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确系不是叙述温存的时候,形势正十万火急,而陈七月很明显也明白这一点,她从一开始见到故人,情绪稍稍激动之后,这会也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长话短说了起来。
万俟漩带她回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要挟陈飞,因为那会,万俟漩就意识到,这个陈飞很可能是唯一一个活着进去墓穴里的人。
到后来,七杀碑的事情爆发,当事人几乎死绝,这让万俟漩越发的确认了这一点。
在这一年里,万俟漩几乎是天天派人监视陈七月,可是都一无所获。
到最近,随着这个战事的爆发,万俟漩也终于顾及不上陈七月这种小事了,对陈七月的监视,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事就先别说了。”陈飞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有其他什么事,我们路上再说了,我们先带你走。”
“你有知道这个极乐土,有什么可以离开这的小路吗?”
陈七月在这里一年多,肯定对这里的了解,比自己要多。
而陈璇玑则是一直在书院那个与世隔绝的深山里,也很少有机会能出来。
“有!”陈七月只是停顿了一下,立马就不假思索的道,“在这个极乐土有大大小小的水门,这些水门就是平日里走私货用的,就算元龙国查的再严,也查不到这个事,我们从水门走。”
听到陈七月的这个话,陈飞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刚要站起身,酒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嚷嚷的声音,领头的明显是一个富家公子,声音充满了桀骜不驯,“陈七月,陈七月呢,叫她马上滚下来,来见我!”
“韩少爷,别这样,陈小姐她不在我们酒楼。”接着,则是酒店老板苦口婆心无奈的声音。
“放屁,你滚开!”
“啪!”
“大爷的驾你也敢挡,老子的手下分明看到陈七月上你这个酒楼了,你还敢装,把他给我按住!”
“韩少爷,韩少爷?”
“……”
眼看着嘈杂的声音直奔他们这个酒楼,二楼而来,挡是挡不住了,陈飞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这才低声对陈璇玑道,“我们先避一避吧。”
说完,两人一个闪身,一人藏进柜子里,一人翻窗出去,只一会功夫,嘭的一声,这个包厢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陈七月,你跟谁在一起呢!?”一个嚷嚷的声音响起。
踢开门,七八个小厮跟着,则是一个摇着扇子,满脸怒气的白面纨绔,东张西望,进了门,就看见穿着黑色玄衣女官服的陈七月,脸色相当不好看的坐在那喝茶。
一看见陈七月,韩公子的怒气陡然就消了七八分,当下东张西望的道,“人呢?”
“我倒要看看,是谁连我的女人都敢勾搭!”
“什么你的女人,韩少,请你自重!”陈七月冷冷的道,语气透着不耐烦,“我上哪去,是不是还要专门和你汇报一下?”
“那倒不必。。但你,为什么要处处避着我?”韩公子进了门,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透着一脸不甘心的道,“你自己说,我这些日子,求见了你多少次,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舍得给我看一下,难道是我韩蕴配不上你?”
韩公子一脸愤怒的坐在陈七月身边,“你干嘛总是这样天天躲着我?”
陈七月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痛苦,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这个花花大少给纠缠上了。
这个花花大少,说起来来头可是一点都不小,父亲是国公之位,未来,还是可以传位给他的。
这么说吧,基本就是一个小国公了。
这个爵位放在整个元龙国,那都是一等一了。
但是谁叫这个地方是极乐土,是皇室呢?
在这走动的人,遍地非富即贵,一板砖下去,你兴许就可以砸中一个七品官的那种。
说起来,韩蕴和陈七月的交集,还是出现在三个月以前。
这个韩大少爷不知抽什么风,来应天府办事,实际上就是为了捞一个人,想把他一个小弟给捞出监狱。
可是恰恰就碰上了陈七月给应天府尹汇报工作。
于是,这个元龙国罕见的一身黑色玄衣,气度冷艳的女官,让这位韩大少爷当场看走了神,连之后的汇报都忘了。
再然后,自然就是这长达三个月来,无止境的纠缠了。
说真的,如果换个人,这位韩大少爷说不定就软磨硬泡,折腾上手了,可陈七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