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
一男子忽然喊道。『≤八『≤一『≤中『≤文,
身边两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也见到一个白净的少年。
少年正站在一家铺子门前,给挂在鸟笼中的一只白色鹦鹉喂食。
“秦桑!”
那两人也惊呼出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果然是你!”
桑子关上鸟笼,转过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毫不惊讶的样子。
“何事?”
他冷冷问道。
“何事?”
率先认出他的那人当即又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何事?你还好意思问何事!”
他嗓音极大,立刻引来了街上不少人的注意。
“你个背叛师门的混账!气死了师父还潜逃出山,现在竟然在京城里逍遥快活!还用师父教给你的手艺开了铺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背叛师门?
潜逃出山?
京城从不缺爱看热闹的人,再加上“萌宠阁”虽未开张,却早早地就已经把名声打响了,所以关注这家铺子的人并不少,这几句话果然又吸引许多人驻足停留,想看看这家短时间内声名鹊起的铺子又有什么热闹可看。
“是啊,秦桑!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另外两人附和道:“师父他老人家生前最看重你,对你疼爱有加,你却在他去世之后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师父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了,只怕也难以瞑目!”
他们神情激愤,似乎要把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一般。∮八∮一∮中∮文,
桑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既不反驳也不解释,直到他们说完才开口道:“岐兰山的手艺本就是用来惠及于民的,从没有不能用山上所学在外安身立命的规矩。我用岐兰山上学的手艺谋生,既没有违背师门规矩又没有背弃师父,何来背叛师门潜逃出山之说?”
“岐兰山?”
按理说岐兰山近几十年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并不像往日那般引人注目,应该鲜为人知才是。
但围观众人中立刻有人反应过来,高声问道:“是那个当年制出了破风弩,曾经名盛一时的岐兰山吗?”
破风弩?
这又是什么东西?
人群中响起阵阵疑惑的询问声,然后不多时就有“走南闯北,博闻强识”之人将当年岐兰山开山师祖是如何为国为民苦心孤诣的研制出了破风弩,又是如何带着破风弩消灭了凶兽保得一方平安的旧闻简短却又扼要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那开山师祖真是为人端正慷慨大义啊!”
“是啊是啊,有此等本事却又不以此牟利,当真是淡泊名利!”
“那这个叫秦桑的人又是?”
话题自然而然的回到了桑子身上,众人的目光充满了探寻,多多少少还带了些质疑。
“没有背叛师门?”
那个嗓音极高的男子又说道:“师父一生醉心于研究破风弩的破解之法,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好不容易研究了出来,但身子骨却也因为常年劳累出了问题。”
“他破解出破风弩的制作方法后就再也撑不住了,眼看着要驾鹤西去,但作为嫡传弟子大师兄当时却不在他身边,他无法将制作方法传给他。∮八∮一∮中∮文,”
“师父无法,却又担心破风弩的制作方法再次失传,只好将那方法告知与你,让你将来代为转告给大师兄。”
“谁知你熟练掌握了破解之法后竟然要离开岐兰山,当即把师父气的晕死了过去!师父死后,你不仅没有悔改之心,还连夜就要离开岐兰山自立门户!这难道还不叫背叛师门吗?”
他一迭声的指责质问,言辞激烈,神情愤然,浑厚响亮的嗓音将这些话传出老远,恨不能几里之外的人都能听到。
桑子在他说话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打断,待到最后才说道:“那破风弩的破解之法是我研究出来的,师父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拆开了破风弩又如何将其复原。至于你们所说的师父将其破解之后又传给了我,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呸!”
那男子当即啐了一声,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敢说自己破解了破风弩?你也真好意思说!明明是师父穷尽一生之力才破解了其研制之法,然后将这方法告知与你的!你现在却将功劳都记在了自己头上!”
“秦屿,”桑子沉声唤道:“破解破风弩研制之法时只有我和师父二人在场,其余人一概不允许进入库房观看,那你怎么知道是师父将其破解了,而不是我?”
哈?
