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托:命运女神,负责纺织生命之线。
——《众神志·新生》
在离开哲德城的前一晚,阿拉还特意邀穆去赌桌上玩了一把。像阿拉这种滥赌徒当然不会是穆的对手,即便是在穆没有使用神语天赋的情况下。自己所有的资产都已转存到了猎龙团名下,所幸露茜团长这个大钱包就坐在自己身旁,于是阿拉又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讨了些回来作为赌资;相当有嘲讽意味的是,在尤涅大陆几近瘫痪的猎龙工会联络管理系统在哲德城却仍然通畅运行着。
穆在赌桌上的话阿拉还依稀记得:赌博考验得不光是一个人的技艺,还有眼力,勇气、判断和运气;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就像我选中了你,选中了你们,虽然加入另一边的赢面似乎会大一些。
穆,阿克力,卡洛塔的强势加入使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风顺水起来。因为有穆的指引,他们总能避开各种障碍沿着最安全快捷的道路前进。这也使得四人对穆的佩服信任程度也大大提高;通过路途上的偶尔交谈,阿拉也才终于知道自阿克力受伤消失后赫鲁士拉德便陷入了彻底混乱,境内各势力纷纷宣布独立,并想尽办法扩张征伐;就这样走了四五天,几人已经来到了大陆交接的边境线上。穆转过头来郑重地道,
“前面就是斯坦利斯了,你们要记住,接下来的每一个举动都要听我的指挥,否则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既然前面这么危险,我们绕过去不行吗?”
“不行,斯坦利斯幅员辽阔,绕道会花费很多重要的时间。而且想要找到解开巨人封印的方法,就必须进入斯坦利斯。”
布朗宁沃斯是跨越斯坦利斯的第一站,三级城市特有的破落让它看起了更像是一座废墟。废墟里不时钻出的绿色小人兴奋地叽里咕噜地乱叫,偶尔朝几人无聊地扔一些破烂玩意。几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只有两面挡风的残垣准备过夜,穆又再一次提醒道,
“今天晚上大家就待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
布朗宁沃斯的整个夜晚都充斥着爆炸传来的巨响与硝烟,天知道这些地精从哪里鼓捣出如此多的不稳定爆炸物。今晚注定是令人心惊胆战的一晚。最惊险的一次,一颗黑色圆球自高空掉落不偏不倚地砸进了对面的建筑里,接着整个小屋子便被炸上了天穆只好无耐地对阿克力说道,
“莫,看来要麻烦你了。”
阿克力点了点头,上身蓝色铭文鼓动间手里便凭空多出了那柄熟悉的黑刃,蓝色铭文攀上刀背,挥舞劈砍便在众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半球状的黑色结界。然后世界突然安静了,阿克力强大的空间控制能力已将一切能量隔绝在外。对此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莫先生是我见过的唯一能够控制精准控制空间的强者,也无怪乎被称为安德罗大陆数百年来最强的天才。”
“还有一个人,也可以。”阿克力看着自己的断臂黯然道,“尼尔哈文。”
这四个字使得众人都噤了声。传说龘麾下有两名护卫,一是哥斯提亚,另一只就是红龙尼尔哈文。在未被封印之前,红龙的实力完全可以媲美神明。人和神打,真的有胜算么?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困顿地默默盘算,好在有阿克力的虚空结界,这一晚过得倒也不是太遭。
第二天起来时阿拉发现周围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布朗宁沃斯的地精们似乎对于混乱有着特殊的热情,这座废墟城市每天都在爆炸声中‘焕然一新’。这样的地方对于五人来说显然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他们迅速离开布朗宁,准备踏进下一座迎接他们的城市:费南沃姆
比起布朗宁沃斯来说满城空寂的费南沃姆显然要有安全感地多。穆带着几人来到城角那栋唯一有门的建筑前安静地等待着,直到钟声第二次敲响时,门才随着振动声轰隆隆地向侧面滑开。门里早已站有一名矮胖的地精,他似乎和穆之间早已经约定好了。穆轻轻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枚质地紫红的金币放在胖地精的手上。胖地精满脸兴奋地赶紧收好,然后掏出五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了穆,穆将药丸分给其余四人吃了,胖地精嘴里叽里咕噜的怪语立马转变为可被理解的文字钻进了众人的耳道里。
“穆先生,这几个星期我每天都来这里等你,您终于来啦~走,带您去看看我这次搞来的好货,嘻嘻嘻。”
六人经历亢长的甬道后终于来到了地下城市费南沃姆,映入眼帘的雄壮地底世界让露茜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连连惊叹,
“哇~这里好漂亮啊!”
