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零点,流求岛屿上突然放射出十几道光束,直通天际,紧接着一座城堡在暗夜中现身,华丽,高贵,庄重,大气,又炫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就连亲手制造这一切的李川都看呆了一秒。
李承乾脸上更是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随后渺渺仙乐悠悠响起,好似很远,又好似很近,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但方圆五里范围肯定是能听到的。
然后是鼓声,一声紧似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就当鼓声到达了顶点的时候又加入了两声金鸣之声,最后在一道刺眼的闪电光下,一切消失不见,夜空又恢复了黑暗。
短短的也就两三分钟,可是让李川废了不少的心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控制流言走向了。
这个不用他来管,小太子会办好的。
总算完成了李二陛下交托的正事,李川也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就得琢磨着该怎么弄粉丝值了。
看看周围的侍卫,这些只是保护他的侍卫而已,他的部队还在大陆上呢。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早点回去。
新年嘛,总得要高高兴兴的,李川先不想这些烦心事,为了这个计划他连包的饺子都没来得及吃,这回让厨房下锅,一会儿吃热乎的。
转头回屋里吃饺子,没一会儿,李承乾也回来了,他也不需要时时盯着,只要吩咐下去就行。
最主要的是沿岸那边,毕竟流言得从那边流传开才更可信。
两才坐下没多久,饺子就上来了,羊肉大葱馅的,李川还让人在里面包了两个铜饭。
结果他一个都没吃到,全部跑到小太子那边去了。
“新的一年,看来你的运气不错。”李川有些挫败,就是非酋的命,体现的多么明显。
“不要气馁啊,你要相信自己是非常优秀的,不用运气也能过得棒棒哒。”李承乾咧着嘴,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他这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安慰还是显摆。
“哼哼,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凭实力的。”李川好大不乐意的哼哼着。
“明白明白,千年是最有实力的。”小太子心情美丽的凭由李川说什么都附合,反正他是夺了个头彩,无比幸运开年,一整年都会顺意。
李川翻了个白眼,做为一个非酋,其实他也习惯了。
但却很少见小李同志这么高兴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相信运气这回事。
不知道要是穿越的话,小李同志会穿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估计能比非酋好点,但是跟墨莲花这样的欧皇相比,应该是比不上的。
从历史上就能看得出,小李同志的运势是走下坡路的。
想到这儿,李川心里一点不平衡都没有了,自己是挺惨的,可这娃好像比自己还惨。
伸手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新年快乐,万事顺意啊。”
这是李川最为美好的祝愿了,万事顺意,一切都包含在内了。
“同乐同乐,一起顺意啊。”李承乾乐得像个小傻子。
“行了,吃饱就去睡吧,明早也不用拜年了,就咱俩,拜来拜去的也没意思,睡到自然醒就行了。”李川打了个呵欠。
做完事,精神一放松,自然而然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再说吃完饭本来就会困,李川这会儿只想倒在床垫上不起来。
李承乾扁了扁嘴,道:“你不是说过,生活需要仪式吗?”他还不困呢,在美好一年的新开端,怎么能用来睡觉?
“嗯,确实,但生活更需要休息,现在是睡觉时间,快去睡,醒了之后咱们再讨论仪式的问题。”李川很是敷衍的哄了李承乾一句,便自顾自的去睡了。
李承乾:“……”扫兴方面没人比他做得更好了。
因为李承乾坚持要修条路出来,再盖上一些房子,还得建码头,所以李川就留得久了些。
材料有,人手有,其实也好办,就是开头的时候,李川稍微盯着点,毕竟他没有带工匠过来,有些时候得现教。
修路建房建码头什么的,都没太多技术含量,试着上手做一做,也就剩下熟练度了。
这个不需要李川再盯着,他打算回去军营,毕竟他是海军的教官,那才是他的任务。
李承乾就犹豫了,他不想回去,他想在这里盯着都建设好,可是他又不想离开李川,毕竟在李川身边,他能学到很多。
“我建议你跟我走,毕竟那些原住民,至少领头的,咱们得带回去看押起来,再等着长安那边的消息,而且这边的工程也没什么难度,你要是想过来,就偶尔过来看看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过来住个三天五天的,再回去,我想让你跟着我,主要是想让你看看许敬宗都是怎么做事的,跟着他多学学。”李川为了培养小太子,也是费了心了。
“那行,咱们回去。”小太子很快被说服,看着建设的过程很有成就感没错,但李川说的对,这么简单的工程其实并不需要他,而且他现在也正是学习的时候。
学文化只是一方面,父皇让他出来,也不是真的出来玩的,还不是希望他开阔眼界,真切的看一看,南方是个什么样子,南方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再跟着李川学点东西。
他怎么也不能傻傻的只顾着玩啊。
既然决定了,两人也不拖延,第二天就起程回去广州府,只是交通不便,走了一上午才到海边,连饭都没吃就上船启程,也是到了晚上才上岸的。
还好军营那边离得不远,两人就干脆过去住了。
军营基本上已经完工了,应该说第一期完工了,只是有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没有处理好,李川想弄得干净些,那么刷墙就是必须的,现在还只刷了一半,晾干的屋子还真是没几间。
主要是这边连着几天都下雨,虽然说雨不大,但湿气却很重。
李川走了一圈,对进度还算是满意,只是,“玻璃怎么办?这窗子也不能总这么空着啊。”
“能开个窑现烧吗?”
“你觉得父皇能答应?”李承乾侧目,烧玻璃的窑就是父皇的金娃娃,谁敢抢啊,不怕被弄死?
