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他却做了。
没有了理智的情况下,他紧绷的身体血气方刚,一些东西,一些欲念,压抑到了极点的最终结果,看见导火索,一定是爆发。
……
人在床上,衣服在地毯上鲫。
还有他汗湿的手指间。
床头灯不知道谁开了一盏,也许是纠缠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开了开关。
床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纱帘会有缝隙,屋外的高楼夜景,恍若寂静的海市蜃楼。
一窗之隔,屋子里却热火焚燃。
在他磨蹭并直接抵开她的腿时,唐小夕睁开了眼睛。
头顶他覆盖下来的英俊容颜,线条被光线剖得如同雕塑,那双深敛的眼眸,望着她有波纹微微闪动,炽烈变红,就像调酒杯里的红酒,泛着深幽的波光。
他额头上的汗滴打到了她的眼皮上。
他的大手捞正她的腰,然后……一只手足够拎起她的两条小腿脚踝,举起。
她的双手举在枕头边,弱弱无力,如同她眼底一样,很是怔茫。
呼吸一口一口,皮肤本能地在他手掌下泛起粉透的颜色,但小脸却苍白。
两人五官很近,她突然举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他的脸廓很硬,并且滚/烫,她轻轻出声:“哥哥。”
安安静静,带着颤意。
男人动作一顿,手在下面握着也是一停。
火光四射的黑眸,氤着浓黑的水雾看了过来,却在灯下瞧见她乖巧看他的模样。
她有一双饱満的眼睛,尽管是单眼皮,薄薄的,却很大,瞳孔像那最黑颜色的琉璃珠,琉璃珠里流动的清冷泉水,静静却又凛冽,当她委屈或者极度不安的时候,会冒出蒙蒙的雾,里面有一种细腻的湿润,直把人看穿。
她没有哭,如此安静叫了他一声。
萧靳林却如同被雷击中,身上过了一盆冷水,理智瞬间恢复。
他低头,看见两人此时的情况,气吁喘喘,紧闭眼睛,把她僵了在空中发抖的细腿放下来,迅速盖上被子,并且关掉床头的灯。
“sorry。”
黑暗中,他舔了下薄唇,皱眉开腔,并且下了床。
唐小夕呼出一口长气,丝丝发抖地拽紧了手中的被角,身体蜷缩着往上拉。
房间的门那里开着灯,微弱的光线延展了过来。
她闭着眼睛,能感觉到男人站在床边,高大阴影晃动。
不一会儿,那片遮盖下来的阴影消失。
地毯上的凌乱他没有收拾,沉沉的心跳依旧很快,他走到衣柜拿了男士浴袍,进了她这间房的浴室。
唐小夕听着哗哗的水声,浴室门没关,一股子凉气出来。
无疑他在冲冷水澡。
她翻个身,背对浴室方向,手背搭上额头,脑海里乱糟糟的刚才发生的一帧一帧地窜出来。
她感觉脖子和胸前,都还有他薄唇的温度,干燥的唇纹触感。
心跳震得身/下的床垫一颤一颤,她小口呼吸,咬住下唇,最后干脆把脑袋埋进枕头。
过度紧张,竟迷迷糊糊瞌了过去。
隐约听见房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她醒过来,室内留着门边的射灯,他给留的。
唐小夕翻身起来,身上光光的,呆了一会儿,低头看,白皙的皮肤上错遍了痕迹。
她捡起地毯上的衣服,默然无声穿上。
手机有简讯进来。
他在隔壁发来的:睡着了没有?