“嘻嘻,第一次来费南沃姆的外乡人都这么说的,各位要是喜欢,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
自动、半自动机械,地精,暗精灵,人类,兽人在喧闹的大街上来回穿梭。伟大的斯坦利斯科技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球。靠在街边的一伙绿色小矮人注意到了带队的胖地精,嘀咕了几句后便神色不善地合围了过来,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一米左右的身高,手臂和肩背上都戴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金属武器。领头的地精似乎是这伙人的老大,它褶皱的绿色眼眶外挂着一幅黑色墨镜,嘴边叼着一根又大又粗的棕色雪茄不时吞吐,
“格格兀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喷在胖地精的脸上,然后顺势将其一把推在了地上,“这些是什么人?”
叫格格兀索的胖地精嬉皮笑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帮对方戴正眼镜后谄媚地说道,
“卡卡莱老大,这些都是我的客人,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胖地精熟练地将五枚紫金币塞到了卡卡莱老大的手里,然后又可怜巴巴地说道,“您就放我们过去把~”
“噢~格格兀索,今天你倒是很大方啊,我以后一定会罩着你的。”
“谢谢卡卡莱老大!”
“但规矩就是规矩,每个来这里的外乡人,都要例行搜身!”
“哦?我以前来这里可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穆冷冷一笑道,“这规矩是你自己订的?”
格格兀索看着面色阴沉的卡卡莱老大,有些为难地走过去对穆说道,
“穆先生,要不你们就让卡卡莱老大搜搜吧”
“桀桀,想搜我们,那就要看它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卡卡莱老大显然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索性一挥手招呼着几个同伴小弟就动起了手。各式各样的机械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呼啸着带起五六个小人朝阿拉他们飞了过来。不过这些小家伙显然不知道他们遇上的是什么样的对手,那个坐在重型机器人里的地精被阿克力黑刀一抹就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而本想把手雷丢向卡洛塔的家伙,却在卡洛塔的轻轻一笑间就好像被完全被支配似的将另一名同伴炸得粉碎。
“格格曼!你干什么?!为什么打自己人!”
“我我也不知道。感觉有人在拉着我的手救救命啊!”
说着这个叫格格曼的地精又从腰间取出一颗手雷,在众目睽睽之下吞了下去。
“轰!”
可怜的小家伙在费南沃姆的大街正中心上演了真人自爆。剩下的两名小弟连忙缩了回去,抗出肩头那两门150毫米口径的火箭炮便朝看起来弱一些的阿拉和露茜射了过来。两人正准备闪避,却见身旁的卡洛塔手指微动,那两枚炮弹便在空气中画了个优美的弧度向发射者飞回。
“救命啊!”
两名地精没跑出多远便被自己射出的炮弹撞上。尽管已经提前跑开,但火箭弹爆炸的余威还是震得街上看戏的众人够呛。阿拉又敬又畏地看了卡洛塔一眼,心理对傀儡师这个职业的印象又深了一分。见自己的小弟在一瞬间便被炸得尸骨无存,卡卡莱老大嘴里雪茄哒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逃跑还是原地站着。
对付这样的无赖阿拉可是相当地在行,他一脸坏笑地走过去帮卡卡莱老大捡起了掉落的雪茄,然后大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
“卡卡莱老大是把?还搜不搜身了啊?”
“不不不不不”
“嘿嘿,你不搜了,我们可是要搜的啊~”
说着阿拉就半蹲着伸手在卡卡莱老大的口袋里翻腾起来,但是除了几枚紫金币和一个点火器以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诶~这是什么?”阿拉从卡卡莱老大的兜内侧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穆,这是什么?面粉吗?”
“这是黑罂粟粉,可以用来作药物,不过看这纯度应该是迷幻剂的调配方法。”穆微微一笑道,“这东西在这里可值钱得很。”
“噢~原来是这样,那卡卡莱老大,就谢谢了啊。”
卡卡莱哪里敢表现出一点不愿意,只能苦着脸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嗯,眼睛上戴着的这玩意也不错,嗯这雪茄也不错”。
阿拉大肆搜掠一番后学着卡卡莱老大的嚣张样子走到众人面前悠闲地吐了一口烟道,
“以后,各位请叫我阿拉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