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昌学辞职后许知远去了绿树红瓦德风犹存的帆船之都。//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海Lg拍打着岸海看不到边。
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证明了城市的繁华。
夜色降临灯火相欢。
沿着海边走一直走走的腿疼了脚酸了。
这就是双鱼座的孩子要遨游的天地?
陆之尽头海无人烟。
或许在远古海边是荒蛮之地。出海打渔晒网日子是看不到边的苦。发展到了新世纪海成了新鲜货。看海赶潮拾贝荒凉成了热闹的人海。
一片水风景何在?
罢了罢了。海虽好却不是安身立命之地。
在欧风十足的火车站许知远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
省城留下了一个孩子求索求知的渴望。今又相逢却感觉无言以对。
培训也只是一个过路人在看花花绿绿。今又走进却没有熟悉的温馨。
栖身何处?
这是任何初到新土地的人都会有的困惑。
在这儿待了四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无处栖身不等于无处可去。
许知远想起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地方。
高高矮矮的树还是青翠欲滴没有气势的教学楼还是那样高白白的图馆还是香如前食堂里的饭菜还是那样实惠。唯有这校园才是故旧才是心灵的家园。
这是我的大学记录了那些与青春有的年华的天空。
笑过哭过都是人成长的表情。
刚离开了校园又回到校园。而人不再是老师也不再是学生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外人。尽管学生宿舍空着许多床却没有一个床位属于我。
出门没有多拿什么只带了几件当下换洗的衣裳。身栖何处的迷茫让曾经的舒适安逸变成了彷徨无助。没什么这只是人必须经过的一步。自己安慰自己也只有自己才能安慰自己。
天渐渐黑了下来许知远只好在一座破旧的宿舍楼二楼最西边的阳台上歇歇脚。
对面楼上老师家里菜香扑鼻。
如果没有迈出这一步此时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娘做好的饭菜那是多幸福的事。可儿子知道那不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想要的生活。
周围的学生宿舍没亮灯因为学校还没有开学学生只来了几个。
许知远大胆地把衣裳放进开着窗户的学生宿舍。不是铁栏杆的阻碍就能美美地在里面睡一觉好找回那不会再有的睡在校园床上的感觉。
许知远要出去走走去夜市转转。
出了校园往南走每到晚上就有了夜市。
夜市上最大的风景当属人了。
夜市的主角多是住在周围的居民和附近学校的学生。两个一伙三五一群有的在挑衣服有的在看地摊上的有的在悠闲散步有的在说悄悄话。【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即使什么也不买即使看看人心情也会好一些。
夜市上最香的还是麻辣串。
海带的油菜的豆腐的蘑菇的牛肉的荤素任选搭配自定。香味在入油锅的瞬间迸发直入心脾有的更冠以南京风味的美名让人仿佛泉之故乡到了六朝古都。一张桌几个盘或站或坐就是最美的享受。麻辣串的老板笑了今晚的生意不错。
夜市还是那样热闹。
人却已不是那个人。
在窗台借宿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找一张可以躺下睡觉的床。
拿着衣裳许知远上了公交车要去城市的边缘寻找廉价的房子。
在省城待了四年对城市的地理并不熟悉许知远只有凭自己的感觉碰运气。
工夫不负有心人在西外环边上许知远找到了可以栖身的窝。房租每月二百六一季一交还算便宜。卧室厨房厕所一应俱全只是房子破了些。晚上才发现上了当。来来回回的货车轰鸣不断睡觉成了妄想。将就着吧二百六还能住花园里的豪宅?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找工作。
找呀找找得好心焦。面对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人找不着北。学了母语施展拳脚的舞台在哪里?学校与社会完全是两回事人要生存要拼搏要奋斗不是生朗朗就能发工资的。对于行许知远死了心。
一个月了活儿影子也没有。
天凉了路旁树上的叶子哗哗直响。
该回去拿些衣裳了。
坐上公交车回到了村回到了家。
“还回来干啥?家里有啥想念的?”娘数落儿子“读了这些年图啥?有工作不好好干却要挑三拣四。”
“知远你丢的不仅仅是工作还有许家的脸啊。”爹气愤不已“你走后我和你娘上门哭了一天。”
“说这些干啥有能耐就让知远使去吧。”娘这样说眼角却是闪光的东西。
“爹娘儿子的路只能自己走。”许知远知道眼前不是掉泪的时候。
拿了衣裳儿子就要走出家门。
“知远外面不好就回来。”娘带着哭腔。
“找不到工作考研究生再风光一回。”爹要的是面子。
没有说话没有回头许知远出了家门。
躺在床上许知远睡不着。
儿子是家的半边天。
爹和娘是分的人。
在文昌学做老师那可是铁饭碗村里人都替爹娘高兴。而今儿子走了工作不干了天就阴了下雨下雪再也没有晴天。
风里雨里雪里一个小学生带着好孩子的帽子长大了长大了能**了不想待在爹娘身边了不想再帮爹娘推推麦子收玉米了。
工作继续找。
去了一家又一家单位找了一份又一份活儿饭碗依旧没有着落。
难找个活儿怎么就这么难?