她打开了一盏床头小灯,落地窗外是露台,连着隔壁套房的露台。
唐小夕往那边看,玻璃门外,隔壁的露台幽蓝的光线里,似乎往这边飘来了淡白色的烟雾,再仔细看,露台边沿栏杆,靠着一道白色浴袍的挺拔背影,黑眸清渠,悠长地往她这边的窗户看。
她撇开视线,裹着被子下床,走向浴
室。
嘀嘀的声音,短信又过来。
唐小夕先拉上落地窗帘,再看的短信。
他说:没有进去,不用洗。
“……”
她在床边站了会儿,等到脸上温度降下来,还是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干脆打来了电话。
唐小夕接了。
电流里,听着他的呼吸,一声一声清越沉稳,带着压抑,好一会儿他才开腔:“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下巴磕在膝盖上,并没有觉得他怎样了她。
但他声音却低沉下来,“是我太急,有些事想着念着太久,太久了……就控制不了。”
她咬紧下唇,听得相互难堪。
他开始说粤语,一般两种语言交替,证明他心思乱:“我知我不该,你刚才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次,是不是阿宝?sorry,关于那一晚,我仍旧没印象。”
“别说了。”唐小夕抓紧手机,声音很轻,“我、睡觉了。”
她挂断,捧着手机迅速地关灯钻进被窝,心跳哐啷哐啷,呼吸出来的都是干热的气体。
那一晚,旖旎,痛楚,疯狂,是她的宝贝秘密,此刻竟庆幸,记得的只有她一个人。
若他想起,她反而不知怎样面对。
……**……
注定的一宿,两个人无眠。
翌日清晨。
他来敲房门,她已经洗漱穿戴整齐,九点上班,工作日认真严谨。
互相都没说话。
男人商务休闲的浅灰色V领毛衣,袖子随意扯到半截手臂,领口露出精致锁骨和喉结,白色修身长裤,米色手工皮鞋。
他是最能穿出白色的俊雅清隽之人,穿着衣服衣冠楚楚,清瘦修长,可昨夜,她也摸到他身上不少的肌肉,纹理清晰。
萧靳林走进来拎着她的行李箱就出去了。
唐小夕整理包包和手提电脑,跟着进电梯。
酒店大堂一楼自助餐厅,萧靳林选了位置,行李箱放在前台。
唐小夕坐下,没有客气,等他给她端来早餐。
她左看右看,往身旁的自助果篮桌上拿了点东西。
起身坐下太快,她早晨醒来总会眼前发黑,气色不好。
男人端着餐盘过来,干净修长的大手扶住了她的小胳膊,眉宇皱的深深:“出国一年把身体弄成这样。”
她拿起刀叉,“我想喝咖啡。”
萧靳林把牛奶往她面前放,“要是呆在我身边,现在身体不会是这样。”
她自己吃自己的,一个字不说,餐盘里都是她爱吃的早点。
这么多年,她的习惯没有变。
而他也记得。
萧靳林用餐巾擦净修长双手,舀粥的时候看见桌边放着一颗很小的绿色包装的薄荷小果冻。
男人视线幽深地瞥来一眼。
她低头吃饭。
两个人用餐都是慢条斯理,萧家的家教,十分优雅。
用餐完毕。
酒店旋转门的台阶前,他的车来了。
唐小夕阻止他把行李箱拎下去,不说话地看他。
男人皱眉问:“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她摇头。
萧靳林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年纪的男人站在哪里,不说什么不做什么,身形和气质都会带来些许的凌厉感。
尽管唐小夕认为,他没有萧雪政那么恐怖。
但其实,他的冷冽是在骨子里,隐藏很深的。
最终,他面色大约不好,但也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你想在A市上班可以,但必须住在我租的公寓,快捷酒店这种,禁止。”
唐小夕点头
。
从小到大,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他的语气。
见她乖顺,男人倒没二话。
“我马上飞机回深圳,你坐老林的车去公司。”
她又点头,听话的小呆鸟一样,为的恐怕也只是早点坐进车里,不想跟他多接触。
毕竟捅破了窗户纸,又没彻底说明白,朦朦胧胧,是她不习惯的尴尬。
司机打开了后座车门,她要上车。
男人终于沉下英俊的脸,长腿三两步下来台阶,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唐小夕回头,这人离得很近,薄荷的味道十分馥郁,他讲话,颇有些脾气:“就这样走?”
她看他,不知道他还要怎样。
似乎叹了口气,他微微俯颈,那只大手摸着她的手背往下,十指扣住了她的每根纤细手指,交握住,复又抬眸认真地俯视过来:“阿宝。”
声音很低沉。
唐小夕终于耳根发烫,装也装不下去了,脸上热热的。
她低了头,迅速抽出自己的手,低低地恩了一声,小松鼠一样钻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车窗也一并摇上。
她催促司机开车,墨色的玻璃车窗里,没忍住偷偷地回头看了眼,那人站在原地,单手插着裤袋,身形修长极了。
他锁着深眉,低头在发短信。
同时手机简讯提示声响起,他:别再去相亲。我每周会过来,好好上班。
唐小夕靠向椅背,禁不住地喘气,咬住下唇,清晰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回复过去:“我不相亲,那你呢?”
