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没有该死的香水味。
那我闻到的气味究竟出自于谁?
怀着这样的疑问,略显尴尬的佐木猫着身子,灰溜溜地离开位子。
“神经病!”
似乎能感觉到唾沫在屁股后追赶着自己。
脚底下的步伐更快了。
低头的他瞥了眼手腕上黑色表带的手表,时间:10点42分。
……
随着庄重的音乐,着深色西装的伴郎与着粉色拖地长裙,手捧粉红玫瑰的伴娘在音乐声中手腕手,肩并肩走过中间精心布置过的婚礼甬道。
佐木注意到换了副装束的冲田一美。
“听说你刚才被一名着一连串恶意的称号。
“失败者没有反驳的理由。”他的嘴里蹦出一句话,就重新闭上了嘴巴,像是用锁牢牢锁住。
“我从别人的口中大概得知了你的想法,”身高相差无几的明智健悟注视着他的侧脸,瘦削但冷峻,”你认为犯人会通过动物的嘴,将手枪携带入内,很巧妙,如果你的脑子用来犯罪,我会很头疼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佐木面无表情。
明智健悟耸耸肩,“不得不说,的确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所以我让人排查了携带宠物的宾客,结果……”
“结果写在你的脸上了。”兴致寥寥的佐木转头看了他一眼。
“也许那封恐吓信真的只是犯人的恶作剧!”
“不可能,我绝对在教堂门口闻到过那种香水的气味。”他的语气坚定无比,随即问道,“警视厅分派来的警犬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要个6到8分钟!”明智低头瞄了眼银色手表,“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么,除非……”
他延长语气。
“除……除非犯人根本没进来?”佐木的眉头皱到一块,“他仅仅只是站在教堂门口,朝内张望了一下……似乎只剩下了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只是张望了一下,而不肯进来呢?”明智健悟没有否定,顺着他的思路问道。
“第一种可能性,他携带着武器,看到门口严密的安防,自觉不能安然通过,就放弃了;第二种可能性,他真的只是‘观望’而已!”还未等他发言,佐木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倾向于第二种!”
“真的只是在观望?”扶着额头的明智重复强调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在犯人的预料之内?他到门口,只是查探下警方的部署?”
“差不多吧?”佐木从背后摸出一根糖球,自上而下剥开糖衣,露出蔚蓝色的半透糖球,在明智的注视下送进嘴里,他的口齿因为舔舐糖球而不太清楚,“换个……思路,既然那封恐吓信,在细(袭)击目标一事上都打着马虎眼,会不会连……桌(作)案的地点都是烟幕弹。”
“什么?!”明智警视的声音之大,连旁边坐着的老夫妇都投以奇怪的目光。
拉着露出嘴唇的白色塑料棒,佐木拔出口中的糖球,口齿顿时变得清晰,“我们解读信纸承载的内容‘你的血必溅在婚礼上’,都以为犯人会在结婚典礼时动手,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在这座大礼堂内,为此,警方必定会在教堂以及礼堂部署重兵,或许这就遂了犯人的意。
“他一来没打算在教堂动手,不然只进不能出,即便犯下事,也无法逃脱;二来他没打算在婚礼进行时动手,而是选择之前或之后,当然之后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婚礼之前,所有人的神经还紧绷着,防卫的力度较大,而婚礼典礼过后,一时的风平浪静会让警方以及当事人觉得这封信是彻头彻尾的恶作剧,而有所松懈!”
“那你觉得犯人所选择袭击的地点是?”
佐木用带白色塑料棒的糖球指向东侧,“在这边的结婚典礼结束之后,所有宾客会通过圣玛丽亚大教堂东侧的后门前往窄路对面的饭店用宴,这时会是最好的机会!”
“袭击方式呢?犯人所选择的袭击方式会是什么?”
“假扮等待的行人,伺机用手枪作案,完事后乘混乱的情形用事先准备好的交通工具逃离现场,当然被当场逮捕的可能性也很大,或者……”将糖球送回嘴里,佐木半眯着眼,用双手做出瞄准射击的姿势,“中远距离狙击!”
“你有证据能证明你的推论吗?”
“就是这点让我当前如此无措,没有……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我所推理的这些……”高中生瞬间泄气,他抱头弓着腰,臀部抵着墙壁。
此时,通道中间,走在前头的两名花童,将手持花篮中的花瓣往半空抛洒。
这对新人则在扬起的花瓣海洋中徐徐走向讲台。
虽然看不到蒙在头纱之中的小百合的脸,但佐木清楚,那一定是洋溢着幸福,期待着未来的一张脸。
所以,他觉得,必须要为此做点什么。
“明智警视,从典礼开始到结束一共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左右,视情况而定。”明智健悟微抬金色镜框中梁。
“也就是说,”低头的佐木给手表定好时,“我务必要在11点20分前证明我的推论,并揪出犯人!”
“前提是,犯人的确如你所说这般!”明智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当然,为了防患于未然,警方会尽量帮助你,只是时间紧迫……”
“明白了,”男生抬起头,目光坚定,镜片反射着荧光,“我先去东门外查探下。”
“需要我派剑持警部和别的警员陪你同去吗?”
“不用!如果犯人采取狙击的袭击方式,此刻的倍镜内,东门口外的路口,尽在他的眼皮底下,你们警员的外形特征太好认,会引起他的警惕。”
“真得不需要吗?”
“没事,我有个更好的帮手!不过,给我个小型对讲机吧!方便联系。”
“好的!”
佐木接过对讲机,塞进兜里,抓起斜倚的墨伞,夹在胳膊下,径直跑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