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暖气开得很猛，隋安热得开始流汗了，就脱了大衣。
他看到李清源穿着皮衣皮帽，却没流汗，不由得奇怪地问道：“你不热吗？”
“还好！”，李清源摘下了熊头帽，却没脱掉皮衣，“我身子骨弱，不怎么流汗的！”
“堪比林黛玉！”，隋安轻讽了一句，问道：“诺基的消息怎么样？”
酒吧里，就隋安等人是华人，说华语也没几个听得懂，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正常的调，没特意压低。
李清源瞥了一眼正在擦酒杯的酒保，“没什么消息，不过，打听到研发触摸屏的部门似乎没什么话语权，连人员都没几个。”
“为什么？”，隋安不解地问道：“智能手机就是要以触摸屏为主的，诺基不想做智能手机啦？”
“应该不是……”，李清源摇头答道：“不过我也没收到确却消息，好像跟两个事业部的权力斗争有关。”
适应2G技术的诺基GSM手机销量目前是全球第一，而适应未来的3G技术研发的智能手机却没有拿到第一的位置。
但这不是诺基的问题，而是目前3G技术还没有大规模商用，不少国家只是在试行3G技术，所以智能手机的销量远不如GSM手机。
而智能手机的价格也偏贵，一般是面对中高端客户，这也会限制了销量。
像诺基、摩拉、叁星等排名前十位的手机厂商在不断推出智能手机，以试探市场的深度和广度，但没有那一家公司能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按李清源的推测，诺基的GSM手机与智能手机之争，其实是新旧路线之争，但诺基似乎是选择了保守路线，即将资源往占据规模优势的GSM手机倾斜。
“倒也正常！”，隋安不以为怪地道，自家公司的研发人员对VPHONE是用电阻式触摸屏还是电容式触摸屏还争执不下呢！
“诺基那边，我就不陪你去了！”，李清源准备先到瑞仕打前站，做好程悦生资产的接收工作。
“行！”，隋安对诺基之行本没抱太大希望，也不想让李清源花太多时间打探诺基的内部消息。
“对了，你去了诺基，留意一下，如果有一个汉斯?方的人员出现的话，你得小心一点！”
“汉斯?方？华裔？！”
“对，他是市场分析总监，角色跟我差不多，不过他为大企业服务，而我喜欢打零工！”
“他出现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跟他有仇？！”
“……”，李清源脸上闪现一丝阴霾之色，“我跟他较量过几次，败多胜少！”
“哦？！”，隋安惊讶地看着李清源，“我还以为你战无不胜的呢，原来你也会败！”
“有什么奇怪？”，李清源轻蔑地道：“不过咱们两个打一架，败的人肯定是你！”
隋安耸耸肩不作声。
李清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嘴里不断倒酒，也不说话，沉闷得很。
第二天，李清源找了一个狗拉雪撬队，把隋安等人送到了五十公里外的一个火车站，然后赶到了艾斯波市。
……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隋安提前抵达诺基总部。
一进会议的大门，隋安就看到四五个老外当中有一个黄面孔，样貌跟昨晚李清源给的照片是一模一样。
黄面孙正是汉斯?方，不过他比较低调，站在一群老外的旁边，微低着头，毫无存在感。
但隋安可不敢轻视于他，这汉斯?方能打败妖孽一般的李清源，显然能力是极强的。
与隋安洽谈的老外中，职务最高的不过是市场部一位叫米克的高级专员，比汉斯?方的职位还要低。
要不是隋安早就知道汉斯?方的底细，这会还真会被瞒过去，以为汉斯?方不过是一名小卒而已。
汉斯?方如此低调行事，反倒让隋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次洽谈。
一轮寒暄客套之后，隋安在表面上的会议主持人米克对面坐下，面带歉意道：“实在抱歉，因为下雪，没能在上午拜访贵司，请见凉！”
“没关系！”，米克连忙摆手，道：“这几天雪下得大，你还能来，让我们很惊讶。”
“准时是应该的！”，隋安笑了笑，陪着米克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
米克等人工作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对于隋安提出的使用诺基的电阻式触摸屏专利授权的事，也做了详细回应。
但是，米克并没有决策权，只是开了一个价，把专利授权费开到了手机出厂价的10%，而且还要隋发从诺基这里采购触摸屏。
沟通了一个小时，隋安才算摸清了诺基的想法，诺基似乎对与红石的合作不太放在心上，只想应付了事，而且想通过抬高价格来吓走隋安。
隋安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客套着，准备撤了。
一直没有开腔的汉斯?方突然问道：“隋先生，请问你研发出了能使用我们触摸屏的样机吗？”
“还没有！”
“那你现在谈专利授权，不觉得太快了吗？”
“不算快了，预计下个月应该会有样机了，我们正准备做最后的定型，贵司的触摸屏是我们选定的方案之一！”
“哦……”，汉斯?方追问道：“那你们是从什么渠道知道我们有触摸屏的技术的呢？”
“这个……”，隋安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汉斯?方会问这个问题，“其实我们研发的手机，借鉴了贵司的N系列、摩拉的V系列，还有叁星，研发过程中，我们会拆解分析市场上领先的智能手机，并询问硬件是哪个公司出产的。”
“借鉴？”，汉斯?方眨了眨眼，似乎对隋安的答案不太满意，“如果你们研发的手机，与我们的N系列相似的话，你还得注意一下，我们在许多国家会注册专利权的，华夏也是如此！”
“这点你放心，我们的产品不会侵犯贵司的知识产权！”，隋安微笑道。
在VPHONE的研发当中，他外聘了一个律师团队，专门就VPHONE的外形、使用的软件硬件都进行评估，看会不会侵犯其他公司的知识产权，如果有，就会洽谈相应的授权。
“最好是这样！”，汉斯?方严肃地道：“我听说，贵司研发的手机极像我们的N90，所以我才特意提醒一下！”
“研发过程中，相似是很正常的，不过最后的定型，肯定不会是N90的样子！”
隋安的眼神闪动了好几下，他不知道汉斯?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他有意放出的假消息能被诺基的人员知道，看来李清源说得对，诺基应该留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