她盯着车窗,远远地看见他勾起薄唇。
等他回复,他却收起了手机。
……**……
中午,公司的午休时间,接到施润的电话。
唐小夕走出格子间,到有风的过道里接听的。
施润掐着时间点,忍了一上午怕她工作不敢打,孕妇的脾气有些火爆:“我问你,昨晚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呢?”
唐小夕:“……可能我住的宾馆信号不太好。”
“鬼扯你的,刘峰毅呢?”
唐小夕听姐姐的口气,好像不知道萧靳林是跟着她来的咖啡馆?
她心里一时打不定主意,总觉得变化太快,一个晚上初衷全改,皆因那人本事大。
羞耻的,对姐姐讲不出来。
快捷酒店刘峰毅送她这事一五一十说了,施润立刻八卦:“怎么样怎么样?感觉?”
唐小夕思索,只能吞吞唔唔,“一般吧。”
“我听叔叔说过,这人是圈子里年轻人中品行最好的一个了,小宝,你也别挑,眨眼你也就二十三四了。”
“我刚上班,工作还在努力阶段,心里乱的,要不缓缓吧。”
施润叹气,“我看你就是该放下的没放下,萧靳林都要结婚了!”
她不讲话。
又说了几句,她还是决定等等再告诉施润。
这么多年,一颗心始终都在忐忑上。
从前是得不到,骤然间他提出在一起,要交往,她傻傻的反而更加患得患失。
从昨晚到现在,她整个人呼呼的,感觉特别不真实。
……**……
然而下午,她就看到了真实。
下班之前工作都做好了,要到点才能走。
她无所事事,打开电脑网页,随意地浏览。
新闻头条硕大的字体却映入眼帘:GE总裁召开记者会,亲自作说明澄清过去一年来传的最热的与香港代中女老板黎毅雅的婚约,称是外人撮合,当事人并无此意,更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看完所有相关新闻,唐小夕关上电脑,在转椅里坐了好一会儿。
下班后在公交车站接到他的电话,
言简意赅:“看了吗?”
她没说话,小脸晕热地直接挂断了。
忍不住撇嘴,这算什么?
……**……
当一段关系真正开始,初初恋爱,难免会格外想念。
唐小夕没有出息地开始圈日历。
他每天会有一个电话,两人不像别的情侣腻歪,从小一起长大,心意相通,有时她刚要给他发短信,他就打过来了。
一天一个电话,对于忙碌的他来说,已经做到不错。
他说她下周周四会过来。
唐小夕就在日历上标注好了,航班的时间。
有些心心念念吧,尽管她表面如常,正常上下班,过一人独居的日子。
到了周四这一天,却接到他秘书的电话,行程改了,他临时出差国外,仓促的,都没有亲自打来电话说明一下。
她当然生气,不过对着秘书很是无所谓。
挂了电话后继续工作,却根本无心工作,恋爱害人,她自以为是调节情绪的高手。
盯着日历,最后忍不住趴在桌上捶自己脑袋。
有点后悔为什么坚持要在A市这边上班工作了,等了那么多年,还傻兮兮地选了场异地恋。
现在突然辞职回他身边,又很丢脸。
她只是……只是这么多年在他面前毫无地位可言,想要体会体会那种他享受过的,被追逐的感觉而已。
她也会有小小的心思,奢望啊。
……**……
一个月后。
下午的工作时间,老板交代下来的工作量有些大,公司又比较小规模,像她这种技术型的人员不够。
屯在办公室里埋头苦作,中午的饭盒还在桌边躺着。
内线座机响起,她难免被惊扰了般皱起细眉:“什么事?”
