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都没有给我把脉,怎么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白小飞被吓一跳,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本来看林宇年纪轻轻就觉得有点不靠谱,可他没想到,林宇竟不靠谱到这种地步!
刘信义也觉得林宇这是被冲昏了脑袋,提醒道:“林医生,要不你先给他把把脉看看?”
韩遂先是一愣,随即肆无忌惮地嘲讽道:“哈哈哈,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原来林医生诊断的时候,都不用给患者把脉。”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毛毛躁躁,不知个稳重。”
“可不是吗?韩医生在诊断的功夫上已经出神入化了,但仍要给患者把把脉,才能确定患者得的是什么病。这小子倒好,随便看那么两眼,就敢给人确诊!”
“有这样的中医存在,是患者的不幸,更是我们中医界的耻辱!”李茂义几人也一脸轻蔑地嘲笑道。
林宇不为所动,直到他们说完,才轻飘飘地问道:“难道诸位没有听说过望诊?”
韩遂几人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他们都是中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望诊?
中医四诊,便是望、闻、问、切,其中望诊可是排在最前面的。
“哼,有几个中医人不知道望诊?”韩遂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当即教训道,“所谓的望诊,只是辅助而已,真正下结论,还是要靠切诊!”
林宇一脸不屑,“那是你学艺不精。张仲景有一次到洛阳行医,就曾通过望诊,看出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身上隐藏着疠疾,并好心提醒过王粲。”
“你也配和张机相提并论?”韩遂简直想笑,张机是谁?那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医圣,岂是林宇这毛头小子能比的?
林宇道:“凭什么张仲景可以用望诊,我就不能?”
韩遂顿时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是啊,张仲景可没把望诊申请为专利,其他人凭什么不能用?
眼见韩遂被林宇三言两语就刁难住,李茂义心中暗骂一声废物,几十岁的人还敌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便走上前笑着说道:“呵呵,没人说林医生不能用望诊。韩医生啊,既然林医生对望诊这么自信,你也给这位患者把把脉,看看他得的病到底是不是风痢便脓。我们这也算是对患者负责嘛!”
韩遂小眼睛一亮,对啊,要是这小子诊断错了,自己不就赢了吗?
“那好吧,为了对患者负责,我就给这位先生把把脉。”韩遂先装腔作势一番,然后就给白小飞把脉,并时不时地询问上两句。
李茂义几人则是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悠闲姿态。
可渐渐地,韩遂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患者脉沉弦而软,舌苔白腻,并自诉从患病开始,腹部就有响声,并便有白脓。
然痢无响声,若想合理解释,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伏气所化风痢,也就是林宇所说的风痢便脓!
麻批的,这小子还真诊对了!
“怎么样?”刘信义出声询问。
“哼,算他运气好!”韩遂冷哼一声,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却间接说明林宇诊断无误!
哗!
李茂义等人满脸震惊!
刘信义也极为吃惊地看向林宇,这小子还真能给他惊喜。
反应过来后,李茂义等人顿时不能淡定,一窝蜂地冲向白小飞。
他们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世界上还真有如此精通望诊的神人?
前后五六个医生,轮番给白小飞诊断,最后得出一个相同的结果——风痢便脓!
所有人看着林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麻批的,敢情这小子这么狂,是真有两下子!
不得不说,林宇这一手亮山门,把李茂义几人都震懵了!
林宇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冷笑一声,傲然道:“这一局,谁赢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韩遂。
韩遂神色不断变幻,最终不甘心地低下头,说道:“你赢了!”
林宇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要是连这么个二流医生都赢不了,他这些年就算是白学医了,“接下来,谁和我比?”
这一次,李茂义几人谁都没抢先说话,而是面面相觑。
现在他们都知道林宇医术很强,赢了倒还好,可要是输了的话,他们以后还有何脸面在圈里混?
输给一个毛头小子,这实在是不好听啊!
林宇更加不屑,“难道没人敢和我比了?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李茂义就看不惯林宇嚣张的样子,当即走出人群,沉声道:“第二局,我和你比。就比治这个患者的病。”
说完,他一指白小飞。
林宇毫不犹豫地一点头,“没问题!”
李茂义见林宇好似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质问道:“既然他这个病是风痢便脓,你觉得应该怎么治?”
“小建中汤加减抑肝蠲痛为君,白术健脾为臣,佐防风以驱伏风,再以陈皮、白芷行气败脓。”
李茂义脸色顿时难堪下来,他自问所拟的方子比不上林宇。
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何故?”
林宇笑了笑,自信道:“凡大便脓血,病虽然体现在肠胃,实际上却是肝郁袭脾。肝在五行属木,脾属土。木太盛,则肝气郁滞不畅;土太衰,则脾气不能升清。木克土太过,打破了身体原有的平衡,所以伏气郁热内发而伤阴,化为风痢。”
“想要治这个病,自然要在源头上着手。肝太盛,就用小建中汤加减抑肝,然后白术健脾增强土气,再以煟防风驱逐体内伏风,而白芷有消肿排脓的功效,正好可以去脓!”
说完这些,林宇直视李茂义,振声道:“抑肝气,强脾气,驱阳风,行气败脓,试问,这病怎么可能不好?若是两剂药,痛痢不减,我今天就倒着出门!”
这一番话可谓是振聋发聩,震得李茂义忍不住一哆嗦。
“好,说的好。听完林医生这番话,即便是不懂中医的人,也知道这病的根源在什么地方!”刘信义激动地说道,一双老手拍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