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晚了,您该歇息了。”霜姨看着林清越坐在秋千上,神情恍惚,呆呆傻傻的,有些担忧的提醒。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一坐就是半天,要是不提醒,她连吃饭都不记得。真担心她是不是中邪了,该不该告诉少爷?
林清越目光迟疑的看着霜姨,漫不经心的问道:“霜姨,这个院子原来的主人是谁?”
“哎呀,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里原来是二爷在云中的府邸。”霜姨不解,林清越从第一天进入这个院子就问过这话,怎么还问那?
林清越叹口气:“我问的是这座紫檀苑的前主人。”
霜姨淡定道:“不知道,大概是二爷的哪位夫人吧。”
林清越摇摇头,她的答案始终如一,大概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看谁都像有问题。不过,二爷似乎有很多夫人。她想到这里不由好奇道:“二爷,他有几房夫人?”
霜姨很是奇快的瞅着她,含糊道:“大概十七八房吧?”
“啊!”林清越倏地站起,双目发光,八卦道,“十七八房,那你家……就是……”
林清越不好意思的跺跺地板,声音清越回响。她愣了一下,也感觉自己这般打听长辈的八卦很是不好意思。不过,不问心里实在是痒得很,扭捏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洛辰风她娘难道就不生气?”
霜姨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声音冷漠凄凉:“姑娘说笑了,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小姐怎么会生气?”
林清越撇撇嘴,世道无常,人心叵测,但是这都不包括女人那颗妒忌的心。而且,偶尔听得洛辰风的只言片语,他的母亲对他的父亲并非完全无情。不过,他的父亲,似乎不怎么待见他母亲,那有十七八房小妾似乎也不奇怪。不过不待见都有一个儿子,怎么没听洛辰风有什么兄弟姐妹?她心里这么想着,不觉问出了口。
霜姨似乎有些厌烦,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倒是姑娘跟了少爷这么长时间了,少爷身边除了夫人,也就姑娘一个贴心人,该给少爷多添子嗣才是正经,不要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
林清越一顿,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说下去。跺跺脚,好绵长的声音。感觉暖和一点,也不要人扶持,径自走回房间。这是侯府,不是几室几厅的房子,来个客人全家都能知道。在这里,前院的人来人往对后院根本不会有半分影响。当然如果要打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太直接白的大厅,得不来有用的信息,还会引起洛辰风的防备之心。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收买一个内线,但是这个人人皆知的方法真要实行起来,却是难度系数最大。她对洛辰风身边的人事基本是一无所知,就是收买也难确定对象。再说,能够轻易受买到的内线,她也不敢用,谁知道他会不会一转身就反咬一口。
林清越辗转无眠,却不知,此时的紫檀苑内也是热闹非凡。紫檀苑近几月来一直不太平,当然,这一切林清越毫无耳闻。否则,就算她有心要探的洛辰风的隐秘,也绝不会以身犯险。
心中疑惑,实在难以入眠,穿好衣服,轻轻走出房门。月亮晦暗不明,院中斑驳的倒影隐隐移动,整个院子似乎都在夜色中沉睡。林清越走到秋千旁,用脚跺跺地面,竖直耳朵仔细地听。她没有听错,确实有回声。
她拧着眉头,难道这地下是空的?一般人家或许会在院子里修地窖用以储存食物,但是这样的院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修地窖的地方。就算是地牢,也不会修在这里啊?林清越实在想不通,如果下面真的是空的,是用来做什么的,入口又在何处?
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看来今晚,到时不虚此行。上次来的时候这院子还没一片死寂,没想到今晚居然有人居住,看样子似乎还有点身份。黑色的身影顺着屋檐廊柱爬下,如同一只狸猫一般,毫无声息。
林清越正百思不得其解,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突然,秋千似乎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她不解的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双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
来人身手很是灵活,一掌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捏在背后,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拼命的摇头想要摆脱那只捂着她口鼻的手掌。
“别动,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常听人说死神的声音,林清越觉得此刻她真正听到了。这声音就像是九幽地底买了许久一般,带着腐烂的味道。
林清越的身体软的站都站不住,那人看她不再反抗。一手依旧捂着她的嘴巴,单臂环抱,将她挟在腋下,纵身一跃,上了房梁,只在落地之时发出极其低微的声响。林清越尽管害怕,还是感觉出心惊,此人的身材竟是出奇地高,她被挟在他的腋下,竟然离地足有两米高,她莫不是真的遇到鬼了。
似乎没有走多远,那人挟持着她走进一间低暗的柴房,然后不知踢了下什么,柴房地上竟然开了一个洞。下面一片漆黑,可是这丝毫不影响那人的行动。在下面走了很久,七拐八拐的,不知拐了多少弯,终于走到了尽头。那人似乎也不再害怕她喊叫,将她放开。她刚刚站起,前面开了个口子,刚刚的漆黑后,这月光都似乎明亮了许多。
“跟上。”
林清越听着声音就感觉心惊胆战,她刚刚迈步一步,吓的差点跌倒。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那双眼睛……
“啊……”
林清越受过很多惊吓,但是这样的惊吓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在尖叫一声之后,两眼一黑,果断的昏了过去。
黑色面巾上方那双绿色的眼睛,残酷,冷厉。看到林清越晕过去,没有丝毫动容,弯下腰双指在她的颈侧探了下,如同抗麻袋一般,将林清越扛在肩上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一只丝履如同一片残叶般飘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