前台小姐的声音都被凌人的气场吓得语速很快:“萧遥,有你的花,请下来签收。”
唐小夕撂下鼠标不得不起身,下楼来到公司大堂,脸色依旧是工作中的状态。
前台小姐:“很漂浪的白玫瑰,还滴着露珠,十一朵。”
她脑子里装着刚才没完成的程序,来回翻了一下,没找到花卡,随便地签下字,拿着花上楼,继续工作。
刚把电脑解锁,手机又响。
她工作中就很有脾气,眼睛盯着电脑,语气不善:“哪位?”
彼端,半天不讲话。
午后日光中,女孩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画图铅笔簪在脑后,额头光洁饱満,细眉紧皱很是雷厉,鼻子俏丽,下巴低下去的时候显得尤其的尖而小巧。
这美丽的一切,映在一人眼中。
她拿开手机要看来电显示,电波传送清越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种低缓的磁性:“我的花就放在饭盒上面?”
她一怔,反应迅速的抬头往落地窗外看。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修长干净的男人手指推开。
她回头,小脸定定的,一个月没见,好像都不认识他了。
男人拿手机的那只修长大手还搭在门把上,单手插在裤袋,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初冬一件浅灰色的中款大衣,衬得那双腿是无比修长了。
黑眸湛湛,看着她。
没有走过来抱她,办公室全透明,外面都是同事。
两人各自挂断手机,他只从容地说了一句:“你们老板准进的,我转转,你工作你的。”
她怎么工作?
挺直腰板,继续鼓捣程序,可周围都是男人沉厚的气息,一抬眼会无意与他交错的视线,手指在键盘上,轻轻发着抖。
感觉很像小时候,在他的书房里写作业,战战兢兢,又很有压迫感。
“这里,错了。”
身后,他站了过来,不知何时脱下了大衣,衬衫下温热的男性
胸膛贴上了唐小夕的背,有一股股暖流滑过她的身体,他再伸出胳膊指着屏幕,那么一动,两人的身体就有摩/擦。
“不是这个选项。”他还说话,在她耳边,气息清雅沉沉。
她要崩溃了。
目光就像不管事情了一样,他指的那个地方是大致,她愣是找了很久。
男人微微侧过薄唇,距离她的耳垂,不到一厘米,他黑眸幽深,看了眼她红透的脸,白皙的颈,细细的绒毛,偏是嗓音平静:“怎么了注意力不集中?我说这里。”
说话时一直往她颈子上喷的呼吸,不知他是否故意,缓慢的像男人对女人一下一下的轻吻般。
等他走开,唐小夕闭着眼睛缩了缩脖子,小脸又红又白。
是一个月太久没见面了吗?
她身体里都想有一股暖流,窜了一整遍一样。
……**……
五点半下班。
两人一同走出公司,不意外惹来一片目光,当事人都很淡定。
上了他的车,他转动方向盘,扭头挑眉问:“去哪里吃饭?”
“公寓的冰箱有菜。”
唐小夕低着头,假装看手机,反正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前在他面前能横,也许那时候是兄妹所以死皮赖脸惯了,现在突然转变,从心里把他真正看成了一个男人的缘故?
他身上那种成熟内敛又深藏不露并且能时刻压迫人的气场,叫她硬气不来。
总觉得,在他面前就容易害羞,极度地容易脸皮很薄。
路上都没说话的。
停车的时候,她才笨的想起来,也没有看这人的脸,问了句,“怎么突然来A市?”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离开,倾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呼吸相近,她习惯往后缩了下身子,并且借着挂头发的动作缓解紧张,手中有点事情做,就会好一点点。
男人瞧着,羞赧都看在了眼底,不动声色,黑眸深深:“不欢迎我来?”