“那让陛下运点过来?军营要用啊。”李川皱着眉。
“玻璃多贵你不知道?还军营用?现在都限量卖呢,别说军营了,背景差一点想买都买不到。”许敬宗过来插了一嘴。
“啊,你也在军营啊?”李川不怎么走心的惊叹了一下。
“想着你们这两天也该回来了,我就到了军营。”许敬宗可不敢不解释,毕竟随意插手军事,可是重罪,他又不在军营中管事。
李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现在烦恼的是,“那窗子怎么办?用纸糊?”
李承乾和许敬宗都沉默了,建水泥砖房还用纸糊窗子吗?感觉,好像不怎么搭啊。
李川有点牙疼,不能从李二陛下那边弄,那还得他自己买?要说玻璃还真是不贵,但自己花钱,还是花直播币,感觉很不值啊。
只是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也不能连玻璃都不装啊,冬天还是有些冷的,虽然冷的时间并不长。
“用木板,先用木板顶着。”李川咬牙,他不花直播币,绝对不花直播币。
“我现在就去写个折子。”李川转身就进了专门留给将军住的屋子,这间屋旁边还着书房和议事厅。
他一定要建议李世民在南方也开个玻璃分店,南方有钱人也很多啊,不能把这边的市场给忘记了。
想来李二陛下也不会嫌钱多的吧。
更何况还可以把玻璃往再南方卖,嗯,玻璃杯,玻璃花瓶什么的,一定大受欢迎。
那些波斯人也就是抢不到,如果他们能抢到,早就运回波斯去卖了。
对,他就建议李世民卖一些玻璃制品给那些波斯人,玻璃总需要宣传嘛,赚自己国民的钱算什么,赚那些外国人的钱才是最棒的。
把外国人的金银珠宝都换回来,兴许还能多换一些有用的,比如说木料,煤炭什么的。
只要不是武器,铁矿这些敏感的东西,想来达到交易是没问题的。
越想思路越开阔,李川这份折子也是越写越多,李承乾和许敬宗两人在旁边看着,眼中都闪着莫名的光,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但一致的是,他们看向李川的目光中,都带着佩服之色。
许敬宗更是慢慢对这个他印象中没什么用的千年后来人转了看法。
以前他只以为李川只是因为出生在千年后,所以才知道的多了些。
也是多出来的这些知识和见识,才让李世民刮目相看,但相处久了,他才发现,李川也会灵感迸发,出现一些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主意和办法。
对于这一点,许敬宗也思考过,结论就是,李川看事情的角度跟其他人都不同。
这是学不来的,属于个人特色。
学习别人的长处,这是许敬宗一直都在做的事,只是有些能学得来,有些却学不来,学不来也没办法,交好就是了。
通常有特长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
只是他跟李川的关系很微妙,那种微妙无法言说。
反正许敬宗现在是找对跟李川相处的方法了,那就是放飞自我。
只要他展现本身的性格,或者说,不那么让着李川,不跟他客气,他就有些没折。
有时候还会退一两步,不会一直让别人谦让他。
折子写完了,李川看了窗外一眼,“明天再送吧,现在都晚了。”
大晚上的,连个灯都没有,就别麻烦送信的了。
“那咱们就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窗子什么的,明天再找木板封上。”李承乾摸了摸肚子,他很饿了。
“封上做什么,就做那种可以开关的,白天还是要打开的,不然连点光亮都见不到。”李川说着摇了摇头,别怪他小气,赚点直播币不容易的。
“既然是暂用,那就随意找木料做些就是。”许敬宗道,“你不是说不能乱砍树吗?”
“对,不能乱砍树,所以咱们跟别的国家交易,买好的木料回来用,咱们自己的先留着。”李川说完又想起了历史上的几次起义和战争,想想那些搞破坏最拿手的起义军和侵略者,他又觉得留着那些好木料搞不好就浪费在战火中了。
没准还会被谁一把火烧掉呢,那也太可惜了。
要不要把保护环境这一条写在大唐的律法中?那么以后的人能不能手下留情一些?
算了,今天莫管未来事,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也管不了。
他能管的只是现在而已。
“我倒是觉得有了水泥和砖石,那木料的需求也就不怎么大了。”许敬宗道。
“对啊对啊,建城都用水泥了,父皇说以后每个城的城墙都得重筑,陵寝也要用水泥砖石来建呢。”李承乾跟着点头。
“结实嘛,还防火。”李川道:“大量的使用水泥砖石是历史必然的进程,我们那时候只水泥就分成很多标号,砖石也有很多不同,就连玻璃都有防弹的,啊,这么说你们不懂,那么换成防炸的,你们就懂了。”
“防炸的?你是说……那个?也能防?”李承乾眼睛差点瞪出来,就玻璃,那么脆的,一不小心就摔碎的玻璃,还能防炸?
李川想了想,坚决点头,“还有不透光的,还有单向玻璃,一面能看到,一面看不到的,反正种类多得很,只是咱们技术水平不行,做不出来。”
“啊,那真是可惜。”李承乾呆呆的应了句,什么有些不太懂,什么叫一面能看到,一面看不到?那还叫玻璃吗?不可思议。
“总之,少用木料对谁都好。”李川想强调的只是这个。
两人跟着点头,说着说着,饭菜也就上来了,三人都是风卷残云,吃过饭就去睡了。
第二天,许敬宗和李承乾回了园子,李川则留在了军营,为了他的粉丝值而奋斗。
许敬宗却发现,他被小太子粘住了,不管他去哪里,小太子都跟着,有问题就问,他还得掰开了揉碎了的回答,特别是去见广州都督的时候。
李承乾就问得更多,比如说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有换别的话行不行之类的。
许敬宗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身份上,他早就发火赶人了。
可是现在,他还只能敬着。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