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身上的奶香味钻入了鼻腔,顿时将我的心搅得七零八落,仿佛酱油铺子翻到在地,瞬间五味杂陈。(.la好看的棉花糖我即喜悦又伤心,除此之外,还带着绵绵不绝的愧疚。
归根结底,这都是父爱在作祟。
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多脏了,抱着豆豆就是一通亲吻。
豆豆很乖,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我,虽然力量很小,但还是直抵我心,我的一根根骨头仿佛都被捏的咯咯作响。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小手,抬起来抚摸我的脸庞,此时我的脸上是湿漉漉的。
“谢谢啊!”我擦干净眼泪,不好意思的抱着豆豆站了起来,转身对邻居阿姨说道。
“这叫什么话,”阿姨咯咯笑。走到我的身边,牵着豆豆的小手,“马上就要回家啰。哎----,孩儿她妈呢?”
“哦,回娘家了,要待一段时间再回来。”我编了个理由。
“哦,是不是快要生了?”阿姨好心的问道。
“没差几个月了!”我呵呵傻笑。
“再生个儿子,”阿姨点点头。“一儿一女,方言你福气好啊!”
我挠挠头。“借您吉言!”
“让你老婆没事儿多运动运动,生产的时候容易些。”阿姨分享着育儿经,“但运动也不要过度。你们第一胎是顺产?”
“哎。”我点点头。
“那问题不大,等你老婆回来了,让她上我这来,我给她个秘方,对女人好。”邻居阿姨开始收拾起豆豆的东西,边收拾边说道,“你看看,就这么两天的功夫还处出感情来了。她这要一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对了,豆豆还是有点吐奶,照理说这么大孩子应该不会,你喂奶的时候慢点,实在不行要去医院查查。排除肠胃的问题。”
“嗯嗯,”我连忙答应,心中自然是多添了几分愧疚。照理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待在母亲身边才对。可难为豆豆小小的年纪,从七个月大之后,就没和她妈好好的待过,还跟着我这个大老爷们走南闯北,四处奔杀,想想心理就不是滋味。
虽说她有“嬅”为其护体,但到底还是肉身,不是铜墙铁壁。经过那么多折腾,难免身体出现状况。我这才发现,在邻居阿姨家待了几天,豆豆的脸色都红润了很多。
心中感激之情再次泛起。我摸摸口袋,发现空无一物,随即看向四眼,“喂,你身上有钱吗?”
“干什么呀!”阿姨见我要给报酬,随即便拉长了脸,“你再这样下次就不要来了。[.la超多好]”
三番推辞,我也只好作罢,感谢再三,然后带上东西,抱着豆豆出门回家。
我们分别洗了一个澡,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四眼和老秃驴便起身外出准备晚上的物料。我也打算同去,四眼倒是说了一句人话,“你还是陪陪你女儿吧。”
我突然想起来,除了豆豆,还有个“孩子”,至今无寄居之处,忙问四眼怎么办。
回城之后,四眼当然发现“大个儿”不适合在城里待,只是怕路上有“暗礁险滩”才把它随身带着。一到苏州之后,四眼便寻了偏僻之地,施法先将其封印,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这事儿也急不来,”老秃驴开口说道,“先做今晚的事儿,回来之后我们再想法,让它灵体合一。”
这些术语我听不懂,但见这叔侄俩这么有把握,也就不再多问。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和豆豆难得有独处的时候,陪她玩了一会儿,四眼和老秃驴就一包物料回来。打开一看,无非还是写符箓红线、灯盏铃铛之类的东西。繁枝缛节,不再赘述,很快时间就到了约定的五点。
面包车很准时的来到了楼下。我们照着原路返回,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祝子君的灰色别墅。
她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一些晚饭,大都以素食为主。我拿着塑料勺子,把豆腐切碎,一口口的喂着豆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她很快又要被“嬅”替代。
十点刚过,祝子君便站了起来,轻声说了一句,时间到了。
我们依次而出,由面包车带到了目的地。车滋溜一下开走了。这殡仪馆位处东南,乃至阳之地,然而到夜晚还是阴森恐怖。
边上荒地,隔着老远才能见到点滴灯光。
这祝子君果然比老高还要好使,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背景。此时殡仪馆的值班室早就没了人,而且门还是虚掩着的。
“把这个带上,左手。”到了门口,祝子君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三根黄色的手带来,这手带看似蚕丝材质,黑暗中闪着莹莹金光。我便知道一定又是什么法器,也不多问,便绕在手腕上。
“吱呀”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了。我们依次跨了进去。殡仪馆的格局一目了然,左边是围墙,正对着我们的是个大厅,供悼念追思使用,右边是敛尸房。敛尸房的后面还有一栋楼,摆放临时骨灰。骨灰楼里有焚化炉,一根巨大的烟囱拔地而起。
县城小,所以火化和追悼的场地,都是放在一起的。
我感觉到一丝冷意,黑暗中,墙角跟,楼顶,树下,皆飘荡着一些不怀好意的黑影。我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可以看见它们。
我开始紧张起来,豆豆也肌肉绷紧,眼睛睁的溜圆看着四周。
想必那些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从气场就能嗅到我们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只是远远看着,并不过来。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殡仪馆的中央,祝子君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也是我们见面以来,她第一次和老秃驴说话,“该你了。”共何刚划。
“哦!”老秃驴听话的就像一个孩子。
只见他拿出了一枚八角铃铛,随手摇动了起来,顿时清脆入耳,紧接着,他的佛颂声声响起。随着老秃驴的念诵,那八角铃铛竟从他的手上悬浮起来,悬在半空,闪着幽幽的红光,与此同时,手腕处的那条蚕丝带也随之颤抖。
我站定脚步,警惕的看着周围。
就在此时,敛尸房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它披着长褂,头顶巧士帽,阴森森的看着我们。
我们调转了身子,正面相对。想必这就是马天吝了。
“吱吱吱”,从马天吝的方向,传来了尖细刺耳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鬼语。
那八角铃铛的红光愈闪愈烈,只听老秃驴急喊一声,“去!”
就铃铛就犹如离弦之箭朝着马天吝飞去,铃铛的红光顿时晕开,像是一张红色的大罩子,将它包裹其中。
“吱吱吱”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甩出一阵阴风,竟然把那道红光生生打散。
“退!”祝子君令道。
我们立马朝后跨了两步,只见一道如剑锋利的黑气,嗖的一下,在我们原来站的地上,划出了一道深痕。
这马天吝显然功力不浅。
很快,它的身后腾腾升起了数十只方形的盒子。仔细一看,那不就是骨灰盒嘛!
此时,骨灰盒盖自动开合,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又是砰的一记,那些骨灰盒里的骨灰纷纷涌了出来,灰黑色的骨灰洒向地面,一落地便又像水流一般,在地上“流”出了一道人形,这些“人形”纷纷立了起来。
它们没有厚度,只有薄薄的一层。
“骨灰灵!”四眼暗叫。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善类。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话音未落,只见豆豆已然两眼通红,青筋曝露,她的头顶腾腾冒着白气,很快,“嬅”就要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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