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勇一郎做得累了,从椅子上下来后,坐在一旁歇息,撸起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身着校服的樱树尸身躺在他的脚旁,凄美的容颜凝固,脖子上清晰可见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此时的他,渐渐镇定,已没有先前那般慌张。
更何况,他做这类事情,虽算不上轻车熟路,倒也不是第一次。。
“算了,办完正事,好回去睡觉,再磨蹭,警备员没准会发现。“
的场勇一郎叠好汗巾,放置在口袋里。躬身抱起樱树,近距离面对死者的脸,他才有些心虚,面部变得些许僵硬,回想起高一时任课于死者班级,樱树还是相当活跃的那一批,课堂总是勇于提问。
动作加快,的场勇一郎只想速度了事,他费力将圈好的绳套套在死者的脖子上,接着使劲拉拽另一头的绳子,使尸体上升。
“真是你,的场老师!”金田一愤怒的声音在的场勇一郎的背后响起。
“彭”,骤然听见声音的的场吓得双腿发软,连人带悬着的尸体一同摔在地面,目眦欲裂,颤抖的手指指着似乎从地底钻出来的金田一和站在他旁边的佐木,惊恐之中夹杂着一股怒意,“你……还有你!”
他瞥到两人身后的窗户大开,问,“这间教室的窗户不都关得死死的?”
“嗯,所以在离开这里时,为了拔开生锈的插销,花费了不少力气。”佐木一手抓着墨伞,一手摇晃手持dv。
的场勇一郎似有不甘,“原来你离开学校都是假象,为什么?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是凶手的,还事先在这里等我!”
金田一闻此言,困惑地看向佐木,之前后者耳语,也仅是告诉他知道凶手是谁,要他陪同藏匿,好人证俱获,他心头的疑惑同样不少。
如此短的时间内,佐木是如何想到凶手移布换景的手法?以及锁定的场勇一郎的凶手身份?
“你的手法其实并不玄乎。众所周知,从新校舍能看到旧校舍走廊尽头的生物教室,‘死之仪式’时,金田一等人从新校舍跑到旧校舍的生物教室门口仅花费不到两分钟,若‘死之仪式’是布置在生物教室,凶手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转移现场,清理完所有的痕迹,更何况这里是打不开的密室?”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之仪式’根本不是布置在生物教室,而是另有别处,回忆下走廊墙壁上所贴的旧校舍的平面图,旧校舍到生物室门口,这一条直路上共有两个岔道,其中一个通往回廊,另一个则是通往物理教室。回廊自然不可能,所以‘死之仪式’只可能布置在物理教室……“
“是镜子!“金田一瞬间反应过来。
“没错,只要将移动的落地镜呈45度放置在岔道中间,就能把发生在物理教室的场景反射到新校舍那边。“
“我竟然没想到。“金田一静静地看着佐木的表演,心道,”不,是这人的洞察力太过敏锐。”
红点闪烁变暗,电池见底,佐木无奈关掉dv,重新挂在胸前,继续侃侃而谈,“当时在新校舍看到‘死之仪式’,大家基本都在,除了后来在生物教室门口与大伙集合的真壁诚和担心我在研究社的教室查到蛛丝马迹的的场老师二人。“
佐木往摘下的眼镜的镜片上轻哈口气,小心擦拭,“相较于真壁诚,身为旧校舍管理员,拥有这里所有钥匙的的场老师,显然更有嫌疑。”
”你去物理教室确认过?“金田一眉梢微颦。
“为了不引起凶手的怀疑,我未曾去看过,因此我才让你跟着我回来,埋伏在窗沿下的草丛,等真凶上钩。“
“如果的场老师拥有的生物教室的钥匙能打开这,那或许存在别的手法的可能性!”逻辑严谨的金田一质疑道。
“即便是拥有钥匙,也不见得能打开这间号称“打不开的生物教室”的大门,因为常年不曾打开过,锁孔内的金属锈已经多到足以阻碍钥匙的旋转。若金田一君不信,大可向的场老师取来钥匙试试便知。”
金田一见佐木说得笃定,就不再求证。
“吱吱“窗户来回摆晃,夜晚的阴风“呼呼“吹进生物教室,地上摇曳的烛火顿时朝门口方向吹去,黑暗中隐约现出部分人形轮廓。
的场勇一郎脸色苍白,茶色旧西装内,背心已被汗水浸湿,朝佐木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将尸体和道具搬到这来?“
“为了使‘死之仪式’在生物教室’复活’,将一切罪恶推给你虚构出来的放学后的魔术师,在全校师生的心中种下恐怖的种子,好达到你最初的动机恫吓校长使其放弃拆除旧校舍的想法。不然,设计今晚的手法也就失去了意义。“
细细倾听佐木演绎的金田一喃喃自语,“寄给校长的恐吓信也是的场老师写的。可是,凶手为什么不愿意学校拆除旧校舍?”
