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意见林墨雪非但不再逃离,反而向地下折去,心里不由活泛起来。
莫非九转造化神莲旁边没有守护之人,否则以他受创之躯怎敢再去图谋神莲?
他心里贪欲大炽,立即将外衣撕下一块罩住脸面,将外衣直接运功震碎,打散发冠将头发束在背后,动身向地下潜去。
方安坤被人缠住,如今正是下去的好时机。
他一动身,柳元听立即起身跟上,选择的路线与他一模一样。
玄意憋了柳元听一眼,见这厮只蒙了面,眼眸如清水,一幅波澜不惊、清心寡欲的模样,心里顿时大为佩服。
他心知自己的城府不深,表情控制做的不好,远远没有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但柳元听这厮竟然可以。
他排进潜龙榜前十倒非是浪得虚名。
下面的通道沿着熔岩长河往山体里延伸,天然造就的溶洞宽阔广大,被铸剑山庄改造成一处处屯兵之所。
趁着方安坤被漆黑空间包围的时机,两人施展轻功全力朝林墨雪敢去的方向追去。
以他们两人的功力全力施展轻功只留下两道虚影,在地下空间昏暗的光线里,一时间不易被人发现。
不过铸剑山庄的那些弓箭手实力强劲,水平最高的足有一品境界,一旦他们的注意力从漆黑空间里收回,必然能发现两人的身影。
不大会的功夫,玄意两人直接跨越数百丈的距离,却见熔岩长河流入地下,一面宽厚的石壁拦住去路。
玄意眼睛一闪,只见墙壁下有一个猛然缩小的岩洞,约莫只能容下两三个人通过。
林墨雪正往那通道里赶去。
“好贼子,还敢觊觎宝物!”
方安坤的怒吼从远处响起,一道燃着烈焰的庞大剑罡从后方破空而来,声势滔天。
玄意收回目光,顾不得多想就冲进通道。
管他娘的,反正不能硬抗先天剑罡。
轰隆隆……
山石破碎,一抹黑影撞进通道中,一面朝前方狂奔一面挥掌将后面的通道击塌。
玄意头皮发麻,终于发挥出全部实力飞速往前逃窜,与黑影拉开一段距离。
后方山体崩塌声惊天动地,气劲爆鸣接连响起。
补天阁的先天宗师没能摆脱方安坤,被他追上正在激烈搏杀。
地下岩石在他们面前就跟豆腐渣一般,一点也挡不住两位先天宗师的去势。
他们所过之处,一切俱为齑粉。
数百丈空间一闪而过,前面大放光明,黄色的光芒透过洞口传入。
林墨雪的身影从洞口显露出来,一脸冷漠的盯着急冲而来的玄意二人。
“区区小辈,焉敢觊觎神物!”
玄意凝聚功力,冲霄剑上阴阳真气相合,闪烁出诡异的黑白色彩。
身边厚重的剑意勃发,一道犹如山岳般厚重的的剑罡从柳元听的剑上凝聚,气势骇人。
林墨雪脸色一变,立即闪身逸出洞口。
两人虽然没有突破先天,却都是先天的手段,重伤之下他根本不愿冒险阻击。
玄意嗤笑一声,这位先天宗师倒是个妙。
如此怕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铸剑山庄作死?
两人呼啸跃出岩洞,只见黄色光芒映入眼帘,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面前就是一个沸腾的熔岩湖泊,按两人的速度下一个瞬间就会冲进熔岩湖泊中。
一旦冲进去,能不能脱身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仓促之间就显露出武道高手上佳的身体控制力。
玄意运转真气在空中踩了一脚借助真气爆发的力量扭身折返回来。
柳元听则是往前拍了一掌,借助掌力在虚空爆开的冲击力停下脚步向后折返。
两人心思灵敏,返身同时就发出蓄势的攻击。
林墨雪出现在洞口边上,一脸阴沉的向两人劈出先天罡气。
轰!
玄意身躯一晃,沿着熔岩湖泊的石岸退开数丈。
柳元听则似剑一般射出半空,扭身飘到地上。
两人一落地毫不迟疑的再次披上,两柄长剑绕着吐血的林墨雪来回攻击。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两人的攻击出奇的默契,一时间把林墨雪逼得险死还生。
不过三息已过,玄意赶忙弃了林墨雪远远逃开。
柳元听和林墨雪两人也不怠慢,紧跟着玄意跑路。
石壁中轰鸣声连续响起,眼看已经逼到近处,在方安坤和补天阁的宗师面前,他们三人都是弟弟。
林墨雪吐着血,心里更是郁闷的吐血,今日做什么事情都不顺,想收拾两个小辈都办不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玄意一面跑一面问道:“神仙宗的林前辈,神莲在什么地方?”
林墨雪恨不得干掉他以泄心头之恨,哪里肯告诉他九转造化神莲所在的地点。
玄意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剑劈出去。
柳元听随了一剑,把林墨雪砍得速度一缓,声音平静的道:“前辈还是说了吧,以免遭受羞辱。”
林墨雪又惊又怒,感觉像是上了贼船,郁闷的伸手指向岩浆湖泊的方向。
玄意两人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湖泊中心遥遥的可以看到一块黑点,像是一个没被岩浆吞噬的小块陆地。
熔岩湖泊的高温弯曲了视野,让人看不清上面的情况。
但粗略估算,那地方距离岸边至少有数百丈的距离。
在熔岩湖泊上空的高温里飞跃数百丈距离再折返回来,玄意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真气修为不足以支撑这种作死的行为。
也就是说唯有先天宗师才能跨越这段距离。
玄意大失所望,心道一没看见九转造化神莲,二无法跨越岩浆湖泊,这次下来有些过于冲动了。
随着一声爆炸,两道人影从上空的岩石落下,大块大块的碎石从天空砸落,好似天崩一般。
无数碎石砸进熔岩湖泊,大的有半丈,小的有数尺,像是下饺子一般落入岩浆湖泊。
原本就沸腾咕咚咕咚冒泡的岩浆湖泊立即被搅得翻腾起来,好似海面掀起狂风巨浪,炽热的岩浆爆炸飞溅。
玄意三人本是站在岸边,也没能幸免,翻腾的岩浆劈头盖脸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