被唤作秦屿的人差点儿大笑出声,心道秦桑这小子虽然手艺极好,但脑子可不太好使,竟然不等他说就自己承认了当时只有他和师父二人在场。
“怎么?你以为当时只有你和师父二人就可以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吗?师父这一生对破风弩的热衷我们有目共睹,你是什么水平我们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你一个不及弱冠的黄毛小子,总共也就碰过破风弩那么几回,就敢说自己的本事比师父还要厉害了?就敢说那破风弩是你破解的了?笑话!”
“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破风弩确实是师父破解的,而不是我?”
桑子再次问道。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破风弩是你破解的,而不是师父?”
秦屿反问,最后又嗤笑着补充了一句:“难道就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和师父二人吗?”
因为在场的只有你们二人,你就可以霸占师父的功劳吗?
因为在场的只有你们二人,你就可以不顾师徒之情不顾伦理纲常将一切都占为己有吗?
这些话秦屿虽然没说,但已经让在场众人心中多多少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和一个年长许多的师父之间无论怎么看都是后者将其破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更可信一些。
有了这样的想法,就难免有一些人对着桑子指指点点。
桑子却也不恼,继续说道:“按照岐兰山的规矩,谁掌握了破风弩的破解之法谁就是师尊。破解之法明明掌握在我手中,但师父却在临终前将师尊之位传给了大师兄,这岂不是违背了先祖遗训?师父怎么可能会做如此糊涂之事,你刚刚说的那些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哈……蠢货!蠢货!
秦屿在心中再次骂道,只觉得心情十分畅快,但面上却仍旧表现出一副恼怒气愤痛心疾的模样。
“若非大师兄当时有事不在,师父怎么可能将破风弩的破解之法传授于你!他明明是让你等大师兄回来之后将破解之法转教给大师兄,谁料你却如此忘恩负义!不仅不愿告诉大师兄,竟然还妄想抢夺大师兄的师尊之位!”
“师父强撑着一口气才将师尊之位传给了大师兄,避免了岐兰山的正统传承被你打乱,可你却不甘心,以大师兄不知道破风弩的破解之法为由让大师兄让位!”
“大师兄不愿师父穷尽一生之力研究出的东西又这样白白的没了,只好忍辱负重,答应只要你给师父守灵三年,他就让位给你。因为此举毕竟违背了师父的本意,让你给师父守灵也是要平息师父怒气,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的意思。”
“谁知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嘴上答应的挺好,心中却是根本就不愿给师父守灵,转脸就趁着大家放松戒备的时候偷偷逃出了岐兰山,不仅带走了破风弩的破解之法,还盗走了许多金银细软!现在竟然还用这些金银细软以及师父教给你的那些手艺在这里开起了铺子!此等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是啊是啊,真是忘恩负义啊。”
“没想到这人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内里却是个黑心肠的,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用偷来的手艺和钱财赚钱,自己什么都不用出,还真是无本买卖!他倒真想得出来!”
众人低声议论着,所有的矛头几乎都指向了桑子。
秦屿暗自得意,如此一来不仅能将桑子绑回岐兰山去,而且还能将这间铺子也抢夺过来!这可真是一举多得好事!
到时候大师兄……不不不,师尊大人一定会对他赞扬有加的!那他就能多学到一些岐兰山嫡传弟子才能学到的东西。
桑子始终一脸淡漠神情,在他说话时也从不打断他,都是等他说完了才开口。
“秦屿,可是你忘了吗?岐兰山门规,破风弩破解之法不得代代相传,只能靠当任师尊或弟子各自研习,能不能破解单看个人本事。”
“即便真是师父研究出了破解之法,他也不能将这方法传给任何人,无论是你口中的大师兄,亦或是我。”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说的这些什么师父先传给我又让我传给大师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觉得说不通吗?”
秦屿一怔,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辩驳道:“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看大周国一直对我盛安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起战事,为了避免我盛安生灵涂炭,所以才不得不违背先祖遗训将破风弩的破解方法传承了下来。”
“他老人家原本是为国为民一片好心,却不想这好心反被你利用化为私欲!秦桑!你良心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