“还记得樱树学姐打电话给你时所说的话吗?”
“记得,她说她解开了学园七大神秘事件。”
“七大神秘事件,”佐木来回踱步,“分别是打不开的生物教室;手满地乱爬的印刷室;吸血的井……这些传闻一直在校园内流传,在确定的场勇一郎就是放学后的魔术师后,显然这些传闻的源头,就是他。
“可在十年之前,是没有第七大神秘事件的,只有六个,这点,翻开十年前神秘研究会的周报便可清楚。那为何会多出一起神秘事件呢?”
佐木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接着他掏出兜里的硬盘高高举起,说道:“这个硬盘里留有樱树学姐关于第七大神秘事件的暗号,我已破解出来,意思是‘墙壁内藏有尸骨’。”
“什么?”金田一双目圆睁,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墙壁内藏有尸骨??”
“没错!”佐木捏着下巴,点头回应。
的场勇一郎紧咬着嘴唇,脸部僵硬的肌肉如波浪般涌动,“你果然知道,我刚才……就该……”
“就该宰了我吗?”佐木扶了伏眼镜,抱着墨伞,后退了一步,假装害怕道,“的场老师好重的杀气,但……还请等我把话说完,再逞凶不迟。”
“咚”,墨伞从他怀里溜下,泛着寒光的伞尖重重戳到水泥板的地面上,佐木杵着墨伞,偏过头问:“金田一君猜得到那具尸骨藏在哪里吗?”
面对佐木的挑衅,金田一面露沉思状,缓缓说道:“下午我离开神秘研究会的教室时,樱树学姐还在电脑屏幕前独自解决谜题,直到案发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想必学姐她都在研究会的教室待着。所以藏匿尸骨的教室应该就是研究会的教室!”
“至于是哪堵墙壁?正常情况下,樱树学姐绝无可能平白无故见到砌进墙内的尸骨。但恰好的是,晚上七点多时,东京发生了地震,而接到樱树学姐电话的时间点,正好是在地震后十分钟。
“旧校舍年久失修,水泥墙体脆弱,经受了地震之后,很可能会造成部分损坏,这时,便会露出藏在墙壁内的尸骨。”金田一挠挠头,回忆道,“但刚才没在那间教室见着什么墙洞……莫非是被什么遮挡?在真壁诚的那张海报后面?”
佐木微微摇头道:“那块墙体我撕下海报检查过,没有破洞。”
脑海里掠过研究会教室的场景细节,“黑板……不可能,柜子太过笨重……不容易倾倒,难……难道是挂有日历表的墙壁?”
“bgo,我没能亲眼验证,因为明明是悬挂着的框架,左右竟扎有两颗钉子。”
“钉子是新的?”
“很新,如所料未差,是凶手在勒死樱树学姐后补钉的。”
金田一手持拳头抵住下巴,点头表示认可,“所以这就是学园的第七大神秘事件的真相,那具尸骨是谁?你有头绪吗?”
佐木轻叹口气,说:“十年前的那版神秘研究会的周报,是由当时的会长青山千寻学姐撰写的,可自那之后的某天,她却神秘失踪,彻底消失在世人的面前,仿佛人间蒸发。”
答案不言而喻。
“我没想着杀她的,只是轻轻推了下她,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的场勇一郎攥紧的拳头剧烈颤抖,“我也不想的,谁叫她们查到这些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稳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是……是她们该死,”
他突然弓身提起角落放着的工具捶,面相狰狞,朝佐木抡圆扑去,“还有你们,也是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先一步自生物教室的门口闪进,速度比的场勇一郎更快,顷刻到达的场的背后。
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的立花良造悲愤地递出不知何处找到的锋利剪刀,迅猛刺进的场勇一郎厚实的后背。“兹”,沾着猩红血肉的剪刀拔出后,又是一刺。
的场勇一郎不曾料到竟有人藏在门外的走廊,此时突遭戕害,去势骤停,右手紧握的工具锤反手抡到立花良造的肋骨。
“卡擦”,砸落到墙壁的立花明显能感受到右侧肋骨有几根断了,剪刀甩落出去,撞倒了仍在燃烧的蜡烛,血迹在倾斜的火焰中更显妖异。
潺潺鲜血从背部的伤口涌出,旧式的茶色西装晕染出一块不规则的深色区域,身上力气迅速流逝。
的场勇一郎徐徐跪坐到冰凉的地面,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他很想看清袭击者的脸。
“是……你!立花良造?”因内脏被刺破,口腔里冒着涌上的血沫,他的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不,我不想死啊?我被派到这里几十年,制药厂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我明明可以不用担心受怕地活着,为什么……要拆除旧校舍?为……什么三番两次有人解开旧校舍的秘密?”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因疼痛扭曲着身子的立花良造挣扎起身,颤颤巍巍地想去捡起剪刀。
局势变化太快,饶是心里已有准备,佐木仍是吓得不轻。金田一瞬间反应过来,冲他大喊一声:“快去叫救护车。”
说着他扑上去阻止立花良造捡起剪刀,“立花先生?”
