的效忠宣誓已经过了最终的年限,他早就可以离开我而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去,过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可是他没有,还是守护在我身边,只是这二十年来他已经很少出手,因为在甚至是在世界上已经有大多人忘记了他的存在,所以他变得更加可怕,他曾经是最神奇的杀手神话,刺杀一流,那些想要刺杀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他的刀下。”下野河驰静静的转身,站在金飞面前:“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早已不再是我的忍者,而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吐诉心里话的老朋友。”
金飞点头,有点理解下野河驰说的意思。
“也许,我不应该杀死他,只需要废了他就好。”金飞的声音淡淡的,有一些不近人情。
“为什么要杀死他?既然你有能够杀死扶桑一忍的能力,如果你是想要对我展现什么,你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你知道我根本就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下野河驰的嗓音竟是出现了小小的波动,和刚刚的沉稳有些不一样。
金飞静静的看着面前情绪有些失控的下野河驰,心里忽然明白扶桑一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原来真的是这么重。不由得有些苦笑:“也许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这些,杀死他的人虽然与我有关,却也不是我自己动的手,所以,当时的情况我并不知晓。”
“罢罢了!”下野河驰有些无力的摇头,转头看着身边另外一具棺材:“金先生为什么会为小女报仇?你应该知道,你杀死的年轻人是什么背景,难道你真的不担心你自己的生命危险?”
金飞愣了一下,看着下野河驰:“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方世界里传说中有最大的两大家族,据说是两个从远古以来就势不两立的家族,黑暗家族与光明家族,而大桑回来已经对我说过,那青年便是黑暗家族的少主,他曾经便是投靠在他的身下,只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回到的。”
金飞嘴角轻轻的一笑,并未说话,转身走到门边,将后厅的门全部都拉开,让正午的阳光全部射了进来,正射在后厅里两具棺材上。璀璨的阳光,阴森的灵堂,竟是说不出的诡异。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刻着千叶樱花四个字的棺材上,眼神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眼睛里看见的又是千叶樱花那冷厉的气质。想起她暗杀自己时候的嚣张和绝情,想起宾馆里那张雪白床单上的鲜红花朵。他的嘴角笑了笑,说不出的苦涩。
他对千叶樱花并未产生丝毫的感情,酒店里的那一夜缠绵也完全是因为自己来后的一种心灵释放,与感情无关。只是没想到千叶樱花竟然还是,这一点让她有点觉得吃惊,所以才会让石井姐妹暗中保护她,说是保护,其实也是一种监视。他不想让自己心里有些在乎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棋子,而千叶樱花对自己的暗杀便说明了这一点。
下野河驰当然知道他要来刺杀自己,却没有阻止,这说明了什么?
忽然,他的嘴角轻轻一笑,转头看着下野河驰:“她并不是你下野家族的人。”
下野河驰微微一愣:“樱花是我从小就收养的孤儿,也算是半个家族的人。”
金飞转头不再看老人那张重新自信的脸,嘴里淡淡说:“正是因为这样,你便舍得将她当做棋子任意摆布,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说她的生死。”
下野河驰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金飞继续道:“如今,波塞冬已死。他敢来,身边绝对不止那么几个保镖,我相信现在剩下的人已经将这个消息传回了西边,想必他那些幸存的手下一定知道自己主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下野河驰呆立当场,足足过了一刻钟才艰难吐出一口气:“金先生真是好厉害的手段,不止有超绝伸手,连手段也是如此高深,下野河驰佩服!”
“你不需要佩服我什么,我这次来找你只是要你知道你们下野家族现在所面临的绝境,我可以说一句话,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下野家族在不久后也许就永远的消失在尘埃中了,下野老先生您是明白人,应该怎么做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明白!”下野河驰的嗓音强自压抑着内心的狂怒,他当然清楚金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不能反抗,可是他实在想不出面前这个轻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有这样的自信。
与西方整个黑暗教廷作对?
他凭的什么?
虽然还不能相信金飞的能力,可是他却已经毫无选择。
下野河驰的身子在这一刻终于显得苍老了,他缓缓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头也未抬:“金先生说的话我懂了,今后下野家族是生是死,是进是退,全凭金先生您一句话,我下野河驰再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