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动着,自己在离开柳市的这三年里,到了外地,遇到了这么好的大叔,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无时无刻的关照顾着她。
“死丫头,还记得你当时第一次的到店里来参加面试应聘,把你紧张的样子,说着方言你也听不懂,可把我郁闷坏了。”
莫蓠笑了下:“嘿嘿,还是多亏了鱿鱼叔,要不是你当时看我懂事,说不定我就没人要了。”
他回应着笑声:“那时的面试,可把我笑坏了,我们考的方言题,你给我答的什么?还记得吗?”
她偷偷的笑着:“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
“你这死丫头,哈哈,想起来我就想笑。当时那一题,方言讲的是做的好,巴适。你给我答的什么?”
莫蓠回想着:“我记得,我把巴适理解成了巴士,以为是大巴的意思。”
“你还知道呀,可把我当时看懵圈了,哈哈。”
他笑着,可是笑了会儿,却又难受起来:“死丫头,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鱿鱼叔不能看护着你了,你在柳市可要好好的,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鱿鱼叔。”她语气坚强的说着,眼泪却不停的打着转。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再说几句,你又不耐烦了,挂了吧,挂了吧,你快休息吧,也坐了一整天的火车了。”
“鱿鱼叔,谢谢你!”
他从耳旁移动着手机,听见这一句谢谢,心中十分难过。
人的一生,会遇到多少个不同的人,拥有不一样的经历,没人会知道下一次的相遇会是什么,是好是坏,都无人能够预知。
莫蓠很庆幸,自己能在这么大的世界里面,遇到一位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模样的鱿鱼叔。
但同时人生也是残酷的……
如同一辆火车一样,启程出发后,必定有人会上车,也有人会下车。
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这个样子,上了车,路途到了也就下了车,后会无期成为了最后的道别。
但却为了那终点的结果,拼尽全力!
莫蓠看着那手中被开水泡的软绵绵的泡面,拿起叉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她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一个结果,去拼尽全力呢?
可她不知道,那迟来的光明会是什么时候。
苍海胡同,门外跟着她前来的一行人将她的院子和门牌号拍下,给他发了过去。
李东缘接收到,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和消息:苍海胡同,131号。
……
“李总,我给你发过去的消息,您看到了吗?”
他接到电话后回他:“看到了,你们办事效率还算可以,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不多也就五万元的跑路费。”
“那我就谢谢李总了,这跑路费我就收下了。”
挂掉电话,李东缘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过了片刻,他拿着手机给秘书打着电话:“明天中午的事给我推掉,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
“好的,李总。”
……
海外住宅楼
“陈先生,这么晚了,我们该回房间里面了,这外面有些凉了。”
陈少卿扶着手中的导盲杖深深的叹着气。
“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安保问着他。
陈少卿听着海鸟的叫声问着他:“你说,这年年都有海鸟飞回这里,它们是怎么记得回家的路线的?”
安保挠着头回他:“抱歉,陈先生,我读书少,这个问题恐怕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陈少卿笑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对不起的,本来问的人也不知道。”
安保:“陈先生,我想是因为它们的家应该安在这里吧?不然,它们怎么会年年都飞回这里来呢?”
陈少卿点着头:“是啊,可能它们的家安住在这里吧。”
他说完,继续听着那海鸟的叫声,安保想要劝他回屋,可见他又再一次的闭上眼睛,也放弃了想法,站在他的旁等待着。
这是一群候鸟,随着季节的变换更替,每年都会按照固定的时间飞回这里,年年都是如此,从未改变。
陈少卿在想,连候鸟都会按照固定的时间回到这里,而自己心中的房子,却空了很长的时间了。
坐在石椅上,入秋的晚风吹的有些寒凉,安保为了他的体安全,便再一次的提醒着他,这一次陈少卿没有拒绝。
“走吧,回屋子里面。”
说着他撑起手中的导盲杖,熟悉的用着它站起子来。
安保前去扶他,他却微微笑着,将他的手缓缓推开:“怎么,我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怕我出什么事吗?”
“陈先生,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扶着吧。”
陈少卿摇摇手:“不用了,没事的,我们快回屋去,你还别说,这秋风吹的人的确有些发凉。”
他边说边拿着导盲杖探索着路,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回到房间后,他依旧那个样子坐在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还是因为面前是窗户的原因,有月光的照耀,他一直望向窗外,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陈先生,祝你好梦,有什么事,随时用传呼机叫我便是。”
门外安保走进来,将传呼机调试好后,放在他手边的小桌上。
关门临走时,陈少卿说着:“今天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安保愉快的笑着:“谢陈先生夸赞。”
随后,他轻轻关上了门,走到楼下去,休息着值班。
第二天中午
“李总,你要我安排的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停在了集团楼下。”
秘书给他说着,李东缘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下楼开着车子前往了她现在的住址。
苍海胡同外
昂贵的皮鞋走路所产生的清脆声音,充斥着这个名为苍海的胡同内,走到那与手机微信照片上所拍摄的门牌号码前,站定了脚,停止了步伐。
推开门外的护栏,他向着院子内走去。
一个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狠心的女人,此刻正背对着他拿着水壶浇灌着院庭中的花朵,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站在后的他。
哐当当……
浇花用的小铁壶在她转过看见他的这一刻,掉落在地上。
李东缘走上前去,蹲下子捡起那掉落的小铁壶端正的摆好。
“东缘……”她轻声唤着他,颤抖着双手,像是有些害怕。
“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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