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活得比任何人都痛苦,一面抗拒着,一面还要不自觉的慢慢沦陷。
这种感觉就像是掉进了海洋中心的漩涡,你越挣扎越想爬出,除了让自己呛水之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得更深,直到窒息、灭亡。
眼泪从眼角滑落,清晰而悲伤。
有的东西会消失,而有的东西是永恒的,他给她的是绵长而窒息的痛苦,但同时也是铭心和刻骨的。
现在终于明白,不爱他,太难!而忘记,更是难!
无数次想要逃离,而她其实最应该逃开的,是自己正逐渐失去的心。
看到她的眼泪,乔良湛蓝的眸底忽然闪过一抹复杂,凝望她良久,他忽然躺倒她的身侧,高大的身躯圈她在怀,眼睛灼灼对视,鼻息交融,他们的眼神几乎就要融在一起。
他沉沉的命令,不容抵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Cheryl,答应我。”
她垂眸,咬唇不语。
乔良神情顿时阴沉下来,看着她倔强的噤口不语,咬牙:“Cheryl,说你不会再离开我,说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快说!”
她依然沉默。
顿时,男人突然低下头,重重的嘶咬她的脖颈,狠绝的力气似乎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
陆小曼咬住唇,压抑住痛呼,男人的牙齿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手也开始在陆小曼的身体游移。
“我会让你说的!无论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让你答应。”
陆小曼不明白男人究竟在纠结什么,执着什么,只要他不允许,她绝对没有那么能力离开他的掌控范围内。
他又是为什么,非要得到她的承诺不可?他现在的神情,就是像是一只受了重伤,垂死挣扎的野兽。
强大无法侵略的乔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是她眼花了吧,是她出现幻觉了吧。
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强硬的命令,肆意的掠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露出这样让人心碎的表情.......
现在的她,许多事情还不明白,直到多年以后,每当想到今日男人这种无意间透露出的仿佛频临绝望的眼神,她才煞那间明白,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原来他瞒着她的事,太多了。
可是等到她都已经明白,都已经知晓,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从前......
绝望并不可怕,失去心也并不可怕,原来真正可怕的,是时间、和不能逆转的命运......
这时,乔良的手来到她胸前的柔软,他对陆小曼的身体太熟悉,每一次的撩拨都让她几乎就要嘤咛出声,可偏偏每次到了嘴边的申吟,都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男人的眼中闪过不耐烦,他的手来到自己的腿间,开始解开昂贵的西装裤。
陆小曼摇着头,倏地瞠大了双目:“不要!”
她现在还不能承受这么激烈的性.爱,她的孩子还太过娇弱,绝对无法承受乔良。
而陆小曼的突如其来的惊呼,好似一盆冷水浇灭了男人所有的热情和欲.望,煞那间清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僵住,手停在做工精美的皮带上,盯着陆小曼的眼神中好似迅速的被什么填充,那样复杂且呆滞。
第一次,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陆小曼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疑惑不解。
今天的他,太不对劲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眸看向陆小曼,欲言又止,最后却化为冷冷的冰寒。
他起身,坐在床边,抽出一颗香烟点燃,渺渺白烟后的蓝瞳让人捉摸不透。
但陆小曼还来不及多想,香烟的味道倏地窜进鼻腔,她猛烈的咳嗽起来,怀孕之后她对这种刺激性气味异常的敏感。
“唔!”突然,胃部一阵翻滚,刚才承受了男人太多的粗暴,陆小曼控制不住蓦地吐了出来。
此刻,男人的眼神充满探究,高深莫测,眯眸:“你怎么了?”
大吐特吐之后,陆小曼这才记得乔良还在身边,床单已经被她弄得很脏,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她不是有意的,如果可以忍住,她一定不会在乔良面前吐成这个样子。
因为早上为了要逃跑,她根本就没有吃东西,一整天又都是情绪紧绷的,再加上刚才被乔良一扔,恶心的感觉久久消散不去,然后直到刚才一阵猛烈的咳嗽,把她胃袋里的仅有的一点食物也带了出来。
乔良眯着双眸,充满探究的望着她。
突然,他缓缓开口:“你怎么了?”
