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缘看着她:“小蓠蓠,若是他的眼睛好起来,要是知道这些子陪伴着他的人是你,你要走要留,便由你自己决定了,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让少卿每天开心快乐的活着,不要再经历那些痛心的事了,你能答应我吗?”
莫蓠听着他的话深思着,看着那远处坐在石椅上的他。
“东缘,我想这一次,不管他打我骂我,甚至说讨厌我,我也不想再丢下他一个人了,我想陪伴他一生。”
李东缘嘴角上扬微笑着:“小蓠蓠,你好像不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小蓠蓠了,变得更成熟了。”
李东缘放下心来,将陈少卿再一次交给她,或许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一同走上去,李东缘拍着他的肩膀:“少卿,我就先回去了,有雪晴在这里陪着你,我很放心。”
陈少卿:“好,你要是来的话,可要给我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些好吃的,不能光让你给我带了。”
李东缘不一笑:“知道了,不过现在有雪晴在,你会不会就不想我了?我可就孤独终老了。”
陈少卿皱着眉:“会吗?我是那种人吗?应该不可能吧。”
“哈哈,逗你的,那我就回去了,雪晴,你好好陪陪他,有时间再来看你们。”李东缘说完,看了眼莫蓠转离开。
莫蓠站在他旁,陈少卿拍了拍一旁的石椅:“坐下吧,站着也累。”
她按照他的要求坐在石椅上面,她故意向他移动着,希望能让自己离他近一些。
陈少卿却也移动着子,离她远了几分距离。
莫蓠放弃了,就不再移动,静静地陪他坐在石椅上,什么话也没说,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他深邃的眼神,一直到他撑起导盲杖站起来的这一刻。
“雪晴,休息吧,已经很晚了。”陈少卿不动面色的说道。
莫蓠轻“嗯”一声,向前去扶他,却被他拒绝掉。
无奈她便跟在他后,一步步的走着,生怕他会摔倒在地上。
夜晚悄悄降临,陈少卿的老习惯是没有办法去改掉,独自在这孤独的深夜里面坐在边,望着面前靠海的窗户。
晚上的海面,有了那月光的照耀,十分美丽,犹如鱼鳞一般模样,闪闪发光。
可他……
却是个瞎子,世界都处于黑暗中,只是不知为什么每天他都要这样呆呆的望着窗外。
莫蓠换上睡衣准备休息时,却不知为何睡不着觉,想要下楼去倒杯水喝,却在这时发现他的门透出的一丝微弱的灯光。
上前走去,她敲了敲门,里面轻声说了句“请进”。
莫蓠拉开了门,看见了面朝窗户的他。
走近后,陈少卿问道:“是阿姨吗?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莫蓠轻咳了一下,陈少卿听出来声音后,知道是她来了。
“哦,原来是雪晴,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蓠:“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的房间还亮着灯,就来看一看,陈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休息呢?”
陈少卿深深呼吸着:“睡不着觉,我就起来坐这里玩儿,你也知道我一个瞎子,去做不了什么事。”
她听见他说自己是瞎子的一瞬间,眼角流下了泪水,忍住后,她平稳着心。
莫蓠:“陈先生,我听李先生说了,你的眼睛是有办法恢复的,为什么你不去试一试呢?这样就能看见了。”
陈少卿沉默片刻后问她:“雪晴,能给我讲一讲,现在窗外的海面吗?我看不见,所以我想请你讲述一下。”
莫蓠揉了揉眼睛,走到窗户旁:“陈先生,现在的海面美极了,海面上挂这个大月亮,在着月光的照耀下,海面反着波光粼粼的浪纹,我想陈先生你现在一定能够想象得出来这一幅美景的。”
他满意的点点头,在她的解说下,他幻想的东西也丰富了些。
“谢谢你了,替我描述出这么一幅美景,让我能够有一丝的想象。”
莫蓠:“陈先生,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将才我所问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忘了回答我?”
陈少卿将才还亲切的面容,一时间变得冷淡,他故意绕着话题,就是选择让她继续问自己的这个问题,可她似乎不想放弃。
“雪晴姑娘,这么晚了,你留在我的房间也不合适,我也该休息了,你也回房间好好休息吧。”陈少卿说道。
莫蓠:“又不是……”
她想说,又不是没在一张上睡过,可话到了嘴边却连忙制止着,差一点就让自己彻底暴露出来。
陈少卿听见后问着她:“雪晴姑娘想要说些什么呢?又不是什么?”
莫蓠想了个借口给他说着:“又不是陌生人了,我是你的生活老师,想了解一下,不可以吗?”
陈少卿坚定的回她:“是的,不可以!”
她不再说什么,直到陈少卿躺在上,闭上眼睛休息后,她才离开他的房间,给他拉上门的时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她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小猪夫人,晚安。”
她愣了半响,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陈先生,你在说什么?什么小猪夫人啊?你是在给我说吗?”
陈少卿侧了侧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他不让人知的悲伤,独自一个人承受着。
看来,她不是“她”,是我多想了。
……
莫蓠给他关上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捂着被子偷偷的哭泣着。
那一句“晚安”,将她的内心的坚强,内心的自责全都激发出来。
那是陈少卿每天晚上,亲吻她额头,伏在她耳边说出来最为温暖动听的话语。
三年了,她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再一次的听见他对自己的说出“小猪夫人,晚安。”
可再也没有了那一股曾经熟悉的温暖,只有他对她份的试探。
三年,三年!自己对他做了些什么!想起所有的往事,莫蓠唯有躲在被窝里面埋头痛哭,要不是以“雪晴”这个份去掩饰,估计他哪怕是看不见,也要亲手撕碎她。
可莫蓠,希望他能如此做法,只要能够弥补他,只要能让他不再恨自己,她都愿意一试。
三年前,他为她差点没了命
她欠他,欠他一条命
而他恨她,恨她丢下他一人离开
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