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风中相对站立着,黑色的大氅和白色的头纱在风中以相同的节奏和幅度起伏飞舞。
“真是让人心潮澎湃的景象,仅仅是看到就已经紧张了起来。”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苏生的身边,“两个人都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具体的感觉各有不同,但是毫无疑问都是可以君临一方的王者。只是……”
“这两个家伙还要相互对着眼睛看多久?”
也许是自己也有些不耐烦了,刘悢以女王式的傲慢语气对易观澜说:“怎么了,不动手吗?你是准备用眼神杀死我吗?”
“打架的时候弱者先动手,不是常识吗?”易观澜也是冷傲地还以颜色。
“如此草率地妄断强弱,才是弱者的行为吧。”刘悢看着易观澜的眼睛反问道。
“哦。”易观澜冷冰冰地哦了一声,“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这么懈怠,才是真正弱者的行为吧。”
在易观澜的对面,刘悢的身上已经插满了利剑,鲜血涓涓流下。刘悢的眼睛瞪着,显然这个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幻觉而已,少得意了。”刘悢低吼一声,脚下用力一蹬,朝着敌人飞一般冲刺了过去。
“到了现在还在因为我使用的是幻觉而轻敌,你果然有点弱呢。”
易观澜还在说话间,刘悢手中军神之剑已经刺中了易观澜的喉咙,但是易观澜的身影原地破碎,如同荧光粉末般飘洒而下。
刘悢没有任何停顿,三色剑向右一甩,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凭空传来。
“野兽一样的直觉。”易观澜的身影在三色剑剑尖所指之出突然出现,然而此时她的左手已经变成了银色的金属,招架住了刘悢的这一击。
“勉强算是及格了。”
说着,易观澜大氅下突然又伸出了两只手,上面反射着金属的光泽,从两边掐向刘悢的脖子。
“区区幻觉而已。”刘悢全身的纹路爆出白色的光泽,强烈的魔力在她的身体周围激荡了起来,刘悢之前身上插着的剑刃全部破碎,肆意的鲜血也全部消失,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过伤害。
“什么……”这次轮到易观澜惊讶了。
远处的苏黎对苏生说:“这是因为嫂子的对魔力吧。”
“与对魔力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叫她嫂子?”
“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场中的战斗已经白热化,火力全开的阿蒂拉犹如最凶猛的野兽,之前占据优势的易观澜一退再退,只能勉强招架。
“真凶狠啊,像条野狗一样。”易观澜一边说着,一边变出了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刃。
这把刀足足有四十米长,刀身最宽的地方也有三米多,易观澜从右到左挥出一刀的时候剑势如同天崩,刀刃上的黑火也席卷了半片天空。
“色厉内荏。”刘悢伸出左手,准备招架住这只用幻术制造出来的巨刃,然后直接用手把它捏碎。
“轰!”
大片烟尘激起,浪涛般向着四周奔涌,场地最中间的尘土则像一根长刺,直冲云霄。
“这是……”在外面围观的苏黎伸手挥出一片机械云挡住了飞来的尘土。
“能够以一人之力拿下一个人口数万的区域,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苏生倒是毫不意外,“这一击已经是她的底牌之一了,不过还不足以彻底击倒小恨。”
就像苏生说的那样,在烟尘的最中央,刘悢右膝着地,三色长剑横在左肩上方,挡住了那把燃烧着黑炎的巨刃。但她的左臂无力的低垂着,肩膀也已经明显变形,受伤不轻。
“了不起。”易观澜握着四十米长刀向后跳了一步,“能够接下这一击,我承认你是强者了。”
刘悢低着头半跪在原地没有动弹,右膝下的土地已经压出了一个带着裂痕的坑,不过她的右手缓缓放下,将三色剑收回身侧。
“i'm angry.”刘悢抬起眼睛,“被这种杂耍一样的手段搞得如此狼狈,我不会再留手了。”
“你之前有在留手吗?没看出来。”易观澜再度举起了四十米长刀,“如果还是死要面子的话,就继续嘴硬吧。”
“因为你是我们挑选的代理人,所以本来不打算给你留下什么伤痕的。”刘悢抬起腰部,微微弓身,似乎是在蓄力。
“不过,从现在开始,请务必要小心。”阿蒂拉赤金色的眼睛望向对手,白色发丝下凛冽的杀意恣意放射。
“千万不要……随意地死掉。”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闪过,刘悢已经消失不见,易观澜立刻做出了反应,一边变出一道光盾一边向一侧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
在光盾还没有张开保护到的地方,三色剑击打在了易观澜左胯的位置,易观澜听到自己的身体里回荡起一声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她的身体因为受力而开始扭曲变形,就像被一辆疾驰的跑车拦腰冲撞了一样。
旁观的苏黎已经看呆了,她微张着嘴:“刚刚……那是超音速了吧?简直是超远距离闪现啊。”
“说闪现也没有错,这就是准英灵的体质加上‘天性的躯体’还有‘星之纹章’所带给她的力量,碾压人类的力量。如果不凭借着特殊的手段,是不可能存在能够‘手撕英灵’的人类的,英灵和人类本身就不在一个层级上。”苏生仍是镇定地看着战地的中央。
“易观澜可以说是天才了,但是天才又如何?末世不过刚刚降临半个月不到,她的战斗经验和战斗素养比准英灵形态的小恨要差两条唐宁街的距离。”
“仔细看吧,赤龙。”苏生注视着那两个身影,“现在开始的才是真正的战斗,除去那少数几个论外,这就是现今世界上最高水平的战斗了——没有之一。”
“现在才是开始?”苏黎也再度打起了精神,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那里。
“没错,代表人类理念的英灵对阵代表人类思考的幻想,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绚烂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