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大略听完,面无太多表情。
只是洗了洗手,从蒋缘的手里,接过了一杯热茶,脱了靴子后,盘膝坐在了床上。
“然后呢?”
蒋缘依偎上来,靠着陈飞的胳膊,两人名分已定,蒋缘早就不必羞涩了,“后来,这些人变本加厉,想掀陈双下台,于是联名家族的元老们,召集陈双开了一个会,公开弹劾他。”
“又闹出了陈元龙伯伯,因为这次改革,一代家族元老,落魄得去住养老院,这样的丑事。”
“唔。”
陈飞随意的点了点头,可以预料,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陈双受到的压力,一点不比自己小。
陈飞还是不意外,喝了一口茶道,“那陈双是怎么应对的?”
“杀。”
蒋缘淡淡的道,“陈双这一次学狠了,直接借了韦家的人,大开杀戒,把那些带头议论,不服从改革,带头闹事的人,抓起来杀了。”
“这一杀,就太平了,说到底,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你要端走他们的饭碗,他们就急眼了,和你拼命。”
“但实际上,要说这个世界,权利出在拳头上。”
“这些人看似气势汹汹,说白了,只是乌合之众而已,没太大意义。”
“这话就说对了。”陈飞接过话茬来,感慨了一声。
“陈双这一次做的对,非常之时,就要有非常之手段。”
“文文弱弱下去是不行的,做什么事都会得罪旧的利益集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陈双,眼下就跟着陈牧会,去原先韦家的方外之地,去进行搬迁,改组了。”
“这个工作,预计三个月之内,才能完成。”
“还有别的事吗?”大略听完,陈飞也没什么太大的意外,说白了,就是一些预料中的破事而已。
陈双改革,会遇到的必然阻力。
而陈飞既然决定当一个甩手掌柜了,也就不会去管了。
这些庶务,全部交给陈双去办。
“有。”蒋缘欲言又止,看了陈飞一眼。
“英男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惯了,大小姐脾气,何时受过这样的辱?”
“你不在这几天,赌气,绝食,寻死觅活过好几回。”
“到这几天,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要我说,陈英男原先也是韦家的大小姐,这样的大小姐,你得哄着,那晚,你还真就霸王硬上弓了?”
在身后,为陈飞捏着肩膀,蒋缘颇为无奈的看了陈飞一眼。
“比起死难的人,这算的了什么?韦陈两家要快速融合,这是大势所趋。”
陈飞揉着自己的眉心,带着一丝无奈的口吻道。
说完韦英男这个丫头,陈飞那晚也是喝多了一点,有些上头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性格还这么刚烈,都这么几天了,还是在那寻死觅活的。
不愧是韦家的大小姐。
陈飞有些无奈。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蒋缘无语至极,“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你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吧。”
“人你得去哄哄。”
“那好吧。”深吸了一口气,陈飞点头,把这个事先按下,不提。
“陈半妆呢,这几天表现怎么样?”
“唔,很平静。”
搔了搔自己的头皮,蒋缘道,“按你的吩咐,关在了陈家的天牢里,不许任何一个人接触她,只给她按时送吃的,不许人和她讲话,有任何靠近。”
“但很奇怪,陈半妆这大半个月来,不哭不闹,面无表情。”
“纯粹就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
“有寻死的意向吗?”
“绝对没有。”蒋缘坚决的摇头,“那样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一般人关进去,总是要不安,进而声嘶力竭,嚎哭上一阵子,或者是天天叫骂的。”
“但这个陈半妆,似乎是适应的很快。”
“她住进去,吃睡如常。”
蒋缘对这个女人也是有些无奈。
“是啊,她怎么会轻易去寻死呢。”
陈飞平静的道,“她足够的聪明,在她的心里,只有利益和等价交换,自杀是懦夫的行为,她是不屑于去做的。”
“而她一定还明白,自己的价值很高,等着我去见她,提条件。”
“她是一个聪明人。”
听到陈飞的话,蒋缘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烧,“她一个阶下囚,脾气还这么大,要不要我去侮辱她,挫挫她的傲气?”
“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丢失了颜面,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保持这样的‘风度’!”
陈飞摇了摇头,看了蒋缘一眼,拒绝了她这个提议。
蒋缘是够狠的,不愧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她提出这种想法,大概也是怕自己对这个狐狸精有什么想法而已。
但可惜,陈飞并不是那样的人。
“就这样关着,不审不问,也不许她死了。”
“先关上个三年五载的,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有多大个脾气。”
伸了个懒腰,陈飞倒下就睡,“她不是要比耐心吗?”
“那就比吧,比到我彻底忘记了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