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姐姐,听说你办了私塾,专收穷人家的孩子?”其蓉瞪着圆圆的杏眼单纯地瞅着夕沅道。
“哦?蓉儿想读书吗?”夕沅笑着,眸子清亮。
“想啊,我将来要和沅姐姐一样,治病救人!”其蓉满怀自信道。
“蓉儿好样的,跟着大哥哥学如何?”上官钥华笑意盈然。
其蓉瞅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却没有答话。
“夕沅,药山的屋舍建好了?”桃子关切道。
平日里回去,祖父总是念叨,倒是挑起了她的兴致。
“快了,端午节之前,便能招收学医的孩子。”夕沅笑了笑,算是对大家的交代。
“那沅姐姐,我和蓉儿能去吗?”其三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跃跃欲试,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能,你们愿意,都能去的。”夕沅笑意不减。
“沅姐姐,咱们是不是两手准备,贴个讣告,大家径相传诵,广而告之,也能快一些。”刘乐乐瞅着大家,低声道。
“乐乐说的有些道理,明日我便进宫,去请示皇上,先准备起来。”夕沅点着头,肯定道。
刘乐乐见夕沅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很是开心,脸色也红润起来。
“乐乐怎么还脸红了,对了,那个莫云耸如何了?”夕沅看着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莫世子。
刘乐乐一听,更加慌张,本就泛红的脸颊,更是红嫣夺目。
上官钥华坐在不远处,手里端着的茶盏微微顿了一下,却依然轻抿了几口。
夕沅见刘乐乐默不作声,她又转眼瞧向自家大哥。
上官钥华有些无奈,沅儿瞅自己作甚?
“乐乐,我看那莫世子不错,若是以后你想从医,想来他也不会反对。”夕沅眸子勾笑,竟有些妩媚。
“沅姐姐取笑我,我,我不理你了。”刘乐乐羞得无地自容,娇诺道。
“哪里是取笑啊,成亲是大事,怎么也要情投意合才行啊。”夕沅嘤嘤莞尔,颇有过来人的心得。
“沅姐姐,不要再说了,再说便不理你了。”刘乐乐顾不得许多,站起身,羞跑到医馆堂前去。
“这丫头还害羞呢。”
“姐姐怎么还当起了媒婆的行当,乐乐姐肯定会害羞的。”其蓉在一旁听得欢喜,连连撇嘴。
“蓉儿,你也一样,将来也是要成亲的啊,觅得如意郎君,伦理纲常,又有何不该羞于出口的。”夕沅不知怎么就把现实的观点搬了出来,敢爱敢恨,有何不可?
古人有时确实过于古板,当然迂腐,倒也算不上。
起码她接触的人,都不算迂腐。
萧辰轩在一旁听着她的言论,不插话,只是静听,有时候他就是很好的聆听者。
上官钥华看着沅儿,眼里充盈着光,沅儿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哪怕不属于自己,可欣赏也是好的。
只是,追求爱情,崇尚自由,说说容易,做起来真得很难,也许管住自己的脚步容易,控制自己的心,谈何容易?
“沅姐姐,蓉儿还小呢。”其蓉露出满口的白牙,嘻嘻一笑。
“对,我们蓉儿还小呢,姐姐操心早了。”夕沅宠溺道。
“刚才来的时候,我让萧全在腾阁楼定了膳食,沅儿,现在去可好?”萧辰轩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也是,大家都只顾听夕沅说话,哪里顾得上他。
“沅姐夫好棒!”其三溜须道。
萧辰轩耸了耸眉毛,拍着他,很是认可。
上官钥华微冷,心里有些酸痛。
“走,咱们现在便去。”
夕沅招呼着大家出了厢房。
“沅大夫,我便不去了,医馆要有人守着才行。”佟掌柜慈笑道。
年龄大了,让他们小年轻出去聚聚才好。
“佟掌柜,午时怕是无人看诊,不如就一起去吧。”夕沅笑着,带了央求的语气道。
“这样,你们去,让小二送一份餐食过来,你看如何?”
佟掌柜依旧坚持己见,这医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然上官家拜托了他,他便不能负了上官大人,况且上官大人有恩与他。
“好,那就有劳佟掌柜了,我们去了。”夕沅拱了拱手,道。
佟掌柜笑意满脸,上官大人生了个好闺女。
进了腾阁楼,夕沅等人刚落座。
“听着声音,像是熟人,原来是沅郡主。”阿萨奇走了进来。
一起进来的还有煜二王爷李弘煜和翰三王爷李弘翰。
“见过王子,见过两位王爷。”夕沅先开口。
萧辰轩瞅了他们三人,拱了拱手,未言。
其他人也都依言,见过阿萨奇王子和两位王爷。
“这屋子打通了,一直未封上,正好,我们就一起吧。”李弘煜笑着,张罗道。
李弘翰一直瞅着夕沅,沅儿脸色红润,举手投足竟多了些妩媚,想来这萧世子对她不错。
不知怎么,他就想到了楚诗泽,若是他们成了亲,会不会,也如沅儿般越发的嫣丽。
这般想着,他便忘记收回了视线。
以至于有道光,狠狠地瞪着他,醋意满满。
“表哥,几日未见,怎么这般看我,莫非想我了?”李弘翰鲜少开玩笑道,只是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才会这般自诩道。
萧辰轩冷哼一声,“当然,几日未见表弟,甚是想念。”
李弘翰瞬时词穷了,表哥刚刚说什么?想他啊,这还是冷漠寡言的萧表哥吗?
他得静静,母妃说什么来着,让他多向她的侄儿萧辰轩学习,样样精通之人,处处优人之上。
只是,眼前,这是谁啊?还是他崇拜的大表哥吗?
哎,这成了亲,连性子也变了。
他有些幽怨地瞅了夕沅一眼,生无可恋。
夕沅有些纳闷,这三皇子怎么了,莫不是没看见诗泽表妹,失落了?
“翰王爷,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夕沅想了想,先打破这寂静。
“哪有什么心情,除了青山书院,便是府上,要不便是进宫请安,沅儿可是有好玩的事?”李弘翰真是直男性格,不吐不快。
“翰王爷谦虚了,男子诗词歌赋,舞刀弄剑,比起女子来,不知多了多少可玩可做的,又如何是我等能比的。”
夕沅笑着,环顾四周,扫过一干人等。
李弘翰没有答话,只是瞅了一眼自家皇兄。
李弘煜岔开话来:“沅儿今日三日回门,怎么没在府上好好陪陪姨母?”
“先回了府上,只是着急医学院招收学医者之事,便出了门,这不,午时到了,便来垫垫肚腹。”夕沅简单解释,算作回答。
不等李弘煜张口,“先招人?”阿萨奇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