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一共是一百三十八美元,你给一百三十就行了,我给你包起来……”
韩冲买的玩意还真不少,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足有十多个,而且价格也是不尽相同的,樊小五从身后的大箱子里,拿出十多个小盒子,居然每个都有对应的牙雕,一一给放了进去。
“樊大哥,你这里怎么不卖翡翠啊?缅甸不是产翡翠的吗?我看别的摊位都有卖啊……”
“呵呵,你们是第一次来缅甸吧?”樊小五笑着反问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缅甸不让买卖翡翠?”
这下连韩冲也有些奇怪了,禁止毛料出口也就算了,缅甸政fu要是连成品翡翠也限制,那就过分了一点,而且这样做,也会让他们国内的珠宝公司无法展起来的。
“倒不是不让买卖,只是两位在购买珠宝玉器,特别是翡翠的时候,一定要到正规的商店,而且不要买玉石毛料,即未经加工打磨的原石,这都属于国家控制出口的范围。
购买后一定要索要购物凭证,以备出关时检查,那些人卖的,大多都是假翡翠,就是有真的,没有票,买了也是出了关的,我不想欺骗顾客,所以干脆就不摆了……”
樊小五对旁边几家摊位的行为,很是不屑,脸上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来。
韩冲等人倒是第一次听到有这说法,怪不得缅甸盛产翡翠,却没有一家出名的玉器公司,敢情还真是被政fu所限制了,不过细想一下也属正常,缅甸的翡翠估计就像是阿拉伯的石油一般,作为创汇的主要收入,自然要被政fu控制的。
“谢谢,欢迎您以后多回国看看啊……”
韩冲接过那些放入了包装袋里的牙雕制品,站起了身子,正要告辞这位异国老乡的时候,眼睛忽然被他身后放盒子的那个箱子里的一件物品,给吸引住了,向前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樊大哥,您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卖的啊?”
由于刚才是蹲下的,这一站起来,韩冲才看清,在摊主身旁的箱子里,有一件高约五十公分,粗如儿臂般的一个牙雕佛像,并且在其衣饰处,用的都是镂空手法,造型典雅,雕琢的极为精致。
让韩冲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个佛像的造型,是佛教中的怒目金刚,俗话说:菩萨低眉,金刚怒目,这尊佛雕金刚面貌凶恶,手持金刚杵,整个雕件用料之大之多,堪称罕见,并且在其额头,居然还镶嵌着一块红宝石,犹如金刚天眼,使得整个牙雕倍添威势。
韩冲第一眼看到这物件,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东西摆在古玩店里,那多威风啊,话说这么大的一整根牙雕,在国内除了主席纪念堂里的那精品大牙雕童子戏佛摆件和帆船牙雕之外,民间收藏的还真是不多。
“你说这个东西啊……”
樊小五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这物件是他爷爷当年从曰本人手上缴获来的,一直当成自己的战利品保留着,只是老爷子前几年去世了,这东西就留给了他。
虽然是准备卖掉的,不过韩冲这么一问要买的时候,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樊大哥,您能把这牙雕,先给我看看吗?”
韩冲不知道樊小五的心思,也不知道樊小五是怕死去的老爷子骂他崽卖爷田不心疼,韩冲只是很单纯的喜欢这个称得上是大件象牙雕佛像的作品,想拿在手里把玩一下而已。
“可以,当然可以了,你还是过来看吧,这东西的分量可不算轻……”
这物件个头不小,牙雕作品又比较脆弱易碎,樊小五招呼韩冲到他摊位里面来看,心里还在琢磨着,这玩意儿到底该不该卖,如果卖的话,应该卖多少钱才合适?
韩冲闻言之后也没客气,直接一步跨过了摊子,走到箱子旁边,把那件几乎和箱子齐高的象牙雕件给抱了出来,摆放到了地上。
如此一来,整件牙雕摆件,就完全呈现在韩冲眼前了,这件怒目金刚牙雕作品上的金刚人物,一脚撑地,一脚微微抬起,脸部的造型极其夸张,大口张开,鼻孔朝天,双目怒视前方,右手持着一件金刚杵,胸口赤露出精壮的肌肉,身前衣带飘飘,极富美感。
韩冲曾经看过一些有关于古代佛雕图鉴的书籍,这尊牙雕摆件,应该是典型的隋唐时期的佛教造像,即秉承了中国传统雕刻夸张写意的风格。又符合现代人对人体健与美的审美。
只是不知道这尊应该是自己国家的东西,怎么流落到缅甸来的,话说以前只有中国欺负缅甸的份,缅甸可是没有这个实力到中国烧杀抢掠的。
仔细观察细微处,韩冲可以看出,这件作品的雕刻者,功力极为深厚,刀刀到位绝不拖泥带水,线条简洁流畅细节清晰自然,最特别的是,作品全身刀痕累累,并没有可以的打磨掉雕琢痕迹,将象牙特质,完全体现了出来。
这样素面朝天、本色见人的处理,一方面增加了作品的力度气度和感染力,一方面也显示出作者对自己雕刻技艺的充分自信。
韩冲没有用异能鉴定,就可以断言,这尊象牙佛雕,绝对是一个有年头的老物件,最早应该也是清朝的,因为别说是现代象牙稀少,就是之前的时期,有如此手艺的匠人,那都是凤毛麟角,堪称大师级别的工艺师。
接着,根据着在这象牙表面上的一层紫sè光焰,韩冲更加可以推断这年代似乎过了清代,应当是明朝!至少是明朝的物件……
到这,韩冲更加细致的打量起来。
突地,一个画面叫韩冲惊呆。
“咦?怎么有裂痕?!”
