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娟的样子让人不放心,许愿没有走的意思,想留下陪陪妈妈。
周雪娟却阻止。
许愿正给纪遇南的别墅那边打电话。小家伙晚上七点左右喂乃的,十点钟没睡着可能还要喂一次才会不闹腾砦。
她想着能不能让那边安排个车,麻烦芳姐把儿子抱过来鳏?
“妈没事,愿愿,你回那边去。”
“妈……”
周雪娟语重心长:“可别这样麻烦纪少爷那边的佣人,这还没嫁过去就指挥人家,那边能对你有好印象吗?妈跟你说,做别人的媳妇,尤其是纪少爷这种大家,当格外注意,那芳姐年纪大了,肯定是纪家德高望重的老佣人,在纪老爷纪夫人那里都是说的上话的。”
许愿觉得妈妈老一辈,真是想太多,芳姐人很好。
“妈真没事,许涛还值得我伤心什么?人老了孤单就有点胡思乱想。再说天寒地冻的,把小外孙挪来挪去,万一一个感冒你当娘的能好受了?快些回那边,我这不做你的晚饭,阿青,下楼给我热一下中午的汤就行。”
许愿无法,老妈总有些独断专行。
她又担心老妈说吃晚饭是敷衍,愣是看着周雪娟伴着汤吃了小半碗饭,许愿才走。
妈妈的公寓距离纪遇南那算是市中心地段的小别墅不远。
不过这个点儿有点堵车,花了半个来小时。
许愿拿着访客卡进别墅小区,瞥了眼保安室里的进出车辆登记,那人已经回来了,宾利停在地下车库。
地灯映照着隆冬的枯草,小区这会儿唯有松柏,夜里还散着些树木的清香。
有差不多一一星期没降雪了,之前也是小雪,并没有堆积。
这会儿,月亮高挂,今天还有点圆。
许愿到了门口,边上台阶边摘下捂得严实的围脖,按门铃。
芳姐开门,“丫头你倒回来了,我寻思你下班那一通电话说是回你妈妈家,估计要吃晚饭,正要跟少爷提,要不我带着小少爷过去,小家伙饿了。“
“我妈嫌我吵吵,不稀得我陪呢。”
许愿开玩笑,弯身换鞋,瞧见脚边放得整齐的那双低调尊贵的男士手工皮鞋,四十三码,样子保养得干净很新。
她心里嘀咕,这人斯文,估计穿鞋也穿不坏的。
鞋柜里,倒不见他像别的富家公子一样,有很多双鞋。
做手术的洞洞鞋和专用拖鞋三双,休闲皮鞋三双,运动鞋,登山鞋各两双,统共不超过十双。
平时看着,清然卓立,衣着得体的也像是那男模杂志里走出来的,许愿觉得,他应该有个超夸张的个人更衣间的。
这会儿瞧着这几双质朴的男士鞋,那应该是无论什么样子的,穿他身上,都成了一副迷人的画了。
“宝宝呢?”
许愿问小家伙,一双杏眸却扫过了别墅的客厅,没见他身影。
芳姐笑得眯眼,“少爷也刚回家不久,在楼上,这会儿子应该和小少爷呆一块。”
许愿那脸在芳姐的眼神下突地一热,视线找寻他太过明显吗,芳姐都瞧出来了。
她捏着包包,不好意思上楼了,低着脑袋走到沙发那边,“芳姐,麻烦您把小家伙抱下来,我给喂吃。”
“哎。”
楼上,主卧的门开着。
单臂撑着婴儿床,倾身,修长手指拿着棉签在细致的给儿子清理眼角的那男人,耳朵一字不漏地听着楼下的对话,五官清然。
芳姐上楼,纪遇南扔了棉签,去卫生间洗净双手。
芳姐说:“少爷,许小姐回来啦,要给小少爷喂乃了。”
这人淡淡点头,淡粉色的薄唇微微抿着,一贯安静的神态,芳姐抱起软糯糯的小家伙要出门,被叫住。
那人伫立在洗手间门口,卡其色的羊呢暗格纹长裤,藏青色衬衫,黑色棉袜在棉拖里露出脚跟,他额头柔软的几缕短发似遮住了那又安静又内敛的秀气眼眸。
芳姐瞧少爷,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在犹豫的样
子。
纪遇南垂眸思索一阵,白皙俊脸上那神情,渐渐尴尬,薄唇紧抿。
倾身拾起床头柜上的精致纸袋,“芳姐,你给她。”
芳姐瞧那袋子,是二小姐经常逛的那种名贵商场的女士购物小袋,上面还有个显眼的LOGO,看着很上档次。
“少爷,给许小姐的吗?里头什么东西呀?”
这人抿唇,不答,塞了过来。
那提过纸袋的修长手指,立即***裤袋,转身走出了主卧。
书房距离主卧隔了三间房,走在走廊间的男人,长腿很快,目不斜视那稍微偏头,余光里就能看见的,楼下沙发里的纤细身影。
许愿听见动静,调低电视的音量抬头,看见芳姐抱着宝宝下来,也瞥见了那抹消失在书房门口的高大剪影。
宝宝到了怀里,许愿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子善,今天有没有乖,听没听芳奶奶的话呀……”
小家伙早就饿了,闻见妈妈的味道,小肉手指抓着许愿的贴身毛衣,就想着往上爬。
芳姐乐得笑。
许愿又羞又无奈,“小混蛋,想要吃吃都不先讨好一下妈妈。”
瞄了眼楼上,书房静无动静,她放心地撩起毛衣衣摆,把孩子的脑袋习惯性的对着右边,忽而想起什么,又换到左边。
小家伙双手并用,捧起妈妈的吃吃,小嘴儿一叼眼睛舒服的一闭,饱餐起来。
喂完了,芳姐把孩子给抱走。
许愿起身,去卫生间处理还在淌的乃水。
这阵子舒心,家里和别墅两头跑,都有佣人悉心照顾,尤其纪遇南那懂得多的,今天鲫鱼通草汤,明天猪蹄炖花生地给吃着。
许愿这乃,足得很。
匈围眼见着又有长大的势头。
卫生间玻璃门一响,许愿捂着身前,心头一怵又想不可能是那人,问道:“芳姐吗?”
