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出去。”他双手捂着半蹲,水淹着下巴,湿漉漉的眼眸里尽是惊慌慌。
“哟。”木鱼笑着扬高声音,双脚快乐地踢着水:“皇上不是宣我过来吗?怎么一过来就叫我滚呢,我说皇上,你究竟成年了没有,你没事也别拿我玩啊,我帮你训练后宫多累的一件事,现在你是觉得我多事,往后的日子,你会很感谢我的。”
“谁要感谢你的。”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他气恨她这句话,眉头紧皱着,冷傲地瞪她:“朕要让你死,有千万种法子,别以为朕拿你没有法子,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房。”
“啧啧,你能不能换别种威胁的方法,皇上,我说你不成熟,你还不承认,我问你,你会自已穿衣服吗?你会自已洗脸,吃饭,洗衣服,梳头做饭什么的吗?你别瞪我,你都不会是不是,少了人侍候你,你和残废没有什么二样,如果你没有皇上这个高贵的身份,你凭什么得到这些,可是你是金璧的皇上,但你能给金璧带来什么,皇上,好好学着长大吧!”太后给她太多的特权,无非也就是想要通过她的刺激来让他成长。
她怎会看不出来呢?她也乐意的事,反正这个封建的帝王朝代,并不是她长久所呆的地方。
她真不介意让人利用,一点也不。
金熙瞪着她看,她挑起秀眉:“想反驳幺,好吧,皇上,你想要证明你不是小孩子,那你独立给我看看。”
“独立就独立,现在马上立刻给朕滚出去。”他真的很生气,气得浑身都颤抖。
“好,你说的哦!”木鱼伸伸懒腰站了起来,赤脚走在凉玉上,弯下腰一手提了鞋,一手拿起他的袍子,然后手指一松,袍子落入水下,无比得意地笑:“皇上你还是摭着点吧,免得又感冒了,而且你娇嫩的皮肤要是泡得久了,会起皱的。”
他又羞又怒:“丑木鱼,你还是女人吗?”居然可以放肆地瞪着男人的身体看这么久,还要作评示。
她回头:“怎么,你想看不成?”拍拍胸脯:“如假包换的女人,虽然不如你白嫩,但是倒底胸也是比你大的。”
“你……你有病。”不争气的脸,烫得耳根子有些痛。
他一直养在皇宫深闺里,软语好话养着,哪里有知这些流氓话要如何去应对。
“是啊,我有病,你有药幺?其实你这小身板,真没有什么看头,光明正大看又何妨呢。”是他露,又不是她露,她有什么不好意思啊。
他双眼如箭,咬牙狠狠地看着她张扬地笑着出去。
遇上她,就水火不相融,可是他却一直在吃亏着。他想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刮目相看,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等了好久没有什么动静,他才起身披了放在一边的旧衣服,盘扣老是扣不上,他气得一扯,暗自生着闷气。
“朱公公。”他冷声地叫。
外面的朱公公恭敬地应了声:“奴才在。”
“朕的衣服,都改成带子,以后不许随便让人进来,就是太后也得给朕先启奏,如果这点你也做到,你也不必再在宫里了。”
朱公公冷汗浮上额,连连应是。
第二天一早,他不用人进来梳洗,自个用手掬了水洗脸,结果弄湿了衣服的前襟,看了又火气浮上来,梳头发的时候揪断了好根,头皮隐隐的痛着,梳子一丢牙齿咬得作响,他倒底为什么把她的话这么放在心上作什么呢?凭什么?
“皇上,今儿个还去后宫训练之地瞧幺?”
“去,怎不去。”一定得去,就看她有几分本事也好,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满地都是哀嚎的声音,没一个不叫苦连天的,毒辣的日头下,一个个妃子狼狈得哪有往时的样子。
金熙就坐在凉亭里一边看书一边吃着各类的小吃,炸得金黄的鱼段他比较喜欢,一手拿了块眼神儿却飘向丑女人那儿去。
一身深绿的衣服,束着黑色的腰带显得双脚趣÷阁挺的,一头长发也是格外的凌乱,汗濡湿了大半衣服,却还站在烈日下沙沙地叫喊着:“休息时间到,列队。”
女人们哀怨地叫着:“木教官,累死了,再让我们休息会吧,这脚直抖着,都不行了。”
没一个人愿意爬起来的,全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趴着,躺着,张大嘴巴像狗一样的喘息。金熙冷哼,这真是活该了。
“皇上。”娇软软的一声叫,吓了他一跳,鱼段没怎么咬就吞了下去,喉中有着刺刺的痛,他猛地一吞口水,越发的痛。
“玉妃娘娘。”朱公公行个礼。
乔玉雪看着皇上笑魇如花:“皇上,你在这儿看什么呢?”真好,所有的女人都灰扑扑的,就她最漂亮,最干净,最娇艳。
金熙喉里刺痛,难受极了,一手捏着喉叫嚷:“朱公公,朱公公。”
朱公公也吓了一跳,赶紧的就上来,金熙指着喉间,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赶紧的就让人去请御医。
外面晒太阳的妃嫔宫女这会儿也不训练了,就看热闹一样地看着皇上那儿乱儿一团。
灌了此醋下去,金熙咽咽口水,还是痛得他倒吸冷气,御医又说吞菜,吞饭,几乎是十八般武艺都弄出为,急得满头大汗,但是金熙喉中的鱼刺却是越来越刺得他痛。
“木教官。”妃子们泪汪汪地看着她:“你快帮帮皇上。”
要是皇上完了,她们一个个也不跟着完了。
木鱼有些郁闷:“我又不是大夫,我有什么法子。”
“木教官这么厉害,一定有法子的。”
她有什么法子,可是女人们哀怜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头痛,好吧,去看看也行,那边已经乱得只差没想塞石头给金熙吞了。
他气色很不好,此刻有些奄奄一息坐在椅上仰头望天空,也不敢吞口水,一吞就是刺痛。
“木鱼小姐你快些想法子,别让皇上再痛了。”朱公公是急得差点想哭了。
木鱼上前,一手托起他的下巴,他双眼怒瞪着她,却能吭声。
“乖,张开嘴巴让我看看。”
他咬紧牙关,双手使力地一推她。
木鱼被退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划过一丝不悦,还是上前去:“张大嘴巴看看,要是太深就只能吞东西吞下去,如果不深,就可以夹出来。”吃鱼,她倒也害怕,小时候被鱼刺刺到喉的痛,想想就难受。
她说话冷肃起来令人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金熙张大了嘴巴。
鱼刺一沉一没,幸好不是很深。
瞧着玉妃头上的一个蝴蝶发钗挺合适的,探手一抽就抽了出来,一手拉着珍珠使力一扯,玉妃惊呼:“我这很贵,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赔得起吗?”
木鱼瞟了她一眼,气场挺大的,瞧得乔玉雪都不敢吭声了。
银蝶儿的翅膀一折,就成了一个夹子,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再张开点嘴巴,跟着我说,啊。”
他觉得特傻,这么多人围着看,可是没有什么办法,如今痛得真的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啊。”怪异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喉咙还是很痛,感受到银蝶有些锋利的边缘擦过口腔,可是他不怕,他觉得她不至于会伤害他,甚至他是有些信任于她的。
她凭住气息,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粉红的喉咙随着气息一收一缩,鱼刺也忽隐忽现,看准了时机利落地一夹再一拉,鱼刺带着些许的血丝终于给扯了出来。
木鱼舒了一口气,却不曾料到上午训练得过久,双脚十分疲软,一个无力就坐在金熙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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