韩冲此时觉,在牙雕的侧面手臂下方,有一块五公分左右大小的裂痕,并且向里面延伸,似乎是曾经修补过的,像是在那里开了一扇圆形的小门,然后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
韩冲的视线,顺着那扇小门继续往里看去,猛然更为惊呆了,因为这尊佛雕的胸口部位,里面居然被挖空了一块,而在那个很小的空间里,有两枚蜡丸。
这东西自然无法抵挡韩冲的透视,透视进去,韩冲现,蜡丸里面还有东西,这就让韩冲傻眼了,他即使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分辨出,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是卷在一起的一个纸团,很紧凑。
此时的韩冲心里,已经是十分好奇,要说这佛雕里面的东西,显然是后人煞费心机藏到里面的,而这个谜团,肯定就在两个蜡丸里面,这近在眼前的秘密,却是无法揭开,让韩冲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韩老板,你是想买这个东西是吧?”
韩冲看了半天,樊小五终于插上话问道。
韩冲现在也说不好了,因为这裂痕叫韩冲也有点吃不准了。
不过韩冲的不回答,樊小五可是也有自己的主意。其实,樊小五在旁边也纠结一会,不过他还是决定将其卖掉,毕竟这个玩意儿放在家里,又不能当饭吃,而且他从小生活的环境里,身边都是华人,并不像那些缅甸人,信仰佛教,所以也不感觉把这尊佛像卖掉,有什么不对。
这么大,并且这么精致的牙雕,要是放在缅甸人的家里,那绝对是像宝贝一般的供奉起来,日夜膜拜的,但是在樊小五家里,不过是在床底下放了几十年,老爷子生前无聊的时候,偶尔拿出来“想当年”用的。
想到这,樊小五道,“这东西我说卖是可以卖的,不过这东西可是在我家里放了不少年了,用咱们国内的话说,就是古董吧?这价格上,可是不能按照这些工艺品的价格来算啊,价格肯定要比那些玩意高,这个我必须先跟你说一下的……”
“嗯,樊大哥,这个没有问题,不过我还要再仔细看看,这牙雕好像有修补过的痕迹……”
韩冲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牙雕摆件上面,按照买物件要讲价的习惯,随口就答了一句,不过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要是被这摊主看出什么端倪,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哦,你说的是那块裂印吧?我打小见的时候就有了,可能是以前我爷爷不小心碰裂的,这应该不影响吧?”
樊小五听到韩冲的话后,不禁有些紧张,既然决定是要卖了,那他自然是想卖出个高价啦,如果韩冲拿这裂纹说事,樊小五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讲价,毕竟他对古玩是一窍不通的。
“说不影响也影响,可这件牙雕摆件的整体造型十分好,有一点瑕疵也是很正常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咬住你的价,和你绷着。我再看看,樊大哥您也可以先估个价,咱们回头再谈……”深深的呼吸了几下,韩冲让心情平静了下来。
韩冲现在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修补面上,他现这修补面以及里面所的用材料,应该用的是乳白色的硅胶,时间长了之后,也是微微有些泛黄,如果不是用异能看到,单纯的用眼睛去看,还真的是不易觉的。而且,这硅胶好像还有一点点的不同,正是这是可疑之处。
要知道,乳胶这东西,是在上个世纪初期才盛行使用的,明清时期不可能有这种材料,而这象牙摆件里面的那蜡丸,却是中国古代独有的密信传送方式,好像自从清朝时期的时候就改用火漆封口的密信了,这两件年代完全不对等的事情结合在一起,让韩冲也有些摸不透,这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樊小五这会也是在琢磨价格,当他终于想好了之后,看着韩冲还在那观看,问道,“老板啊,我这东西你还要不要呢?那个真不是什么毛病的。”
“我要。”
韩冲下了决定,那蜡丸里面的纸团,自己单凭眼看,是绝对无法认出其中的字体的,要想搞明白,只能把蜡丸取出来,那先就要让这尊象牙佛雕变成自己个的才行。
“樊大哥,我要买,我也不瞒您了,这件象牙佛雕,应该是清代以前的老东西,算得上是古玩了,我很喜欢这个物件,摆在家里不错,再有就是那个裂,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您开个价吧,要是合适,咱们就成交……”
因为樊小五开始的态度,韩冲怕他再不愿意卖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直言说出这物件是古董,只是在年代上,韩冲耍了个小滑头,他只说是清朝以前的,却没有说出这物件有可能是明朝的东西。
“这个……我也不是很了解,刚才我也想了有半天,小兄弟你要是真想要的话,给这个价吧……”
樊小五犹豫了一会之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看到樊小五的手势,韩冲出言问道:“两万美元?这是不是有点贵了,您可真……”
一边说话,一边皱起了眉头,他这摸样却是装出来的,话说这东西拿到国内考证一下,如果能查出其传承来历,拍出个七八百万,都很正常,只是这做生意却是要讲价还价的,韩冲自然要将价格往低了说。
只是韩冲没有现,在他说出两万美元这个价格之后,樊小五眼中的瞳孔,在瞬间收缩了一下,这是人吃惊时的正常反应,樊小五不是嫌韩冲钱少,而是这价格,把他给吓住了,他两根手指的意思,不过就是两千美元而已。
要知道,象牙雕件在缅甸十分寻常,虽然这个摆件的象牙用料体积不小,但是在缅甸这个地方,也有些比这还大的物件,售价不过一两千美元,而缅甸的人均收入很低,一两千美元,足够一家人好几年的开销了。
樊小五在这里摆摊做生意,一个月下来赚的钱,也不过就是几百美元,如果按照韩冲所说的两万美元,那对樊小五而言,也是一笔巨款了。兴奋,激动,但是樊小五怎么可能告诉韩冲自己说的是两千美元。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樊小五却不知道韩冲更加把准了樊小五的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