瞬间,她的身体一僵,摇摇头:“没......没什么,只是头晕。”
床单上还留有她吐后的秽物,乔良却好像浑然未觉。
过了很久,他优雅的下床,然后抱起双手被捆缚的陆小曼,缓缓走向浴室。
衣衫褪尽,但双手的领带他却没有想要帮她解开的意思,浴缸里的水,因为他们两人的侵入而荡起层层波纹,翻滚成为透明晶莹的浪花。
乔良环着陆小曼,坐在她的身后,仔细地为她清洗着身体,她想,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洁癖都不会消失。
感觉到身后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陆小曼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水温过热,她红着脸,享受着男人这样特级服务。
大手拘起一波清水,然后轻轻撩到她的身上,温柔而轻缓的有意无意间的按摩着她酸痛不已的身体。
今天的乔良,格外的安静,仿佛不是平常的那个有着强大震慑力的男人。
在乔良这样顶级舒适的服务中,累极的她昏昏欲睡,隐约间,她仿佛想起了皇莆凌陆婚礼的晚上,那个陌生男人帮她纾解,也是这样的轻柔和缓慢。
突然,她睁开双眸,还有氤氲的雾气弥漫其中,却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惊得睡意全无。
心跳的节奏早已乱了节拍,胸口尽是紊乱而强烈的震动。
耳畔,乔良用那特有的低沉充满磁感的声音说,低婉动人:“怎么了?为什么不睡?”
她开了开口,却无言以对。
如果是乔良,他为什么不承认?她凭什么只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找到了那晚的感觉,所以认定那个男人就是乔良?
可是,那个人如果一旦不是乔良,她若是说了,原本已经逃过一劫的小命,也一定会被扼杀在这浴缸之内,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再明白不过,乔良对于已经不干净的东西,会多么无情和残忍的对待。
所以,她乖乖的闭上嘴。
用来捆绑双手的领带因为沾上水,所以变得更加的紧涩,布料吸水后在她的手腕间变得沉沉的。
她柔声恳求的问:“乔良,帮我解开好么?”
男人的视线落在白皙手腕间的红色勒痕,他伸出手穿过她的身体,紧紧地握住它们,死死地不松开。
他拒绝:“不行,松开了你会逃跑。”他竟然跟孩子一样,相信这么简单的逻辑。
她苦涩的一笑,没有他的允许,她可悲的就连房间大门都走不出去,更何况是逃跑?
思索间,忽然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轻叹,空气中也弥漫着他们两人身上不知在何时就已交融的气味,和他淡淡的话语。
“Cheryl,她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干净?”
她的身体一僵,明白男人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谁。
除了他在乎的冷梅雪,还能有谁?
他的声音那样疲惫不堪,那么萧索沧桑。
是为了......冷梅雪吗?
是了吧,也只有满心在乎的人,才能将这个无所不能,睥睨天下的男人伤害到。
在乔良看不到的角度,她有些凄然的勾起了唇角,喉间梗着酸液,她几乎说不出话,再也呼吸不了,窒息的感觉这样清晰而明显,几乎致命。
他的话,割断了她心底最柔软最弱的那根弦,变成了一根扎进心头拔也拔不出,却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的尖刺。
没有索求,没有希冀,自然也就不会绝望,她真的,是这样以为。
可是,心,为什么依然会疼......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自动关闭了所有感官,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
陆小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的地方一片雪白,而且鼻端弥漫着的,是有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转过头,显然还陷在疑惑中,却发现床边站着一名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布莱迪......”她喃喃唤道,有些惊讶。
听到她的声音,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布莱迪缓缓抬眸,对上她有些迷离却清润的双眸,缓缓地,扬起了温和的笑容。
“我们好久不见了,Cheryl。”
布莱迪的笑容依然温润如暖暖春风,也许这就是医生的魔力,单单看着这样的笑容,就能觉得无比安心和从容。
布莱迪是典型的欧美男人,脸部的线条清晰深邃,常年呆在医院未经紫外线照射的肌肤是欧洲男人少见的白皙和细腻。
棕色迷人的双眸中,泛着幽幽暖意,奇异的能安抚人心,微微轻勾的唇角,是他斯文却俊朗的笑容,如阳光三月,如晴日彩虹。
“布莱迪,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布莱迪小心翼翼的扶起陆小曼,让她舒服的倚靠在床头,这才轻柔的回答,声音低沉却如涓涓细流,仿佛是怕惊扰了她。
“这里是医院,早上乔良把你送过来,让我仔细的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他看着她,叙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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