她开门下车,走路很快地进了电梯。
这间公寓他租的还是买的,不知道,不大,格局也简约,并且楼层不高。
两人在电梯里也没有交流,男人盯着数字,女人低头看脚尖。
直到开门之前,他都是一本正经,斯文楚楚的。
门开了,她放下包给他棉拖,青木色的棉拖小手拿着,放到了他的黑色手工皮鞋前面。
这人长腿不抬的。
她等了等,仰头,冷不防小胳膊窝被他突然俯身过来的大手支起,直把她给拎了起来。
天旋地转,屋子里又没开灯,瞬间就被他围着圈到了门上。
男性的身躯,散发着颇是诱/人的薄荷味道,直接又霸道的覆盖了上来。
门外面,他呼吸明明平静。
现在,他就喘开了,微微的,有些痛苦地压在她耳垂边,低/哑吐息:“接吻行不行?小宝,我想吻你……”
也根本没等她同不同意的,干脆急切地就攻了上来。
呼吸纠缠,他在她唇面上辗转,动作都很乱,一抔一抔炙/热的气息,逐渐地钻进了口腔,“唔……”
她脸通红,窒息着堪堪地承受,闭上了眼。
不知多久,只觉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起,男人的手臂筋脉涌动,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转个身,停下来,身体里紧绷下那股子反复窜荡的电流折腾得他一路上难受回来的,从在办公室里看见她挺直腰背,端正的姿势面对桌前电脑,胸那里一点小小却又骄傲的绽立磕在桌子边沿,压得在白色小衬衫下变了形状,从那一刻开始。
看见不能看见的,总归难以再自持克制。
他扪心自问,对其他女人,何曾这样。
怔怔的,痛苦的那双眼眸里仿佛有烧人心神的火在跳跃,那么望着黑眸清清的她,嗓音全哑:“小宝,阿宝,可不可以……我,”
他垂下眼睫,眼窝下暗暗的一片,很脆弱的样子,问来问去,也没问
出那句具体的。
唐小夕在他怀里,听着他打鼓的有力搏动的心跳,身体触碰间他胸膛的汗水湿了衬衫,也湿了她的衣服。
沉默,空气躁动,呼吸一声比一声沉。
她钻进男人坚/硬的怀里,小手顺着他肩胛的衬衫,慢慢的往上,怯怯地,环住了他筋脉凸起在流汗的脖颈。
男人身躯一震,走几步踢开卧室的门。
在他覆下来时,唐小夕闭着眼睛,不会有上次在酒店房间里的茫然不安了。
心思很定,身上凉凉的,但他盖下来就温暖。
是,她哭了,有疼的也有别的原因。
但她想,这是一件美丽的事,看着他颤抖她也会跟着抖,那么抵死了缠在一起。
最后他抱紧她,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喘着,告诉她,他有多快活,他爱她,此生不想要别人,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逼着自己承认,他是个生活在原则和重担里的男人,她都理解,苦过之后再回头,发现那些痛苦,不及现在的甜蜜。
那就不要再想起从前,不要再想起失去的孩子。
没有值不值得,花了很长时间还放不下的。
那便是真的放不下。
不如在一起,不如牵上手,不如过到老。
……**……
两年后。
四叔去世,萧靳林带着唐小夕去美国注册结婚。
这是唐小夕唯一感觉遗憾的事,他和萧靳林,没有得到四叔的祝福。
老人家的思想根深蒂固,活着时萧靳林亲自和老人说了,四叔生了一场大气之后也只是叹息。
萧家旁系众多,四叔觉得有违道德伦理,并且难堵悠悠众口,萧家难以面对这个世界。
萧靳林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的,唐小夕亲眼看着。
她帮不上忙,只有等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累,背负压力。
但其实,他们两个人的事,结不结婚,相不相爱,又与何人相干?
她从来不会活的没了自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万幸多年过后,他也蓦然醒悟,没有错过。
关于孩子。
唐小夕尽管不表现出来,但心里总会有想法的,不给他生一儿半女,外人又怎么看?他现在年轻,想法观念也年轻,等他老了呢?这么大的产业他会不会想要一儿半女继承?
身子她在努力调理,至于能不能生,还得看天命。
萧靳林是想的很开的,生性清和淡定,此生最想要抓住的人抓住了,余生短短,人生也不可能事事皆美。
随缘的两人,老天到底没有薄待。
在唐小夕二十八岁那年,年近不惑的他,让她成功受孕。
来年产下一女,早产,几度被下病危通知书,熬过了半年,小花朵却挺过来了。
夫妻俩取名,萧任任。
——小宝靳林部分完
---题外话---八千五字,补昨天的。小宝靳林的就结局了,明天开始番外,会先写遇南哥四哥的(还在抓头构思中,最近灵感全无~~~~(>_