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娘,你这是反了天吗。”刘老憨傻了眼,他的威逼利诱居然没成功。
他以为刘玉娘逢年过节都会登门就是为了再进刘家门,所以只要有这点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住她。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最容易变得就是人心,刘玉娘在乎的时候可以做到委曲求全,可当她想明白不再强求的时候,他手中却没有任何一样能够威胁到她的东西。
“阿姐,你想起出了吗,这可是大不孝。”怎么就变成这情况了,刘元宝急了。
“你听她那语气,好像我们求着她似的。”
“刘玉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刘老憨不信她真的敢。
刘玉娘看了眼白父,突然充满了勇气。“这些年来村子里说我的不在少数,不孝,不清白我已经听了太多太多。阿爹,你以为我要回家是为了什么,因为那是我的家,那是阿娘千叮万嘱要我守住的地方,这是她唯一的心愿。可现在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您也变了。如果不孝能保我全家安宁,那这个罪名我背了。”
没了阿爹,她还有夫君和孩子。她不仅是个女儿,这么多年来,她身为人母的身份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为女儿的那层。是她一直有着执念,才害得全家都跟着她受委屈。
“你,好,好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刘老憨还准备破口大骂,但却被刘元宝捏了下手心。
刘元宝挡住刘老憨的视线,低声。“阿爹,你怎么了,阿爹别吓我。”
刘老憨眼白一番,顺势又要往地上倒去。
“阿姐,你快看看阿爹,他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刘元宝惊呼,“阿爹最受不得刺激了。”
刘氏心下一惊,难道是被她给气得,她虽不强求了但也不愿看到老人家在她面前出事。
白父见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要动摇。顿时使了个颜色给一双儿女,这两娃在白皎皎的耳濡目染下小聪明倒是学了一大堆。
阿莲立刻捂着脑袋。“阿娘,我疼。”
“阿娘,我害怕。”
刘氏被抱着大腿挪动不得。而阿莲额头上那红艳艳的一片也是让她觉得触目惊心。“阿莲,哪还疼,给阿娘看看。”
“阿爹,阿爹。”而那边,虽然刘元宝极力吹嘘。但刘老憨装晕不能开口已是落了下风。
刘氏满眼焦急,她阿爹……
“阿娘,我会不会和阿姐一样撞坏脑子了,呜呜呜,好疼。”
这要是撞坏了脑子怎么办,刘氏闻言怕了,生怕小女儿也有个万一。
“阿宝好怕啊。”阿宝更一头塞进刘氏怀里让她无法动弹。
“我看阿莲伤的挺严重。”白父该出场时就出场,一本正经道。“得请个大夫,还有阿宝,年纪还小。别吓出什么事来。”
“那……”刘氏已经没了主意。
“你先带孩子们进去休息,别出来了。我看岳父没什么大事,只是中了些暑气。”白父对刘氏轻声道。“这种情况我瞧过多了,你还不信我的?”
“我当然信你。”既然自家男人说没什么大事那就肯定不会有大问题,反而是两个孩子还那么小。
“所以你快回去,我请了大夫也会给岳父看看的。”
刘氏回头又看了眼,刘老憨被挡着脸她看不清,但想起之前他对阿莲的见死不救和言语中的轻蔑,那一丝担忧化成了怨怼。于是快步带着阿莲去找鸡蛋揉脑门了。
而白父就在刘氏进屋的瞬间,那温和忍让的气质顿时大变。整个人就像是个黑脸的罗刹,高大的身躯俯视着那不甘心的一家子。
“玉娘已经进去了,你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有胃口能一口气吃掉一整碗肉的人说身体不好,还说晕就晕。哼,他可不是没脑子的。
“你什么意思。”刘大力捂着尾椎骨,可真心是疼。
“玉娘对你会留情面,可我不会。不如我们算算这些年你从我家拿走的破坏的总共要赔多少银子如何。”白父面色冷淡的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如果不是黔驴技穷你们只怕也不会想到我们,此时我再让你赔银子只怕你一分都拿不出来。”
刘大力捂着臀部,白父给他的压迫感让他生生透不过起来。那双提着他衣领的手就像是一把收割人头的机器,而那说话之人全身带着血腥气,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群尸体一般。
刘元宝也愣住了,白父周身的气场变化的太快,若是他明白有一种人手里沾了无数条人命,就算他不说话,那也能让感觉到什么叫做地狱。
“这是还你的。”白父手指轻轻丢开,刘大力一个成年男性就这么被抛了出去,正砸在刘老憨身上。
憋着气撞晕的刘老憨被这么一砸顿时就岔了气,本来不晕的怕是真要晕了。
“看来岳父醒了。”
“我头疼,我腰疼,哎呦,年纪大了,受不了气。”刘老憨装死的不敢抬头。
白父突然明白了白皎皎曾经说过对付小人只有比他们更小人是什么意思了,他和刘氏处处退让,只能换来别人得寸进尺。而他只不过是小小给了刘大力一个教训,这群刚刚还在叫嚣的家伙却连头都不敢抬了。
而他活了这么多年,却还在和这般小人纠缠不休……
白父随手将一伸,在衣兜里藏了一日的小银锭子立刻就划着刘大力的耳根飞了出去,轻轻的一声陷入大门的木桩之中。“这五两银子算是给岳父看病的,哦,不该这么说。既然玉娘说了该断就断,那边是从此以后我白家与你刘家再无牵扯,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再来找我们,不然就如同此木。”
耳跟处被一阵风给划过,几缕头发丝就这么被割断的刘大力吓得站不直身子直哆嗦。
白父轻蔑的瞥了眼。“至于你们要说我白家无情无义也好,忘恩负义也罢,随你们的便。几位,门在那,慢走不送。”
“阿阿阿爹,咱们还是快走吧。”刘大力现在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邪乎的地方,他屁股那都快疼断了。
“我不……”刘老憨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拖走。
几人瞧着白父进了屋才敢吐了口气。
“阿哥,你不是说一定能要到银子的吗。”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吓得说不出话,刘元宝用力扣了扣那木桩里的银子。“不是在这吗。”
“就这么点。”刘大力伸手去抠,但怎么都拿不出来。“我就不信了,啊,呀!”
使出吃奶的力气,刘大力才将那银子给抠了出来,而相应的,随着那银子掉下,门口的木桩子也裂成了两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