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在遥襄的冷漠注视下,丝毫没有表现出被抓包的窘迫,不慌不忙地向遥襄投去最后一记鄙视之光,然后视线重新回到面前摊开的那本书上,整个过程神情自若。
遥襄斜眼看着马文才,目光就没移动过,直到引起了先生的注意。
“咳咳......”先生咳嗽了一声。
遥襄乖巧地笑了,用饱含歉意地眼神对先生微微致歉。
从表面上看,恢复了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如果说遥襄把“我是高贵的仙女”刻在心上,偶尔写在脸上。那马文才就是时刻把“尔等都是愚蠢的凡人”挂在了脸上。
遥襄觉得马文才在花房里待久了,需要俗世的千层大鞋底子扇脸才能清醒,不过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那么,她很乐意成为马文才生命中的第一人。
第一堂课终于结束了,先生走后,遥襄瘫坐在书案前,听到学堂里有好些人和她一样,都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梁山伯走过来,在遥襄对面坐下。
“英台,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好......”遥襄趴在桌上两眼无神,只剩喘气。
课上还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如何惩治那个烦人精,现在下课了,她却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梁山伯好笑地敲敲桌子,想叫遥襄振作起来,下堂课要到晌午才结束,敲桌子的过程中目光扫过桌面,一下就注意到了书页上的一列小蝴蝶。
“英台啊,上课不认真听讲,净搞这些小动作。”梁山伯指着书页,半严肃地说。
遥襄换了一边的脸枕着,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没耽误听课。”
“没耽误?那我问你......”
接下来,梁山伯问了遥襄几个问题。
遥襄回答得慢了一些,但都能答出个所以然来,与课上先生讲得差不离。
就在梁山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于是把提问变成讨论之后,遥襄突然愣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梁山伯,有些茫然地问:“这个,先生讲了吗?”
没讲吧,她回答不上来记忆中也没有,一定是先生没讲。
“讲了。”梁山伯笃定地说,“快下课的时候讲得。”
遥襄伸出两根手指揉揉太阳穴,努力回想快下课的时候她在做什么,目光落到书页上的时候,手指停住了。
记忆中她只画了两只,那么从页眉到页尾整整一列小蝴蝶是怎么来得呢?
“啊,我知道了。”梁山伯一拍大腿,用一副“终于抓到你了”的神情看着遥襄,“你是不是估摸着快下课了,心就收不住了?”
“英台啊,这么做可就不对了......”
遥襄垂头叹气,她的学习态度是有些随意了,需要改正。
刚要郑重地检讨一下自己,嘴都张开了,忽然听到左手边近处,冷冷传来一句——
“饱食终日,不思进取,呵......(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