没想到原来的想象都成了幻想不切实际。
“知远外面不好就回来。”
“找不到工作考研究生再风光一回。”
失落许知远想起了爹和娘的话。
难道孩子只能留在爹娘的怀前?
高考没能上好学校许知远也想到外面去看看。
思来想去许知远买了决定再考。
住的地方耐不住寂寞是不能看下来的。
许知远只好倒车到曾经的校园去看一个水杯几仿佛又回到那过去的时光。每天和学生坐在一个屋里感觉的味道畅想未来的别样。只有才能拯救人才能给人金灿灿的前程。
租来的房子到期了许知远收拾好七零八落的东西回到了村回到了家。
“回来了就好。”娘没有了埋怨。
“考一定要考啊。”爹没有更好的词句。
回到家吃娘做的饭菜却没有了之前的香甜。
每天按时起床看看未来。而人的勤奋远不如上初的时候。周末的下午捧一在屋门口认真地背。考前拿一在院子里站着读。或许是在文昌学接触多了对没有了那么深的感情。不过要看要读那是家的天啊。
一天许知远在屋里看听到爹和娘争吵的声音。
“地里的白菜都冻了也不知道拔在家里只管清闲。”爹的话里带着气愤和不满似乎这个不富裕的家只有爹一个人在操。
“来要去拔天不是下雪了吗?”娘解释。
“下雪怎么没忘了做饭?”爹话里有话。
“白菜可以不拔饭不能不吃。”娘不让爹。
“还有心思吃饭?”爹拿起饭碗摔在了地上。
“摔东西算啥好汉有事把这个家砸了。”娘站在院子里放开了声音。
“想怎么着?”爹向娘逼近。
“打我打死我算了。再找一个好的忘不了拔白菜的。”娘没有害怕。
“干啥呀?”许知远从屋里跑出来。
“没你说话的份儿。”爹的话早有对象。
“行了又没啥大事。不就是几棵白菜吗?坏了就不吃了。”隔壁的奶奶安慰爹。
“叔在外干活婶子在家做饭还不是为了一个家?”邻居家的嫂子也来劝架。
在大家的说和下爹没有再闹下去。
许知远扶着娘的肩膀才知道一个女人无助的艰难。
爹没有大的事半辈子了还在镇上的煤矿里挣几百块钱。没有技术没有魄力穷苦人只能过穷苦人的日子。
娘上到小学三年级会缝缝补补却没有派上用场。农村妇女又能干啥?
是儿子不争气是儿子让爹娘争吵丢了分的家的脸面。
回到屋里许知远只有看恨不得把吃进肚子里把里的字字句句都嚼碎、吸收变为己有。
一天早晨爹去十几里外的煤矿上班半路里被一辆摩托车从后面撞了个着。到医院里检查没有大碍腰却是疼痛难忍脚也肿得像馒头。
“这已经是第三回了。”遇上这种事爹有苦难言“回回被撞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死哪能这样容易?”娘给爹贴上膏药“福还没有享呢。”
吵架之后娘还是像平时一样照顾爹。
许知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儿子不争气老天也不长眼偏偏把苦难都降临到这个不富裕的家里。
过了年村里有个服装厂招人娘去了工作是剪衣服上的线头活不累却费眼工资每月只有四五百块。够了这就够了能不再清闲就知足了。五十多岁了娘的手艺总算有了施展的地方。
考研究生的成绩出来了专业课还凑合只是政治和英语命悬一线。
报的学校南方的不是名校。
人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等啊等盼啊盼迟迟没有复试的音信。
一条出路被堵了只好另寻他路。
许知远报了县里的公务员。
人该做什么慌了手脚。
考试只有考试还有生路还能挽回些什么。
自信满满地出了考场生死未卜听天命。
爹娘去干活儿了只有儿子一个人待在家没有活儿干。
家还是那个家儿子却不是那个儿子。
之前儿子那可是家里收入最高的呀!
今日无工可作。
白吃白住许知远都觉得不像话。二十又六的人了家没成业不就还不如天空的鸟儿可以自己飞可以自己觅食养活自己。一个在城里上过学的孩子却不敢飞了外面的饭不好吃啊。
闲着难受许知远只有洗碗。以前都是娘洗碗油乎乎的好难受。手粘在油腻上才知道饭好吃呢碗难洗。
从小镇的煤矿上干完活回来爹都要在墙上记着什么。
许志远没有问爹记的是什么也没脸问。
那是流走光阴的足迹也是路迢迢的艰辛。
看到儿子无事可做爹心里急。走东家串西家爹想让人给儿子做找个活儿做。
等啊等盼啊盼曾经对爹的思想和做法看不惯的儿子不得不指望爹。
等盼都是无言的结局。
家里没人了许知远就登上晒粮食的平屋看远处。在窝里是看不到高处的也看不见远处。粮食丰收了那是农民的喜悦。人丰收了那是人生的凯歌。而眼前只有失败的不知所措。
新的一年麦子熟了。
收了麦子种豆子种玉米种谷子。
许知远拉着耩子任烈日暴晒任汗水直流。
播下了种子又是一年里的新希望。
许知远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哪里只能使劲拉耩子只能任烈日暴晒只能任汗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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