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门前,陈楚与姚瑶取得了联系,再次确认了上午十点半在松江音像社见面后,陈楚这才驾车驶进了常河假日酒店的停车场。
不一会儿的工夫,陈楚便在酒店大堂里看到了季洁的身影,在一件浅驼色的长款修身的羊绒大衣映衬下,季洁那高挑的身段,被诠释得格外的婀娜,尤其是在大衣领口率性而搭的那一袭深色丝巾,把季洁那张艳美的脸蛋儿,渲染得分外嫩白。
“季总,今天真漂亮!”
在陈楚的未来,这么一句话,不过是一句寒暄用语而已,再普通不过了,但此时季洁听来,还是觉得有些“逆耳”,她微仰着有些烫的脸蛋儿,把那一眼的风情,洒给了陈楚,“嗳我说,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我不正经?”陈楚下意识地咧了一下嘴,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道:“季总,我这可是由衷的赞美啊!”
“去去去,特烦你这种假正经的表情!你们男人能不能换点儿花样!切!”一瞥小嘴,鄙视了陈楚一眼,季洁举步向酒店大门走去,小巧的嘴角却慢慢的盈上了笑意。
“我去,我还咋的都不行了!怎么做都不正经……”
……
松江音像社距常河假日酒店不算很近,大约的车程需二十来分钟,一路上,季洁那张小嘴巴巴的品评着常河街道的老旧、商铺装修不够时尚、以及路上行人的衣着有些落伍,等等,陈楚只是嘿嘿的陪着笑,并未搭言赞许或反驳。
“你怎么不说话?”二人开的是季洁的那辆宝马,在一处红绿灯前,驾车的季洁得以闲暇,侧脸笑看着陈楚,“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我没法说话呀!无论我咋的,最后都是不正经。”
“哟,你还挺记仇,男子汉怎么能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呢!”
陈楚笑道:“呵呵,真整不过你,反说正说,理儿都在你那里!……对,你说的是事实,常河确实比京城或东南沿海城市落后了很多,但是,她却比有些位于中部和西部的城市强很多,总之一句话,我不太爱听你诋毁我们城市的语言,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哟哟,啧啧,你还真往心里去了。”虽是撇动着小嘴,但季洁的嘴角分明噙着笑意,“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你……嗳,陈楚,你想一辈子窝在你这个狗窝里?”
“那怎么可能!我的志向可很大!”
“说说,说一说你的志向。”
“星辰、大海!”
“什么……去你的吧,你还征服宇宙呢!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真是欠打!”
伴着欢笑,车子重新行驶在路面上,在陈楚的指引下,季洁把车子转进了通往松江音像社的主干道上,这时,陈楚问道:“季总,你大约在常河要待多久?”
“干嘛?”
“不干嘛,我怕昨天那几个人寻机报复你……”
“就他们?!切!”季洁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姓梁的已经被人教育了一番,他今晚设宴给我赔礼呢,你去不去?”
听季洁这么一说,陈楚更是觉得季洁的背景很深,“我就不去掺和了,现在我想躲梁国栋还来不及呢……”
“躲他?躲他干嘛呀,就为他是副市长的儿子?陈楚,你不用怕他,有事儿我给你撑腰!”
“呵呵,我不想得罪他,主要顾虑他今后会在我想办的事儿上,跟我找麻烦,给我穿小鞋。”
看见了松江音像社的招牌,季洁把车子转进院子后,说道:“那就更没问题了,还是那句话,有事儿我给你撑腰!”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就横膀子逛喽!?”
迎着陈楚戏谑的眼神,季洁还以趣笑,“不管你是横膀子,还是竖膀子,别闪着腰就行!呵呵呵……嗯?他怎么在这儿?”
此时车子已经停稳,顺着季洁的视线看去,只见三个衣着、式俱是极其不羁的男子,并着排走进音像社的院门,陈楚估计其中一个穿着破旧牛皮夹克、梳着一头埋了吧汰披肩的男子,应该就是季洁视线的焦点。
“碰到熟人了?”
“嗯,碰到我大学同学了。”
虽未打听过季洁芳龄几何,但是陈楚估计她不过就是二十七、八岁而已,大概是八四、八五年上的大学,那个年份的大学生都有些叛逆,大约从他们上大学的年月起,直到二十世纪末的那一两年,是华夏摇滚最辉煌的年代。
陈楚重生前,那些在各类媒体上被乐迷们顶礼膜拜的最牛b的摇滚巨星们,几乎都出自那十几年。而今眼见这三人俱是弄了一身摇滚幌子,陈楚笑道:“他们挺有名吗?”
季洁未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们乐队名叫雷声,名声……一般吧,一直在翻唱别人的歌,能有什么名声?”
听季洁的话语里似有不屑在飘飞,陈楚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还真的没有感受到雷声乐队的名气,“季总,不下车见见老同学吗?”
“还是算了吧,董大军这人很没意思……”
说话间,董大军已经和同伴走过了楼门前的那几阶石阶,很快消失在楼门里,这时,陈楚与季洁才下了车子,故意慢腾腾地进了松江音像社……
自前天得了陈楚这歌后,姚瑶一直兴奋到现在,从她那削瘦的香腮、以及微陷的眼窝,便可估算出这位美女在这两天的睡眠时间。
经过一天一夜的打磨,姚瑶觉得歌曲的伴奏已经没问题了,因此,更加的跃跃欲试起来:
这个傻子,怎么还没到呢!?若不是想跟你套套近乎,而你的嗓音又还算凑合,哼,想跟本姑娘对唱的男声,那还不是大把大把嘛?!
姚瑶是听过陈楚唱歌的,在前不久省直机关文艺汇演上,陈楚的帅气提升了他的嗓音,深受一些女孩子的好评,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姚瑶,也是觉得陈楚唱的还凑合,最起码,陈楚的音准在哪儿呢。
前天,陈楚很随便的在烟盒上写下了这歌的简谱,任他百般抵赖,姚瑶也能分辨出这歌一定出自陈楚之手,因为那简谱被姚瑶的朋友看过,简直是完美无瑕,俱是认为,这歌如果是外人所做,那么,陈楚似乎不会默写的如此毫无瑕疵。
他们哪曾想到,这份简谱,是在充分理解的基础上,陈楚足足的默记大半天,才弄得那般的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