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权石河给郑成贤留下的印象,都是影视里那种忠心耿耿、世代服侍的老管家形象。而朴槿惠就是那失势落难、一心复辟的公主。。。老公主!
每次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郑成贤总是会套上这个设定,如此一来相处的就没有那么难受了。而且因为自己也参与其中,有种在电视剧里跑龙套的新鲜感。
但如今看到权石河跟朴槿惠,似有龃龉,郑成贤兴奋的鼻孔都张开了。
“伯父,您跟。。。。”
他神秘兮兮的欲言又止,满脸都是八卦。
“朴槿惠跟她父亲朴正熙一样是个合格的政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毫不手软的对付任何敌人。即使是同伴,有时候也可以毫无顾虑的牺牲掉。这么多年来,类似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真的有些累了。”
权石河老态毕露,似乎真的心力交瘁,拍了拍手边的书,不忍的问道:
“你知道澳大利亚雌性红背蜘蛛么??”
“澳大利亚雌性红背蜘蛛?”
郑成贤感到莫名其妙,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个绕口的名字。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蜘蛛来了?
我还等着,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闻来呢,怎么就突然转向走近科学了?
权石河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吐槽,语气淡然的接着说道:
“这种蜘蛛带有很强烈的毒性,被咬中后如果不及时治疗,半小时内就会致人死地。但这还不是它出名的原因,它最引人注目的是自食其类!”
“自食其类?”
郑成贤再次重复,心里隐隐猜到老丈人打算说什么了。
“是的!”
权石河点点头:“在成长的过程中,它不光会吃掉正在交配的雄性伴侣。条件恶劣的情况下,还会对同类下嘴,以达到自己存活下去的目的。”
“这种蜘蛛还有个别名,叫黑寡妇。”
如雷贯耳的名字,还有残忍的生存方式,经由权石河的口娓娓道来,平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郑成贤却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偷眼打量了一下权石河正在看的书,封面上鲜明印着几个大字——进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残忍。
“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朴槿惠就是一只黑寡妇,甚至可能是最毒的那只。”说起自己服务多年的上级,权石河平稳的语调当中,难得的出现几丝波动。
“黑寡妇,顶多是吃掉同类。但朴槿惠却先是压榨同伴的价值,让其帮助自己壮大。接着等待时机成熟,先吃掉那些没有多少剩余价值的同伴,然后将最后剩下的那只也吞进肚子,完成自己的成长。”
郑成贤完全能体会到平静话语背后的血淋淋,不由打了个冷战。
再次看向哀莫大于心死的权石河,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如此失望。以至于对以往效忠的人,产生如此大的恨意。
“伯父,是出了什么事吗?”
郑成贤终于耐不住好奇,直接开口问道。
“那些与你无关!”
权石河颓然的挥挥手,仰靠在椅背上,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现在很后悔将你引荐给她,原本以为我们家几代的服务,能换来一些优待。可惜是我太天真了!以后要跟那样的人打交道,你一定要万分的小心。”
权石河瞪着一双老眼,死死盯着郑成贤,郑重的警告道。
郑成贤不自然的笑了笑,老丈人的眼神让他有点毛。十分勉强的笑道:“我只是个小作家,她怎么会看的上?”
“目前这个阶段,你的作用比我可大多啦。我只能帮她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但你不一样。你在韩国乃至世界,都有着良好的声誉。你的态度将会影响到不少选民的决定,所以我坚信,她不会再任由你游离在掌控之外。”
郑成贤不由感到一阵烦躁。
原以为今生有了穿越的金手指,可以过一些快意的。没羞没臊的生活。不用再为了三餐而卑躬屈膝,也不用为微薄的薪水,而低三下四。
可惜生活就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
就像一条鱼。小的时候有鱼缸束缚,长大了有鱼塘。再大还有湖泊,就算最终溯回大海,还有更多的危险跟考验再等待着。
可以说世间万事万物打从一降生,就注定要跟各种敌人竞争拼斗求生存。
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不自禁的,郑成贤想起这句电影台词。心生绝望的问:
“难道没有办法避开这些么?我只希望能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想跟任何人争斗”
“有!”
权石河很肯定的回答:
“要么你移民国外,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写书做音乐,什么都不管。要么就做到像李仁熙那样,凭一己之力可以动摇国之根本。你看,韩国总统走马灯似得换,但三星李家始终屹立不倒。”
郑成贤沉默了,认真的思考着权石河的建议。
移民的话倒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有一个问题无法忽视。
双宝怎么办?韩佳人怎么办?
自己的亲朋好友,乃至他们的亲朋好友又该怎么办?
不解决这个,移民只是不切实际的空想。
那么,向李仁熙学习呢?
想了想三星庞大的帝国,郑成贤就脑壳疼。先不说有没有那个本事,人家三星能发展到今天,靠的是几代人的努力,而不是某一代人脑子灵光,立即就崛起的。
就算是拥有金手指的自己,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抗衡李家几代人,近百年的积累。毕竟金手指,也不是万能的啊!
这边他在焦头烂额的思考,那边权石河喋喋不休:
“移民你就不要想啦,那是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国民的想法有时候你不能理解,普通人移民国外,大家只会羡慕赞美。但要是公众人物,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恐怕换来的只有谩骂和抵制。”
郑成贤苦笑了一下: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到了,而且我走了,宝儿跟宝蓝怎么办?”
“能这样想,说明你还不是个为了一己私利,至其他人于不顾的孩子,我很欣慰。”
权石河赞许的点点头:
“虽然下面的话不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但我还是要说。跟李仁熙攀扯上关系,是你最快也最有效的办法。下半年就要开始竞选了,这个时候再去做事业,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扯上李三星的大旗,最实用。”
“可是。。。”
郑成贤想要辩解,刚张口就被权石河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不枉宝儿倾心于你。但我说的是要跟李三星扯上关系,可没说一定是翁婿关系啊。攀交情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非得娶人家女儿。”
“那要怎么办?”
郑成贤傻傻的问。
“我怎么知道!”
权石河一瞪眼,很不高兴的回答:“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帮你办吧,这么大人了,难道一点主意也没有吗?”
老头儿说翻脸就翻脸的做派,让郑成贤很无语。
摸了摸鼻子,羞惭的说:
“容我仔细考虑考虑吧!”
“嗯!”
权石河点了下头,补充道:
“但是要快,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说这番话的神态跟语气,都让郑成贤想到了肿瘤科大夫,心里不由一阵恶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