“啊!”肋部伤势加剧,立花在金田一的搀扶下重新坐到地上。
警备员立花良造是佐木事先安排好潜藏在教室门外的,以防凶手暴起伤人,但金田一不曾想过,他的反应竟如此激烈,不惜性命相搏,像是积怨极深的仇人。
金田一似乎是想到什么,问:“难道你是青山先生?十年前死去的青山千寻的父亲?”
再次听到女儿名字的他不禁掩面哭泣,“我可怜的女儿,为了寻找她的下落,我放弃原先的优渥工作,进入学校担任警备员长达十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她失踪的真相。”
“你……你是青山……青山千寻的父亲?不,快……快叫救护车,我不想死……死啊!”
双手交叉枕着头,佐木慢悠悠地走到的场身旁,抬脚踢掉他手上的工具锤,拿黑伞戳戳他受伤的背,不无嘲讽道:“刚才要捶死我的人,现在又要求我?要不是看在立花先生受伤的份上,我是没打算给你叫救护车的!”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和警察接踵而至。dv中录制的影像,人证物证俱全。
同时,剑持勇在佐木的引导下撬开塞有日历牌的框架的钉子,取下后,果真如佐木所推测的那般,人头大小的墙洞露出了一具颇具年份的尸骨。
经鉴识课的法医化验,的确是失踪了十年之久的青山千寻的尸骨。
至此,此案告破。
夜已深,剑持勇驱车送他们回家。
“美雪家和金田一学长家是隔壁?”
“嗯呢!”坐在前座的七濑美雪回头应道,“佐木君好厉害,竟然比阿一还要先破案!哎,”她的睫毛微动,低头说,“都怪阿一,非要我留在警备室。”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
佐木心想:“要是小兰也就算了,毕竟人家空手道冠军,美雪看上去太过柔弱,不适合处于这么危险的场景,容易被挟持为人质。”
“话说回来,我承认,这小子的破案天赋不低,”金田一昂着头撅起嘴,“但和我比还是有段差距的。”
墨伞平放在双腿上,佐木微笑道:“那今晚的案子怎么说?“
金田一握紧拳头捶在大腿上,信誓旦旦说道:“仅此一次!”
或许是下手重了点,他立马揉了揉。
过了约莫两分钟,金田一见佐木没有任何回应,便好奇偏头看去,只见后者的眉头堆挤到一块,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滴……你有十点侦探值……以下功能可供开启或使用:】
【1收放墨伞:将墨伞收放至异空间;耗费:十点侦探值;时间(限制):永久。】
【2幸运伞盘:可转动幸运伞盘一次;耗费:十点侦探值;时间(限制):视所得物决定。】
“主功能暂时够用,等积攒升级不知猴年马月。两者的花费都是十点侦探值,是选择永久开启收放墨伞的功能,还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或是……单车变车轴。”
收放墨伞的功能对他而言确实是迫切的,毕竟要时刻随身携带以防外人注意,委实有些麻烦。但由于这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和这顶黑不溜秋的伞好似连体婴儿,以至于获得了‘雨男’的外号,虐着虐着又有些习惯。他很纠结。
相对收放墨伞的功能,幸运伞盘显然更具吸引力,未知的奖励挠得人心痒痒的。而且,通常人在上赌局前,一向是自我感觉良好,总以为会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从当前位置出发的话,离涩谷的佐木家似乎更近,那我先送佐木同学回家?”剑持勇叼着根烟提神,凌乱的头发显出困倦。
佐木有了决断,纤细的手指在膝盖轻敲,说:“金田一君,我们来猜拳吧,如果你赢了,就让剑持大叔先送你们回家,如果我赢了,就让剑持大叔先送我,如何?”
