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南弦歌没有再来找过夏靖瑶,而她也很少再见到南鸿懿,听府上下人说,圣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拢袖站在小花园中的夏靖瑶听见时,想起宴席那天所见到的皇上脸色,蜡黄消瘦,但精神却很好。
是回光返照吧。
夏靖瑶这么想着,又算了算时间,清眸顿时一深。
如果她猜的不错,皇上很快就要驾崩,而驾崩的当天,她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
如夏靖瑶所料,没过几日,皇宫内就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整个京都陷入哀痛中,朝廷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朝堂两方势力争斗不下,更糟糕的是,先皇并未立新皇,按理来说,应当是太子继位。
但以南鸿懿为首的朝臣立刻提出反对意见,以南弦歌为首的朝臣们自然就不乐意了。
南鸿懿整日忙的不见踪影,反倒是王府里的夏靖瑶,乐的清闲。
直到再次见到南弦歌。
冬季尾依旧有些寒冷,恰巧那日阳光明媚,夏靖瑶靠躺在贵妃榻之上,脑中还在思索着应当如何趁这个机会将白子月给扳倒。
其实以她的实力,大可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杀了白子月。
只是南鸿懿太过宠她,在她周围布下不少暗卫,夏靖瑶才不得不消下这个念头。
“瑶儿。”许久未曾听见的嗓音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之意。
夏靖瑶睁眼去看,南弦歌已经坐在了她身旁,俊朗的眉眼难掩其中倦意。
“青竹,泡壶清茶来,给殿下解解乏。”夏靖瑶吩咐着青竹。
青竹乖巧应下,旋即捧着一壶热茶,斟满茶杯递给南弦歌。
等青竹支开其余想要踏入庭院的下人,南弦歌才放下防备,他唇畔只余苦涩。
“不知是喜是悲,父皇没来得及立下遗嘱便去了,现下朝堂混乱一片,再过不久,这王府兴许就……”
南弦歌低声喃喃道,说到这忽然止住言语,他抬眸凝望着夏靖瑶,眼里缱绻与温柔交织,“瑶儿,跟本宫走吧,本宫不想伤害你。”
夏靖瑶眸光闪烁,聪慧如她,仅从南弦歌三言两语中,就嗅到了不对劲的苗头。
京都的平静,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殿下,保重身体。”夏靖瑶没有同意下来,她舒缓眉目,静静的回望着,而后启唇淡声说道。
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南弦歌依旧是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起身,从广袖中取出那块曾经赠给夏靖瑶的令牌,不顾她意愿直接塞入她掌心。
“这令牌兴许可以作为免死令牌,瑶儿,本宫是真心的。”
南弦歌负手而立,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可奇怪的是,夏靖瑶却从他向来温柔的眼里看出丝丝杀意。
她手指收拢,攥紧掌心的令牌,目送着南弦歌运功远离的背影,良久无言。
“娘娘,为何?”沉默寡言的青竹也忍不住了。
夏靖瑶边收好令牌,边回答:“从一开始,本宫与殿下就应当是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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