“是我,许小姐。”
许愿把喂乃背心穿好,套上毛衣,开了玻璃门里。
芳姐手中拿着一个硬质地的纸袋,外观相当精致,还有绸缎打得蝴蝶结,递了过来:“许小姐,少爷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许愿脸上有诧异,接过来。
解开蝴蝶结缎带,手往里头拿出来,这一瞧,白润润的鹅蛋脸一瞬间通红。
她心下一颤,捏那质感极佳的衣物的手指,也是一僵。
芳姐拍拍她的肩,老人家倒不觉得什么,“我从少爷手里接过时问他什么东西,少爷不肯说,我偷偷打开瞧了。哎哟,许小姐,我们家少爷也太温柔周到了是不是呢,这世间的男人,哪个能心细到他这样?少爷那性子,太内敛,害羞,不好意思当面给你了。你就收下,洗了后好好穿,这玩意儿贵着呢,我刚才百度了一下logo,这家內衣公司是国际大牌,少爷那朋友,就那个大总裁的集团旗下开的,定制的高端产品。”
芳姐絮絮叨叨不知道多久。
许愿就杵在那,脸烧了多久,脑袋里嗡嗡嗡的,全是楼上那男人,眉眼似水的清润样子。
芳姐走了,许愿立刻关上玻璃门,这会儿才敢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瞧。
一共两件,一件是哺育专用內衣,构造看着还蛮符合人体工学。
另外一件,黑色带点蕾/丝,长一点,带束腰功能的饱満型裹匈款式。
她一一试穿,镜子里那明媚灯光下的女人脸更是灼红了,居然,杯码正好……
你说这人正经吧,摸了她身子统共也不过两次,这就精准地量出来了。
许愿脸羞气恼,心想他一个妇产科医生,那双手给多少女人做过诊断呢,才能练出这本事。
她也太亏!
当下心中有了决定,要不放下泰仁董事局里这点鸡肋职位,重新回到实习生的岗位,朝着辉煌的男性专科努力,将来当个泌/尿科专家?
……**……
她揣着这两件东西上楼,打算洗一洗。
客房隔壁就是书房。
许愿打开房门,眼神不由瞧了眼书房。
心有灵犀似的,书房门在这时猝然打开。
她的目光来不及落,叫门里出来的男人视线攥个正好。
许愿脑袋当机!
还是灵敏地,手里的东西嗖得一下附到身后。
男人修长身形,长指里捏着水杯,许是杯空,下楼倒水喝的。
瞧着眼前只管把脑袋往下低,脸色绯然,却咬着嘴唇暗暗瞪他的女人。
想了想,合适的开场白,清秀的那俊脸斯文正正的,最后呆子一样挤出一句:“晚上好。”
许愿的视线不可避免的掠过他的脸廓,线条立体的下颚,下颚下的脖颈,凸出的男性喉结,和那清丽的锁骨,在挺括的衬衫衣领下,若隐若现。
他今天穿藏青色的衬衫。
她觉得,穿在男人身上,最能显出气质的一个她很喜欢的颜色。
这般清然隽隽的,好看。
要命了。
她越瞪他,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流动,脸越羞得通红一片,眉烧眼角辗转来去,朝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道貌岸然。”
跺跺脚,开门就进去。
纪遇南开始没听清楚,后来听清楚了,不觉深深蹙眉,他简直莫名其妙。
长臂把住她的房门,许愿触电一般赶紧松手,抬眼又瞪他。
这人走来,长腿只需一步,就离她不要太近,高大的身躯看着清瘦,可到了眼前又无比结实,蕴着男性的力量,把她逼到了门板上。
他有点恼:“你说我什么?”
“说你道貌岸然。”
这人略沉吟一阵,仍想不出为什么,皱眉俯视着怀里这有脾气的东西,“你怎么回事?”
他一近身,许愿就没出息的根本受不住他的气息,好像身在高原,那缺氧的感觉叫她难受。
一个男人,他用味道就把你折磨的一瞬间,身体窜过那熟悉的电流了。
那是生理的感觉,她一时羞恼自己太不纯洁!从他腋下赶紧的钻出来,闪进客房里,仍不打算饶他,又细声嗔骂:“还知道前扣和蕾/丝,哼……”
纪遇南视线跟着过去,总算明了她嘀嘀咕咕什么了。
男人的眼眸,瞧见女人手里攥着的,急着隐藏的衣物,清清然的俊脸,跟着也是薄薄一红。
他落了眼眸,喉结滑动皆是尴尬,捏着杯子低头快步下楼。
是她冤枉了她,袋子里什么款式他也不知道,跟雪政提了一句,估计雪政当回事了,嘱咐旗下公司的设计师专门设计得精致了些。
女人生产过后,重在保养,他心系她,正确的內衣穿戴不仅对身材好,对下乃也会好些,仅此而已。
蕾/丝什么的,他还真不太晓得那东西。
---题外话---今天的已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