“谁怕谁!”面对佐木的挑战,年轻气盛的金田一的嗓门陡然变大,撸出袖子作势要大干一场。
“石头……剪刀……布!”两人异口同声。
“啊?为什么我会出石头?”后座传来金田一的哀嚎,美雪掩着嘴“嗤嗤”地笑。
“我还想早点回家睡觉的……”金田一打了个哈欠,“不,佐木同学,你还没赢!”
“额?”佐木正要在意识里控制去点面板中的某个功能,闻言不解,“为何?”
“三局两胜,刚才没说清楚,现在你赢了一局,但我还有机会板回来。”
“行吧。”佐木颔首。
“石头……剪刀……布!”
“不……”
“我赢了!看来我今晚的运气还算不错,那就选‘幸运伞盘’。”缩回手的佐木,在意识面板里点到第二项功能:幸运伞盘。
选项消失,一顶五彩缤纷的墨伞从属性面板旋出,“跳”到佐木意识的正上方,静止后的五彩伞,琉璃色的彩丝仿佛缎带般飘落下垂。定睛望去,细钢制的伞骨将伞面分成十个扇形。
每个扇形颜色各异,呈半透明,其上印有一些不同的图形样式。
比如金色区域的扇面有金币的图案,其奖励估计和金钱有关;
橙色区域的扇面则印有一把古朴钥匙的图案,佐木猜不到它的功能;
黄色区域上有一诡异的万圣节面具,他猜测可能与伪装有关;
剩下的一些区域的图案要么是奇形怪状的石头,要么连佐木都分辨不出是什么玩意。
当然,也有块白色区域没有任何图案,不用想就知道,铁定是“谢谢惠顾”的选项。另外还有一块黑色区域,佐木看不大清其上有没有特别的图案。
眼神火热的佐木思索道:“抛去黑白两块区域,其余八块区域都是有奖励的,只要运气不太背……”
彩色墨伞悬停约一分钟后,以伞轴为中心,伞开始加速旋转,五彩缤纷的伞面看上去像是诱人的棒棒糖。
“停!”伞应声渐渐降速,直至停下,三角形的指针赫然指向绿色的区域。
没来得及细看绿色区域上的图案,一颗绿色橄榄石样的石头从伞面上掉落下来,佐木赶忙抓在手心,椭球体的石头入手温润。
【恭喜你获得幸运石,佩戴此石幸运指数u,解决案件随机增加0~2点侦探值。】
“细水长流。”佐木觉得挺赚的,一时心情大好,咯咯直笑。
金田一见一直没有动静的佐木君突然神经质地发笑,担心地拍了拍后者的后脑勺,“没事吧?”
佐木抖了个激灵,回过神,止住笑容。
深咖啡色的车窗外,涩谷区灯红酒绿,绚烂的灯光笼罩整座城市。
发光的橱窗内装着牛郎店头牌的全身照片,染着黄发的他酷似某唱跳巨星。
没一会,远处大厦十一点的准点钟声悠扬传来。身旁的金田一揉揉眼睛,困倦地蜷缩在后座的位子上。
只有七濑美雪和剑持勇聊着家常。
……
“到了!佐木同学?”剑持勇越过位子伸手轻拍了下佐木的肩膀。
清醒过来的佐木立马下车,挥手致谢,“谢谢剑持大叔,还请路上小心!”
约莫12点,车子才到七濑美雪位于琦玉县的屋子前。
“好啦,阿一,我们到了!”
“哪?到哪了?”金田一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他抓挠蓬乱的头发,在美雪的拖拽下,钻出汽车。
“哈欠……美雪,你刚才在车上都和剑持大叔聊了什么?一直嘀咕个不停,都吵到我睡觉。”言语夹杂着怨气。
“你想知道吗?”美雪背着双手,故意卖关子。
“无聊的事就不要和我说了。”
“不无聊哦,”七濑美雪撅着粉嫩嫩的嘴,眨眨眼睛说道,“关于佐木君的。”
“额,聊了什么?”金田一瞬间清醒不少。
“你猜?和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今晚的案子不都知道了?难道是佐木他以前侦破的案子?”
“阿一你真聪明,是上周的割腕放血案,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报纸我还见过,那起案子就是佐木君协助侦破的。”
“估计是碰巧的吧。”金田一皮笑肉不笑。
“案子的细节,剑持大叔和我透露了不少哩,不像是阿一所说的那样,是碰巧的。”
金田一露出色迷迷的笑容,说:“美雪,要么我们晚上促膝长谈?像小时候那样。”
“阿一,”七濑精致的脸“唰”地通红,“你无耻!”
说着她屁颠屁颠地跑回了自己家。
双手枕着后脑勺,街道的路灯斜照在金田一年轻的脸庞上,阴影在地面先是缩短,尔后拉长。
“佐木龙太,不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